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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100章字體大小: A+
     
    ☆、第100章 【爹和大哥回來了】

    屏門雖擋著大門與內院的視線,可齊昱這聲音卻是穩穩傳到了門外溫熙之的耳朵裡。

    溫熙之目色頓寒:「皇上怎會在你院兒裡?」

    溫彥之此刻臉上的羞紅早被他二哥的出現潑成作張白紙,聽著這話,竟不急反笑了:「我是個舍人,自然皇上在何處,我就在何處,我在何處,皇上就在何處。」

    「你……」溫熙之一臉怒其不爭,冷聲喝道:「開門。」

    都不用他說,溫彥之已經抬手把門打開,在二哥經過他的時候還面無表情道:「聖駕在內,二哥當警醒禮數。」

    溫熙之冷冷扭頭看他一眼,「尚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說罷背手入院。

    內院裡,齊昱方才一聽見是溫熙之來了,心想還真是避不過,便踱到正廳主座安置了,靜待好生同這溫家老二說道說道。他才剛坐下從方才歡鬧中凝過神,溫熙之已經一臉冷酷地踏了進來,肅容跪下:「臣溫熙之,叩見皇上。」

    ——這世上也再沒有比這更不走心的叩見了。

    齊昱看著溫熙之,笑得心知肚明,他靠在椅子扶柄上的右手慣性曲出食指來敲擊柄首的獸頭浮雕,每一敲便是心中一念,敲到第三下,他微微勾起唇角,終於和氣道:「平身罷,在外頭不比宮裡,溫刺史無需多禮。」

    「謝皇上。」溫熙之垂著眸子站起來,冷著臉道:「臣卻以為宮內宮外家國上下,君臣有禮便當恪守,一進一退不能有亂,這方才是規矩。」

    齊昱抬起手來支著下巴,目色意味深長:「溫刺史這是在教訓朕?」

    「臣不敢,」溫熙之合禮俯身一揖,語氣卻不見得多恭敬,「臣不過據實以表,望皇上得以垂聞納諫。」

    一時室內有短暫的沉默,齊昱沒有馬上說話,而這時溫彥之從院裡走進來,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熱茶,一杯奉在齊昱手邊案上,一杯奉在溫熙之側旁的方桌上,又往桌下搬出張團凳道:「二哥,坐。」

    溫熙之皺起眉看他,又看了看齊昱。

    齊昱笑道:「你看朕作何,這是你弟弟家裡,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溫熙之聞言頓了頓,終於還是輕嘆一聲垂眸坐下,一時手側傳來茶香隱隱。

    這香氣醇郁厚重,引溫熙之微微偏過頭去看,但見茶盞中細葉邊底朱紅,葉心黃亮,在茶湯中沉沉直立,看得他眉心聚得更深了些。

    齊昱也正好盪開茶面喝下一口,喝罷卻是端著茶盞的手稍稍一停,抬起頭來看向溫彥之:「你怎也喝單樅八仙?」

    溫彥之奇怪:「怎麼,你不喜歡?」他看了身邊的溫熙之一眼,口氣平白道:「我從小喝茶都效的二哥,這茶二哥常飲,我學著喝慣了,屋裡便也常備著。你若不喜歡,我另給你泡壺猴魁。」

    齊昱聞言,目光落到溫熙之身上,眉頭細細皺起來,搖搖頭擱下茶盞道:「不必了……朕倒未想溫二公子嗜好穩重,少年至今,竟多年未變。」

    溫熙之並沒有碰那杯茶,也並沒有看齊昱。他默默移開目光,好似想起了許多事情,又好似什麼都沒想。沉頓在他面容上漸漸明顯,他神思逐漸清明,又回覆了那無喜無怒的模樣,少時忽而開口,聲如松泉。

    「稟皇上,臣守單樅,只因溫家上下沒什麼好茶,唯獨單樅八仙取自東林府宗族故土,且算一絕。此茶猶重一品,便是『山韻』,自來歸隱雲霧深林,使茶人不可妄摘,摘之不可妄焙,焙之不可妄滌,滌之不可妄飲。即見貴客,不奉此茶,非為失禮……乃為珍惜。」

