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滅飛身而起。
泰遠秋和旗雲都是大驚。
這兩個傢伙也要切磋?
旗雲滿面難以置信。
想到是宗滅親自開口,有想到方才陳凌完全沒動用最強的威能,難道說這傢伙……
媽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太嚇人了。
旗雲連忙將升起的念頭給狠狠壓了下去。
倒是泰遠秋,慘白的面色陡然獰然:「跟宗兄切磋?哼,真以為自己有點實力就天下無敵了?」
「零境再極限,也無法跟領主層次相比。」
媽的,好可惜。
這傢伙跟宗滅似乎沒什麼仇怨。
否則,弄不死他也打個殘廢,那就爽了。
旗雲看了眼泰遠秋,微微皺眉。
這傢伙是不是白痴?
到現在還看不清局勢?
這種程度,你覺得你能超過陳凌?
對方那血脈是擺設嗎?
腦殘。
旗雲暗暗搖頭,也沒跟泰遠秋深交的心思。
這貨是個傻子。
倒是陳凌,可以交好一下。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在這超凡境內,他們一共就那麼幾個人,寶物多的是,萬一碰上其他人,身邊有個實力強的也更容易爭搶。
這時,半空上兩人站定,氣勢攀升。
宗滅氣勢狂暴凶唳,就宛若是一尊實打實的蠻荒古獸。
陳凌卻彷彿一座黑洞,深不見底,也在不斷的攀升。
兩股氣勢越來越強,直衝雲霄。
煞雲瘋狂翻騰,被無形的威勢撕開一片片巨大的口子。
空中更是爆發出陣陣沉悶的爆鳴,兩股氣勢在交鋒。
邊緣的古獸血靈,都躁動了起來。
「好恐怖,比我強了不止一籌。」旗雲面色發白。
泰遠秋緊咬著牙齒,滿目的不甘心和恨意。
別讓我超過你。
這個仇,他咽不下。
「好強。」
「不愧是領主層次。」
陳凌面色凝重無比,他的氣勢差不多已經達到極致,雖然像是黑洞,還可以承受,但宗滅的氣勢卻是已然漸漸超過,並且壓制。
宗滅瞳光一閃,流絲般的金芒驟然席捲瞳孔。
「陳師弟,小心了。」
話音驚天而起的瞬間,旗雲和泰遠秋便是睜大了眼睛,呼吸凝滯。
宗滅握拳轟出。
那一瞬間,空間崩顫巨響,他那手臂,被一層虛幻的金芒包裹,金色毛髮纏繞,手掌更是變成了流金皇獅的爪子。
猶若真的一般。
真正的領主,方可以將血脈融合具現。
他雖然達到了這個層次,但還沒有突破,只能做到初步。
但這已然足夠了。
流金皇獅本源的威能化為一臂,加持其身。
巨爪緊握,一拳轟爆空氣。
簡單的一拳,粗暴到難以想象。
速度更是快到讓旗雲和泰遠秋兩眼模糊,只能勉強看清軌跡。
陳凌面色大變。
此間,毫不猶豫。
血脈漩渦,驟然浮現身前。
既是驗證實力,倒無需那些花哨,真正的實力,硬碰硬便是最好的驗證方式。
轟!
金色巨拳,迅若急電,更是虯結著一尊巨獸之力,兇殘的砸在了漩渦之上。
爆鳴震天動地。
摧枯拉朽的金色波浪和紫色光屑四濺,灑落大地,在地上撕開道道粗大的裂痕。
紫色漩渦驟然巨顫,無法承受這一拳之威。
陳凌面色巨變。
漩渦瘋狂運轉。
「吞噬。」
宗滅面孔微微一抽。
媽的,吞噬。
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被流逝,一拳蘊含足以崩碎一切的力量被抽去。
漩渦膨脹,愈發的無法承受,眼看就要崩潰。
宗滅拳頭驟然狂震。
金色狂潮席捲。
「逆轉,爆。」
陳凌驟然大吼,身形瞬間後撤。
血脈漩渦一凝,傾盡了全力,逆轉開來,瞬間爆炸。
不好。
宗滅渾身發寒,頭皮發麻,拳威所有的力量一下子宣洩,瘋狂後撤。
兩道人影,在爆開的無邊巨浪中,狼狽不堪落下,齊齊吐血。
相比宗滅,陳凌更為狼狽一些。
旗雲和泰遠秋看呆了。
兩人傻傻的看著陳凌。
兩敗俱傷?
雖然陳凌看上去更嚴重些,但宗滅卻也受傷了。
兩人,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好不好。
這他么到底是什麼變態?
混沌層次來的修士如此可怕嗎?
陳凌心間也是大吃一驚。
竟然,幾近領主了。
不,差不多勉強堪比領主。
宗滅擦去嘴角鮮血,深深看著陳凌,一抹震撼一閃而逝,他苦笑道:「陳師弟,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原始界的生命孕育之後才到的混沌界。」
「這血脈太強了。」
他的震撼更是無法形容。
自己領主,對方零境極致。
自己竟然受傷了。
雖然生死搏殺,他又自信能壓制陳凌,但那血脈手段,實在是讓他心悸,而且未必能輕鬆鎮壓。
陳凌深吸了口氣道:「不愧是領主層次,跟宗兄相比,我還是差了許多。」
宗滅面孔抽搐:「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陳凌忍不住失笑。
「我算是見識了,先恢復一下吧。」
宗滅無奈的一擺手,盤膝坐下。
陳凌也迅速坐下恢復。
這一下,雖然只是一招,但可是硬碰硬,損耗不小。
旗雲和泰遠秋這才回過神來,兩人看著陳凌,神色各異。
旗雲還算正常。
泰遠秋眼睛再一次紅了。
恐怖。
內心的恐懼難以壓制,瘋狂攀升。
他本以為,自己就算比陳凌弱,也不會弱太多。
這一幕,卻是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感情方才的交手,那傢伙根本就輕鬆的無法想像。
說其近乎領主層次,也不為過。
泰遠秋突然打了個寒顫。
「泰兄,雖然不知道你倆之前又什麼恩怨。但我覺得吧,這種情況,你最好還是放棄吧。」
「否則真的惹怒了陳師弟,在這裡雖然不敢殺人,但借刀殺人,或者是把你打個殘廢,爭奪你的機緣,嘿。」旗雲看著泰遠秋戲謔的笑道。
泰遠秋渾身一顫,面孔扭曲,驚懼更濃。
「不能小看任何人啊。」
旗雲自顧自的感嘆。
他徹底服了。
一開始對陳凌,說實話他還有著些其他心思。
但現在,徹底沒了,只有抱著交好的念頭。
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不再理會泰遠秋,旗雲閉目修鍊。
那傢伙,愛怎麼地怎麼地吧。
真不甘心,就讓他去吧,嘿。
泰遠秋死死看著陳凌,面色劇烈變幻不定,最後沉默坐下,面色難看的可怕,一言不發。
邊緣,一道道血靈也沉寂。
但那血色的眸子里卻是閃動著滲人血芒,凶光畢露,蠢蠢欲動。
古獸血池內的能量盡去,那股威懾的威能也在逐漸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