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魔族一片死寂，上至巔峰魔帝，下到魔族小兵，隨著那道虛影現身，神色變得一片獃滯。

所有魔族都被操控了。

陳凌咽了口吐沫，終於停下身形，看著那道虛影。

虛影飄渺，甚至沒有面容，就僅僅是一道人形虛影。

「看來你還沒有醒來記憶。」那道虛影一陣波動，飄渺的聲音響起：「準確的說，吾乃是仙域本源之靈，只可惜，吾誕生的晚了。」

「但即便如此，吾也是仙域本源化身之一，你卻生生將吾封印，欲要斬斷吾的生路。」

那虛影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憤怒猙獰，劇烈抽動：「但很可惜，你是仙域本源，吾也是仙域本源，你是滅不掉吾的。」

「為了找尋滅掉吾的方法，你脫離道蘊，轉生為人。可惜，你慢了一步，吾已經沖開你的封印。」

「現在，吃掉你，整個仙域都是吾的。」

虛影狂笑。

原來是這樣。

陳凌終於明白過來。

那紫氣難道就是滅掉這東西的力量嗎？

陳凌咬牙。

防護罩內，諸多仙人瞪大了眼睛。

三大帝君也是滿臉震驚。

原來陳凌不是道蘊之子，而是道蘊之靈。

「那你就來吞噬了我把。」

陳凌看著虛影道。

「看來你已經認命了，不，你就是命之一，你無路可走了。」虛影獰笑之間，飄向陳凌。

「結束吧。」

虛影瞬間出現在陳凌面前，化作一張大口，吞向陳凌。

陳凌閉上了眼睛，身軀顫抖。

紫氣，都靠你了。

三大帝君獃獃的看著這一幕。

噗哧！

陳凌只覺得一股劇痛襲來，他意識便是瞬間黑暗。

怎麼會？

三大帝君滿臉的難以置信。

陳凌被那張巨口狠狠吞沒，一陣蠕動之後，再沒有任何變化。

噗哧！

「啊……」

那虛影突然慘叫，一道紫氣破體而出，衝破雲霄，消失無蹤。

虛影劇烈顫抖，但片刻之後，就恢復如初。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吾吞噬了另一半沒有任何變化？吾感應的沒有錯，他明明就是道蘊之靈。」

「那道紫氣是什麼東西？」

「這不可能，不可能。」

虛影突然咆哮起來，憤怒的聲音襲遍天地。

幾近絕望的仙人一下子又看到了希望。

陳凌死了，但似乎一切並沒有如對方所預料的一切發生。

三大帝君都懵了。

這怎麼回事？

仙域之外。

那道紫氣直到衝破仙域界壁，才停了下來。

界壁蠕動，一道身影出現，赫然與陳凌一模一樣。

他看著眼前紫氣，神色隱隱有些顫抖。

嗡～～

紫氣突然開始蠕動起來。

下一刻，紫氣之中，一具軀體憑空而生，又是一個陳凌。

最後，紫衣化作一身紫袍披在其身上。

陳凌睜眼，雙眸紫光，洞穿萬丈虛無。

「你是誰？」陳凌看著眼前的『自己』。

他腦袋裡劇烈翻滾，剛才他被那傢伙給吞噬了，怎麼出現在這裡？這是哪？

眼前的傢伙又是誰？怎麼和自己一模一樣？

「我是仙域之靈。」

神秘青年道。

「額，那我是誰？」陳凌愣住了，他自己難道不是仙域之靈嗎？

仙域之靈道：「你不是仙域之人，也不是神武大陸之人。數萬年前，一縷紫氣自虛無而來，落入仙域。」

「那時候，我正在尋找覆滅另一半道蘊之靈的方法，這縷紫氣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希望。」

「我本想將紫氣掌控，但卻發現那紫氣很強，甚至是遠超過仙域層次的力量，以我之力根本無法掌控。」

「後來，紫氣之中孕育了你，留下了一縷紫氣。」

「我將你送入仙域之外的神武大陸世界，給另一半仙域之靈製造假象，意圖憑藉你與外界力量將其覆滅。」

「但實則，是憑藉這紫氣。」

「你並不是道蘊之靈，我才是，自始自終，我都在，只不過，沒有被另一半發現而已。」

陳凌張大了嘴巴，竟然還有這麼大的轉折。

「等等，你說我是紫氣孕育而生，那我為何可以觀悟道蘊長河？」

仙域之靈道：「因為你的存在比仙域，比我的層次更高，自然能夠輕鬆做到。」

陳凌腦袋一震。

比仙域層次更高？

「那我到底是誰？來自哪裡？」陳凌面色變幻。

仙域之靈搖頭：「我不知道。」

陳凌苦笑。

「還請你去覆滅仙域另一半靈體。」仙域之靈突然躬身道。

「我？」陳凌壓下種種困惑與複雜道：「我只不過仙尊境界，如何滅的了？」

「等一下……」

話剛說完，陳凌察覺到了什麼猛然看向自己的身體。

仙力沒有了，仙武決的力量也沒有了。

甚至，體內經脈也沒了，五臟也沒了。

只剩下遍布全身的紫氣。

他瞪大了雙眼，腦袋一片空白。

唰！

一道閃電劃過腦袋，我是紫氣孕育而生？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我？

他心念一動，頃刻間，天旋地轉，整座仙域都在他感知之內。

仙域之靈突然渾身顫抖，目露恐懼之色。

他感覺到了陳凌身上散發出來的無上威嚴。

陳凌沉浸在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中，直到看到仙域之靈恐懼的目光，他心頭一動。

有種感覺，自己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滅掉眼前的仙域之靈。

乃至整座仙域世界。

嘶！

這就是我嗎？

陳凌神情突然變得恍惚起來。

這一切，太不真實。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

我他么到底是什麼鬼？

「大人，還請出手。」仙域之靈顫抖著開口。

陳凌回神，沉默了片刻，看著仙域之靈道：「你能不能不要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仙域之靈一愣，旋即，面容變幻，變成了另一個陌生的面孔。

「先把這一切解決再說吧。」

陳凌閃身，踏入仙域世界。

那虛影在瘋狂咆哮，恐怖的威能瀰漫天地。

「你在哪？給吾滾出來。」

「滾出來。」

暴怒的嘶吼，如悶雷滾盪。

仙人瑟瑟發抖，這一幕，讓他們完全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在這。」

淡淡的聲音陡然響起。

陳凌憑空出現。虛影渾身一顫，死死盯著陳凌。

「你，你到底是誰？你不是他。」

虛影顫抖。

從陳凌的身上，他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恐怖壓迫，那種一個天一個地的顛覆反差。

「我當然不是他，你要找的人在這。」陳凌瞥了瞥身旁。

仙域之靈現身。

「仙域之靈只能存在一個，所以，很抱歉，我不得不這麼做。」仙域之靈看著虛影，眼眸深處，閃過一抹哀傷。

那一抹哀傷，讓陳凌微微一愣。

哀傷？

他恍然明悟。

兩人都是仙域之靈，但為了仙域的存在與穩定，必須要將不穩定的那一個滅掉。

虛影沉默了許久。

「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看向陳凌。

「他不是仙域之人，至於他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但他比我們的層次都要高。」仙域之靈道。

虛影身體又是一顫，他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