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39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 第39章字體大小: A+
     
    ☆、第39章 【都是給大哥的】

    溫彥之忍了胸中一口酸氣,踉蹌走進茅房,埋頭就是一陣嘔。待得腹中終於吐空了,人卻頭暈眼花好一陣子,扶著牆站了會兒,這才走出來。

    後院裡,正午的日光一晃,他站在當中一片眩然,趕忙扶住身旁的樹,忽見前面有個掃地的中年人背對著他,跛了右腳走得顫顫巍巍,戴著個布巾帽,像是此處做長工的,或然只因臉上有個瘡疤,不得到前面去見客。

    「勞駕……」溫彥之強忍難受,青白著一張臉,出聲叫他,「勞駕,可否給杯熱水?」

    那人回過頭來,一見到溫彥之的臉,竟是嚇落了掃帚,倒退一步:「溫——」

    溫彥之此刻看清他的臉,腦中如同一道霹靂:「……呂先生?!呂世秋!」

    那人被叫中了名字,竟被嚇得又退兩步,忽而瘋瘋癲癲告饒起來,幾乎渾身都在發抖:「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真的不關我事!求你行行好,求你放過我……」說著說著,竟瘸著腿偏偏倒倒從後門奪路奔了。

    溫彥之此刻哪裡顧得上身體難熬,連忙提起口氣追了過去。

    漁莊後院出去即是片小丘,一道山溪流過碎石河道,蜿蜒其間,四周遍栽高木。

    溫彥之雖是頭暈眼花,可跑在前面的人瘸了腿,終究也敵不上他年輕,不一會兒就被他一手捉住了後衣領:「呂先生,你等等!我是溫彥之,你認得我!」

    被稱作呂先生的人由溫彥之拉住後領,此時站在山溪邊的碎石上,禁不住一個趔趄,卻仍舊想掙脫開去:「放開我!你放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

    「不可能!」溫彥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此刻也是紅著眼眶發了狠,青白的額頭上已冒出兩根青筋:「我找了你三年!你去了哪裡?!秦府滿門抄斬,當年在內門生唯獨你一人不知所蹤!你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呂世秋癲狂大叫一聲,滿身都是瘋魔的勁,拚命扯著溫彥之的衣服要甩開他,臉上的瘡疤像是燒傷,在他的神容下變得猙獰起來:「真的是給大哥的,都是給大哥的!信我,信我!」

    溫彥之用盡全力將他拉進一步:「什麼給大哥?誰是大哥?和秦府有什麼關係?」

    呂世秋掙扎得更用力:「和我沒關係!別再追我了!」

    「誰在追你?你為何在此處?」溫彥之睚眥欲裂,抓著呂世秋的手,就像抓著海中的浮木:「你快告訴我!」

    「我不知道!」呂世秋忽然大力一推,奮身脫了溫彥之的箝制。

    溫彥之被推得向後一退,腳下碎石打滑,忽而整個人向後仰去。

    下一瞬,他只覺後腦磕在地上一陣劇痛,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漁莊之中,齊昱聞言猛地站起:「溫彥之不見了?」

    「到處都找不到!」龔致遠急得團團轉,「下官在茅房一間間看過,連長工的住所都一一找過,問過,真沒看見溫兄!這可如何是好?」

    齊昱峰眉緊聚,當即一言不發推開他往後院行去,李庚年連忙跟上。

    這處漁莊本是沈遊方的產業,此時出了這等大事,沈遊方大覺頭疼,連忙呼來漁莊掌櫃:「把下面的人都叫出來,名冊也給我拿來!快!」

    齊昱和李庚年在後院遍尋無果,但見院子有道後門,心想或然溫彥之是從此出去,便由後門順著山溪往小丘疾走了百餘步,竟隱約看見不遠處,溫彥之正倒在溪地,正半邊身子浸在水裡,面色青白,雙目緊閉,狀似已然失去意識。

    「溫彥之!」

    齊昱當下幾步跑上前抱起溫彥之,右手剛托起他後腦,卻覺掌中粘膩,放下一看,竟是斑駁血跡。

    好似有人拿著尖刀在齊昱心口捅了一下,他只覺胸口一緊,喉間幾乎泛出一絲苦味,忙顫著手去探溫彥之鼻息。可也不知是溫彥之鼻息太過微弱,還是他手顫得太厲害,竟是探不出,他便又伸手去探溫彥之的脖頸,這才終於探得一絲脈搏。

    一口氣好歹吐出來,齊昱長眉深鎖,輕輕搖動懷裡的人:「呆子,呆子,醒醒。」

    溫彥之被他一搖,頭偏向一邊,全然沒有要清醒的跡象。齊昱抬手拍拍他的臉,入手都是冰涼。

    李庚年緊張地站在後面,眼看著就這麼幾息的功夫,皇上額間已經生出細密的汗來,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此時忽聽齊昱沉聲道:「李庚年,衣服。」

    他連忙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給溫彥之罩上,試問道:「皇上,讓臣來吧。」

    可李庚年伸出手去時,齊昱已經一把將人抱起來了,當先走在前面:「去備車,回府。」

    李庚年一愣:「那漁莊是否……」

    齊昱的聲音從前面冷冷傳來:「統統給朕帶回去。包括那個沈遊方。」

    李庚年一凜:「臣,遵旨。」

    兩人往回走了一半的時候,沈遊方和龔致遠正好追了出來。龔致遠一見齊昱懷中溫彥之臉色蒼白,旁邊李庚年還用絲絹按著溫彥之的後腦,竟然尖叫一聲,一頭便撲上來緊張道:「溫兄!發生了何事!」伸手想掰過溫彥之的腦袋,觸及卻大叫一聲,顫抖起來:「血!怎麼是血!」