    一席話是平淡無波的口吻,可當中所指之意與所含之情,不僅讓齊昱微微動容,由他身後溫彥之一聽,也忽而怔忡:「二哥……」

    溫熙之的目光終於毫無避忌地看向齊昱,他起身來將身上赭色官袍一抖,忽而直身跪下。

    「二哥!」溫彥之連忙上前一步扶他,齊昱也是眉梢一抖,不由站起來:「溫熙之,你——」

    「皇上,」溫熙之避開溫彥之的攙扶,兀自沉肩一叩首,起身後雙眼只平平看向前方,「臣父兄三人一身榮辱心血,為我朝江山奔赴十載,宦海沉浮,無怨無悔,然心所念處,不過每每歸家之際,得品家中單樅,得聞茶香安然,如此便是大幸。臣溫熙之,懇請皇上垂憐溫家,為溫家留得此幸,溫家上下家小,即萬死……不足以報皇恩。」

    溫彥之眼眶早已紅了,此時再想不起哥哥御殿宮中如何訓罵自己,只一疊地將他往上拉:「二哥你快起來……二哥你快……你快起來……」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二哥。

    他記憶中的二哥永遠都是沉默而驕傲的,刻板的臉上不會有多餘的情緒,對他說得最多的話,便是一句老穩厚重的:「老幺,拿書。」

    二哥從來沒有對誰服軟過,從沒有。如今二哥卻為了他,一膝陳懇,一言刻骨。

    也許相處太少了罷,二哥也太厲害了,在他面前總像是一座巍峨雄峰,山間飄沐薄雲,稀鬆掩了真容,叫他從來都看不清楚。他也想穿云層,他也想去山巔,是故二哥讀什麼書,他便讀什麼書,二哥品什麼茶,他便品什麼茶,二哥說什麼是對的,他就當什麼是對的,可那座山還是在那裡,不移不動,有時看起來冷冽而高大到不近人情的地步,幾乎橫橫斷斷地阻在他面前,無一刻不警示著他的渺小,到後來,到如今,到今晨大殿之上,好似忽而傾倒崩塌,向他鎮壓下來。

    他以為那座山會將自己碾作塵土。

    可確確然是他想錯了。

    二哥怎可能傾倒崩塌?

    二哥他還是那座巍峨的山,他還是不移不動,他還是冷冽而高大的。

    那山上樹色琳琳翡然,山巔嶺花盛開,雲霧掩住他看不清,可那些景緻卻盡都是為了他啊。

    溫彥之終於是落下淚來,跌坐在溫熙之身旁,淚眼朦朧中看二哥沉然地跪著,忍著哭腔道:「二哥,皇上他對我是好的……真的……真的……」

    而溫熙之就像沒聽見他的話,只冷臉看向齊昱:「皇上在位一日,便不是為一人而活,而是為天下,為蒼生,為家國而活。家弟自幼驕縱,不識大體,苟得帝幸,雖為緣喜,亦由緣悲,一時一刻因緣際會雖好,往後看,君臣禮廢,不見能破萬里層云。」

    齊昱擰起眉頭,垂腕拉他臂膀:「溫熙之,你先起來……」

    溫熙之卻依舊沉聲頓氣:「皇上——」

    「你先給朕起來!」齊昱忍無可忍,厲容怒喝一聲甩開他手,額角都浮起青筋,「你跪著溫彥之就跟著你坐,你說話他就跟著你哭,溫熙之你這是心疼你弟弟還是折騰你弟弟?你那要強的勁頭何處去了?你若還是這朝上的重臣,就給朕站起來說話,朕的俸祿不養個懦夫!」

    溫熙之一振,回頭看了看跪坐在他身後紅眼含淚的弟弟,終是嘆口氣,手背抬起擦過鼻尖,他扶著旁邊桌角慢慢站起來,「臣言之鑿鑿,唯望皇上恩准。皇上,一國之君,一朝之臣,是萬萬不可。」

