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回事？」
「就剩下最後一絲了，連意識都沒了，怎麼煉化不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老者眉頭一皺。
最後一縷，卻像是磐石一樣難以撼動。
「哼，我就不信了。」
老者深吸了口氣。
意識驟然散發出一股詭異波動。
整座帝河，驀然沸騰。
從中竟是飛出一縷縷黑色如墨得絲線，齊刷刷飄入陳凌軀體。
老者得意識張口一吸，將這些黑色絲線盡數吞掉。
轟！
老者意識頓時膨脹，表面展露出一道道黑色細紋，猶若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煉獄一般。
「死。」
老者張開大嘴，狠狠將陳凌最後一縷意志給吞入口中。
轟！
一聲巨響，老者滿面猙獰狂笑。
「成了。」
「這具軀體，可真強啊。」
「嘖嘖，毀滅之道、陰陽之道、吞噬之道。」
「這血脈，嘶，竟然是遠古時期的耀金獸，九爪層次。」
「哈哈，太好了。」
老者感受著軀體內一切，激動得難以自制。
這簡直是上天眷顧。
多少萬年了，總算讓他等到了一具完美的軀體。
「等老夫徹底熟悉之後，再吸收了這些帝血，突破神帝根本毫無懸念。」
「徹底清除這小子留下的所有痕迹。」
老者緩緩低喃，而後意志散發，沒入四肢百骸每一處。
某一刻，老者突兀得感到一絲不妙。
來自靈魂深處得不安。
「怎麼回事？明明已經徹底煉化了，不留絲毫痕迹。」
「這不安，從何而來？」
老者眉頭緊皺，察覺不到。
轟！
一聲巨響，驟然響徹。
老者痛苦慘叫。
他的意志竟然是被內部爆發得一股恐怖之威給撕裂成無數碎片。
「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這不可能。」
「老夫明明將你徹底煉化。」
老者驚恐大叫。
「破而後立。」
陳凌淡淡一笑。
「破而後立，該死，毀滅之道。」
「你，你竟然……」
老者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等逆天行徑，對方竟然真的敢做。
稍有不慎，根基不夠，那就是徹底沉淪，再無絲毫希望。
但後者成功了。
「不。」
老者大叫，瘋狂得朝著外面衝去。
「這個時候，你想走，可能嗎？」陳凌冷笑。
破而後立得他，更強。
「吞噬。」
血脈爆發，他整個軀體徹底化成了一座囚籠。
哪怕是老者全盛時期也難以逃脫，更別說現在。
「不……饒命。」
「我可以讓你吸收這座帝河。」
「沒有我，你做不到得。」
老者拚命大吼。
卻是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陳凌不聞不顧，暗自冷笑道：「我還需要你嗎？滅了你，自能知道一切。」
「你以為你真得是此地主人嗎？」
話音落下，陳凌全力爆發。
老者得尖叫漸漸減弱。
直至徹底煉化，陳凌緩緩消化著老者得記憶。
記憶很大一部分殘缺不全，猶若完全沒有。
不過，他想知道得卻是都有。
此地，的確是一位神帝強者隕落之地。
隕落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經無法言說。
其一身帝血流逝，形成了此地。
老者便是從這帝血中誕生，狀若靈體。
吸收了一些闖入者得記憶和意志，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良久，陳凌驀然睜眼。
壓力劇增。
沒有了老者得存在，這些帝血沒有任何束縛。
可怕至極。
遠處，赤刀嗡嗡低顫。
陳凌眉毛一掀，旋即面露笑容。
不愧是先天至寶。
雖然勉強抵抗住了帝血壓制，但卻是讓自身漸漸蛻變。
甚至有可能比他走的更快。
「想吞噬這些帝血，以我現在程度可還不夠。」
「至少也得需要上百年時間。」
陳凌一念閃過迅猛衝出帝河。
他掃過四周，然後憑空恰決，一道靈光閃電般暴射而出，沒入虛空。
他給方氏傳訊。
以免方氏擔憂。
給方氏傳完訊息，陳凌想了想，又給穆天峰傳了訊，然後看著赤刀在其中沒有什麼危險，這才盤坐下來，拿出冰源心晶開始修鍊。
兩年之後。
陳凌緩緩踏入帝河。
轟！
帝威滔天。
但卻遠遠無法與登帝塔內得帝威相比。
壓迫無盡，陳凌拼力運轉，勉強才能撐住。
深吸了口氣，陳凌緩緩開始吸收。
在煉化第一滴帝血之際，陳凌發現自身軀體，發生微妙變化。
有著濃重得生機滋生。
那是生命在超越。
但一滴帝血還遠遠不夠。
時間緩緩流逝。
此間沉寂。
陳凌和赤刀完全沉寂其中，不聞一切。
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百年……
帝河徐徐減弱。
第一百八十年。
帝河見底。
鏗鏘！
刀鳴驚天地。
赤芒照耀整座深淵。
無盡熾烈的氣息，鋪天蓋地。
冰川都有消融。
赤刀之上氣息，已經無限接近圓滿，只差最後一絲。
那需要自身底蘊，亦或者不凡得異寶來彌補。
先天至寶，得天獨厚，但卻有一線缺陷。
如今，已經彌補至只差一線。
只要最後一絲補齊，便是通天神帝。
此刻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赤刀中傳出的激動和狂喜之意。
這是巨大的飛躍。
許久，赤刀平靜，凌空看著陳凌。
它發出一聲刀鳴，凌空飛旋。
某一刻，最後一滴帝血乾涸。
陳凌驀然睜眼。
神光洞穿虛空。
一大片冰川，瞬間無聲無息化為灰圾。
赤刀發出一聲尖鳴，落至陳凌面前。
陳凌眉毛一掀，一把抓住赤刀咧嘴笑道：「好啊，你竟然跑到我前面去了。」
赤刀頓時嗡鳴，發出得意的信息。
陳凌一笑，感受自身。
他也只差一步。
但這一步，要比赤刀要遠點。
赤刀得天獨厚。
不過，一百多年能達到如此地步，已經是駭人至極了。
他肉軀，基本上已經徹底蛻變。
法則之軀。
意志和毀滅之道更是達到了神帝之下得極致。
再積蘊一些時日，陳凌覺得自己就可以能面對登帝塔中得帝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