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傅自喜搞不懂夏傾怎麼老是喜歡啃過來咬過去的，這樣吃口水不如吃肉來得實在。她把心底想法說了出來：「我們等會就要去吃東西了呀。我還是喜歡吃肉呢。」
「那可惜了，我今晚心情好，肯讓你來咬，不要就算了。行，我們馬上去吃肉。」話是這麼說，可是夏傾身子動都沒動一下。
他就著昏暗的月色近看她的臉，這吃好睡好沒煩惱的女人皮膚就是水當當。
被他這麼一說，傅自喜是有種機會難得的感覺，她上次吃了他一下下，他就生氣得不得了的，今天居然主動提出來。
她試探著問：「夏傾，我吃你，你不會生氣嗎？」
「這次不生氣，下次就不好說了。」
傅自喜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剛剛見到那兩個人也是這樣咬著的。
「嗯，那我就吃你一次。可是我看不見呢。」要是咬到他的眼睛鼻子什麼的就不好了。
夏傾蕩起一絲笑意，貼著她的脣低聲說：「傅自喜，那你來咬呀。」
那啞啞的語調莫名讓她有點羞。
他的脣有點涼，可是她的是溫熱的。她其實也不清楚應該怎麼做，以前夏傾這麼對她的時候，她都覺得暈忽忽的，也不太記得他的動作了。
她隻好用牙齒輕輕咬著他的脣，很細很細。
夏傾沒有動，隻是感受著她咬他時候那微微的麻。
就這麼地過了一會，她不知道還能做什麼，就停了。稍稍離開他的脣，有點無助地喃喃道：「我不會了……」
夏傾鬆了掩她眼睛的手，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淺淺的笑。「我之前教那麼多次，你都沒學會？」
「沒的…」
「嗯，那現在好好學。」他反客為主地覆了上去，綿密結實的輾轉著。
傅自喜恍惚地覺得他的味道很好聞，也不曉得他是用什麼牙膏的…
這麼的溫存過後，傅自喜覺得自己更餓了。
剛纔在食堂，夏傾還把自己的飯讓了一些給她，可是加起來還是沒有她平時吃的多。
吃飯的時候，她見隔壁桌的女生飯盒好可愛，就多望了幾眼，結果驚訝地發現，她們纔吃那麼一丁點。
吃完後，夏傾說帶她去學校後門的食街再吃，她纔鬆了一口氣。如果晚上迴去再去關姨那吃東西，會打擾到關姨休息的。
誰知經過那個湖邊的時候，夏傾把她拉到樹下，在那教了她好一陣子，她就越來越餓。
直到夏傾重新帶她迴到校道上，她纔納悶地問：「夏傾，你吃飽了嗎？」
「嗯。」夏傾的確是很滿足。
「你吃那麼少……」她腦袋瓜裡開始在迴想夏傾剛剛吃的那點飯，好像是她的一半？
「是你吃得太多。」夏傾橫她一眼。
傅自樂是故意的吧！為了保持自己的纖瘦，全部都讓給傅自喜吃了。
食街確實很熱鬧，但大都是些沒有營養的街邊小吃。
傅自喜看是看得很有趣，卻對夏傾說：「自樂說，這些東西吃太多會拉肚子。」語氣還帶著點謹慎。
夏傾沒說話，帶著她去了一間小巷子，左柺右柺的進了一傢混沌店。
這傢混沌店是一對夫妻開的，都是純手工製作，還算乾淨。
他以前大學時期常過來這串門子。
直到坐下夏傾纔對傅自喜說：「你居然還挑食。」
她澄清著。「我不挑食的。」
老闆孃過來下單的時候居然認出了夏傾，滿面笑容打著招呼：「喲，好久沒來啦。」
夏傾溫和地寒暄著：「老闆孃生意還好。」
「也就那樣子，多人了咱兩口子也忙不過來。」老闆孃轉頭笑嘻嘻地打量著傅自喜。「這小女朋友呢，長得真是可愛。」
傅自喜見老闆孃對她笑，也坐直了身子迴她一笑。「你好。」
「小姑孃也好，咱是粗人，就是沒你們懂禮節。」老闆孃下完單就繼續去忙了。
夏傾對那句「小女朋友」沒承認也沒否認。
倒是傅自喜，對於「朋友」兩個字，有點期待。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她當朋友，可是如果是，她會很高興很高興很高興的。
「夏傾，你有很多朋友嗎？」她輕輕地問著。
夏傾卻有點心不在焉。「還好。」
傅自喜猶豫了。她什麼都不會，他會要她麼？
夏傾見她一臉躊躇，迴了神。「你想說什麼？」
「夏傾……」她的聲音越來越輕。「你會要我做你朋友麼……」
「你說給蚊子聽呢。沒聽見。」
傅自喜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站了起來，慢慢的從對座走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下，深呼吸了一下，纔低著頭小聲地再問了一次。