    齊昱眉蹙淡川,一時似笑非笑。

    他嘆息上前兩步,將溫彥之也拎起來,扭頭看了溫熙之良久,忽而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溫熙之,你想不想做太師?」

    溫熙之肅容愣了愣,「皇上,這是何——」

    「砰砰砰!」突然一陣緊緊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廳內的談話,三人一時都向門口看去。

    齊昱垂下眼,看了看溫熙之,卻吩咐溫彥之道:「呆子,你先去開門。」

    「……好。」溫彥之沒做多想,拾起袖口擦了把臉,連忙轉身去開門。

    大門甫一打開,竟是個溫府的家丁立在外頭氣喘吁吁道:「三公子,家裡有信兒帶給公子。」

    溫彥之吸了吸鼻子,「何事?」

    家丁一邊捶著胸口一邊喜笑顏開:「三公子,是老爺他回京啦!大公子也一道回的!」

    「什麼?」溫彥之一愣,「父親?他什麼時候回的?」

    家丁道:「就方才,老爺一下馬車就問三公子回京了沒有,聽說您在,就讓小的趕緊來接您回府。」他往巷子裡一指,「馬車小的也備了,大公子還說您若願意就帶上云珠小姐呢,一道回去用個晚膳。」

    溫彥之站在大門下一晃,「……知道了,我先去問問二哥。」

    「二公子也在?那敢情好。」家丁歡天喜地地應了,這就踱去馬車那邊等著。

    溫彥之合上門,匆匆轉身行回正廳,尚未及說話,卻發覺廳內氣氛竟比方才還怪。自己去開門之前還一容冷怒滔滔不絕的二哥,此時只是一臉掩不住的訝然之色,而被他注視著的齊昱,卻是一臉的淡然與坦然。

    「你們說什麼了?」溫彥之眨眼看向二人。

    齊昱轉頭向他笑:「外面是誰?」

    「是家裡來的人,」溫彥之吸吸鼻子,看向溫熙之道:「二哥,爹和大哥回來了。」

    溫熙之為人素來穩重,可此時聞言竟然也晃了一下:「……剛回的?」

    溫彥之點點頭,「叫我們回去吃飯。」

    溫熙之頓時略微頭疼地閉了一瞬眼,再度睜眼他看向齊昱,咬牙良久,忽而頓頓說了句:「皇上,一、道、麼?」

    齊昱挑起眉:「朕同你們一道回府?」

    溫彥之也是一驚:「二哥你說甚麼?!」

    ——我就是去開了個門,二哥怎麼就要請皇上回家吃飯了!

    「不不不,二哥,」他連忙拉住二哥的袖子,「緩兩日罷,爹才剛回來,這不合適。」要是爹聽了一個氣急暈過去可怎麼是好!

    溫熙之聽了這話,氣得登時提高聲音:「那你當初瞧上皇上的時候就沒想過不合適呢?!」

    「……」

    溫彥之幾乎想要抱頭蹲下,「是,二哥,我錯了……二哥你別生氣了。」

    齊昱看得終於有些忍俊不禁,也沖溫熙之道:「朕也有錯,朕沒防著被他瞧上了,溫熙之你彆氣了,先想想怎麼對付你爹。」

    ——這不是你該想的麼……

    溫熙之起伏著胸口都平定不下一腔的怒,目似寒冰地看了看溫彥之,又看了看齊昱,緩慢閉眼搖了搖頭,直覺自己後腦勺都開始疼了。

    ——齊昱這小子老辣功夫見長啊。

    ——借山打山的手腕兒是越發會使了。

    ——可怎麼就看上了我這傻弟弟……

    長嘆出口氣來,溫熙之睨著溫彥之涼涼道:「老幺,現下家中身子最需擔心的,尚且還不是父親。」

    「那是誰?」溫彥之訥訥問。

    溫熙之唇角抽了抽,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喜還是該悲:「是你二嫂。」

    溫彥之奇怪:「二嫂?二嫂生病了?」

    溫熙之垂眸盯著他嘆了口氣,真傻,真的。

    「老幺,你又要做小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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