    齊昱陰沉的目光落在後面沈遊方身上,笑得有絲殘戾,眸中翻湧的暗色裡更是藏著殺機,「本官也想問問沈公子,本官手下好好個人,到了你的漁莊,怎就成了這樣。」

    沈遊方萬沒料到事情竟會如此嚴重,他心知齊昱身份非比尋常,就算招待不周都是天大罪過,更莫說此時見了龔致遠手上的血。他臉色當即白了下去:「草民惶恐,草民這就安排大夫,準備——」

    「不必了,」齊昱涼涼打斷了他,又將抱著溫彥之的手收緊了些,看向沈遊方的目光幾乎是陰鷙的:「沈公子還是同本官一道,坐馬車回府再敘罷。」

    沈遊方心中咯噔一下,心知此次若是說不清楚,便是神佛也難救他,便連忙俯首:「草民謹遵大人之命,定會協同查明真相。」

    一路回胥州,有半個時辰的路。齊昱抱著溫彥之上了當先的一架馬車,一坐下來,他就把溫彥之身上浸濕的外袍給剝下來,再將自己的脫下給他裹上,又裹上李庚年的,握著他的手,卻仍舊冰涼。

    他只好解開衣帶,將人整個裹入懷中,用身體的溫度去將人焐熱,並沉聲吩咐外面的李庚年道:「走快些。」

    李庚年立即應了,揮鞭加快車程。

    緊貼肌膚的綢衫是濕潤的,可齊昱並不在乎。此刻擁著溫彥之,他是認真地想,這呆子平日裡吃的東西不知都去了何處,竟清瘦得不像話,讓他兩人裹在一件衣衫裡,還能勉強合上衣襟來。

    他放下按住溫彥之後腦的那塊絲絹,感覺血仿若凝住了,只是人卻還是昏迷著,一雙眼睛緊閉,睫翼落下一片陰影,臉色是說不出的蒼白,看起來好生可憐。

    面對這樣一張臉,他心裡忽而很慌,亦是自責——當時漁莊的前庭後院不過幾步路的功夫,若是他跟去了,抑或,他就算是讓龔致遠跟去了,也不至是如此情狀,連發生了何事都不得而知。

    那麼一時的掉以輕心,那麼一時的懈怠,竟是如此代價。

    他嘆了口氣,再次裹緊了懷中的人,沉沉閉上眼。

    溫彥之再度醒來時,天已入夜。他睜開雙眼,只覺床樑上的紗帳竟似一個漩渦,不停轉動。

    他嘗試晃了晃頭,卻換來一陣鈍痛,不禁沙啞地低呼一聲,一瞬間,之前的記憶隨著疼痛湧入腦海,叫他瞬間清醒過來。

    室內點著絹紗燈籠,正是齊昱宅子的那處小院。此時,坐在對面羅漢床上的齊昱聞聲即起,兩步便走過來握住他的手:「溫彥之,醒了嗎,別怕,別怕,朕在這裡,現在沒人能傷你。」

    溫彥之忍著痛,卻是一分也不願耽擱,只用力反握住齊昱的手道:「皇上,微臣看見……微臣看見了呂世秋……」

    齊昱一愣,眯起眼,「哪個呂世秋?」

    溫彥之勉強支起身子,急急道:「工部舊案……秦府舉家被抄,唯獨門生呂世秋不知所蹤,微臣曾多方尋找此人,未果……還以為此人早已不在人世,豈知……咳咳,他竟然在漁莊後院做掃灑長工……微臣認出了他,可他已然瘋了,還說什麼……」

    想著吃力,便是一陣頭疼,溫彥之強忍著,摀住腦袋不知要如何組織話語。

    齊昱連忙把人按在床上睡好,皺眉道:「先休息,你才撞了頭,切記不要受累。」

    「微臣抓住了他!」溫彥之抓著齊昱的袖子突然道,睜大眼睛看著他:「微臣問他究竟知道了什麼……他說,是『給大哥的』,真是給大哥的……」

    齊昱頓了頓,愈發聽不懂了:「什麼給大哥?是呂世秋打昏了你?」

    「不,不,」溫彥之費力地理清當時的關係,「呂先生瘸了腿,臉上還燒傷,像是瘋了,他說有人在追他……他要微臣放過他,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微臣問他,追他的是誰,他一著急,就將微臣推倒在地……」

    齊昱輕輕將溫彥之抓著自己袖子的手拿下來,放進被衾裡,「好了,此事自有朕來處理,你勿再多想,便好好休息。」

    溫彥之卻依舊眉頭緊鎖,定定看著齊昱,像是還有話說:「皇上……」

    「嗯?」齊昱坐在床邊,此時也看著他。

    「秦尚書,當年並非死於叛國、貪墨之罪,」溫彥之的聲音有些顫抖,說話間,眼中已盈出一道水光,「秦尚書當年,是因獻了一副古畫給先皇,才舉家罹難的……」

    齊昱看著他這模樣,也是嘆了口氣,抬手拂過溫彥之額際兩縷細發,垂首思索了一會兒,才又道:「彥之,今日下午,譽王傳書來,說周太師招了。」

    溫彥之連忙問:「周太師說什麼?」

    齊昱為他掖好被子,只輕輕答了兩個字:「遺詔。」


    上一頁 ←    → 下一頁

    極靈混沌決異能之紈?寧小閑御神錄蓋世帝尊海賊之最惡新星
    極品上門女婿我當道士那些年滄元圖大明帝國日不落帝道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