夏傾看著她。
他剛剛聽到那句「小女朋友」，下意識想否認，可是又收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對傅自喜的是什麼感情。
他對她的身體有渴望，這個他能理解。傅自喜雖說不是什麼大美女，長得卻也不算差的，而且她身材真的非常好。他是個男人，對著這麼一個身子有情/慾，很正常。
但是理智上，他很抗拒這份沖動。
他不想跟她一直在一起。她這麼的笨，連最基本的生活能力都沒有。
他昨晚是喝了酒沒把持住。弄了她，他也覺得有點後悔，又想到她總是一個人也確實挺孤單的，所以一個勁的就是想讓她開心。
他現在是想寵著她，可是這份新鮮感與同情心能維持多久他自己都不能保證。
「我媽說讓你做我的妹妹，你覺得呢？」
夏傾覺得，他媽的這個提議很好。哥哥和妹妹可以親近，卻不用負擔她一輩子。
傅自喜驚喜地問：「夏傾，你是要做我哥哥呢。」
他嗯了一聲。
「我不但有妹妹，現在還有哥哥了。」
她真的好開心，她沒有朋友，可是也沒有哥哥。夏傾選擇哪一個，她都高興。
夏傾拍拍她的臉。「乖，坐迴位子上。」
她點頭，又走迴了原來的位子上，依然樂呵呵的。
老闆孃端來兩大碗混沌，皮薄肉多。
傅自喜嘗了一口，眼睛都要彎得看不見。
「好好吃！」
老闆孃那個心花怒放，當下說要送他們一盤牛肉鍋貼。
夏傾在一旁看著傅自喜的吃相，很是無奈。「你慢點吃。」
真的不能讓她這麼吃下去了，夏傾喊老闆孃打包了鍋貼。結帳時候，本是要把鍋貼錢也付了的，老闆孃硬是不肯收，還悄悄地對他說：「小子，這姑孃我看著不錯，好好把握。」
他扯了扯嘴角。
哪裡不錯了，吃個混沌，濺得滿桌都是。
「第一次見你帶姑孃過來呢，請你們吃個鍋貼什麼的，你還愛計較。」
夏傾便笑著道了謝。
他雖然女朋友不斷，但還真的不會往這裡帶。她們也不屑來這種街邊店，都是去的高級餐廳。
也就這個傻妞，一碗混沌就能打發。
想著傅自喜要早睡，也不敢逛太晚，差不多時間了，夏傾就拉著她說要迴去了。
傅自喜雖然還沒逛夠，可是卻是個聽話的。
打車迴去的路上，她看著車窗外的都市燈火，帶著不確定地問：「夏傾，我以後還能去你學校嗎？」
「我以後經常帶你來。」夏傾伸手掰過她的小腦袋，繼續問著一個重要的問題。「明天傅自樂什麼時候迴來？」
「自樂6點前就能迴來了，迴來吃晚飯。」又能看到自樂了，嘻。
「那我們明天不出去了。你上午寫日記，寫完練字，下午隨便你睡到幾點，睡醒了讓你打遊戲。」
傅自喜愣住了。「什麼遊戲？」
夏傾倒還真不知道她碰過電腦沒的。「電腦遊戲……你玩過沒？」
「有的。不過已經不會了…我玩壞了……自樂修了好久……」
凡是說起自己做過的錯事，她就是一副羞慚的樣子。
傅自樂以前有空的時候給她教過怎麼用電腦，她開始的時候玩過一陣子，就是簡單的掃掃雷什麼的。
後來有次玩著玩著，也不知怎麼稀裡糊塗的亂按亂按，就沒反應了。
她不懂怎麼迴事，叫傅自樂來看。傅自樂檢查了下，臉色變得不太好，她這纔知道自己闖大禍了。
其實那次，傅自樂的論文學習資料都在那電腦裡，後來繫統是重新修復了，但是資料全沒了。
論文週一就要上交，傅自樂把電腦修好後，熬了兩個通宵纔匆匆忙忙趕出來新的一篇。
傅自喜見傅自樂一直在電腦旁，都不睡覺似的，她也坐立不安，不停道歉。
傅自樂雖然自己心裡也焦急，卻還是笑著安慰她，說是小問題。傅自喜想哭，卻又不敢哭，怕傅自樂再分神。
那兩個晚上，傅自喜就這麼地強撐著睡意，在沙發上坐著陪傅自樂熬。可是畢竟是早睡慣了，好幾次還是睡了過去。
傅自樂見了不忍心，趕著她去睡覺，她說什麼也不肯，嚷嚷著「要陪自樂。」
傅自樂便閧著她。「那就在沙發上睡，我一會兒就好了。」然而她好幾次咋呼地醒來，都發現傅自樂還在對著電腦寫論文。
傅自樂是沒有罵她，可她覺得自己做了壞事，很難受。自那以後，就再也不敢去碰電腦了。
夏傾見她那副樣子，大概猜到她肯定惹出過什麼麻煩事。
「沒關係，不會玩，我教你就好了。」
她瞄著他，還是害怕，又玩起了手指。「……可是……會玩壞的……」
夏傾把她的手抓過來握住，不慌不慢的說。
「怕什麼，有我在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