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完畢,墟那邊卻是一片死寂。
陳凌緊張的望著天魔窟方向。
在數千武者的轟擊下,天魔大陣岌岌可危,魔霧崩潰,表面已然裂開了諸多巨大的口子。
「殺。」
幽王驟然爆喝。
全部武者攻勢頓時為之一漲。
就在這時,天魔大陣突兀收縮。
「快退。」
幽王面色大變,厲聲大喝。
但是僅僅其中一小部分死死止住攻擊,瘋狂後退。
轟隆隆!
收縮的天魔大陣以恐怖的速度膨脹,轟然爆炸。
地動山搖,哪怕有著防護,遠在外面的陳凌都感覺到幾乎顛覆天地的震動。
那魔光化作一層黑色衝擊風暴,迅猛爆發,無數的攻擊碰觸到魔光便是瞬間被湮滅。
一聲聲慘叫響徹神武殿。
魔光掃過,擎天諸峰盡皆崩塌。
幽王等幾十尊超級強者面色發白,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齊齊展開莫大威能,偉岸之力降臨,化作一層璀璨光輝,籠罩擴散的魔光。
魔光威力漸去,漸漸被這光輝抵擋。
「走。」
陳凌目瞪口呆之間,一聲低喝,在他耳邊響起。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一股陰森之力直接將他包裹,憑空消失不見。
「他是怎麼穿越幽王布下的防護?」
這是陳凌腦袋裡唯一的念頭。
「混賬。」
天魔窟上方,幽王看著這一切,渾身發抖。
人不見了。
三分之一個神武殿,幾乎被毀。
下面,陣陣痛呼不絕於耳,無數武者隕落,損失慘重。
神武殿所有的倖存者,都獃獃的望著天魔窟方向。
原本諾大的山脈諸峰,此刻只剩下光禿禿的深坑。
天地間一片死寂。
轟!
一股股殺意,化為實質,將虛空兇猛的撕裂開來。
「到底是誰?」
暴怒的咆哮,讓所有人心顫。
「幽王大人,陳凌,陳凌的生命之靈不見了。」這時,一道流光從神武殿某處飛掠而來,面色慘白,看到幽王便是哆哆嗦嗦的道。
「你說什麼?」
幽王驀然轉身,猙獰的瞪著那武者。
那武者也是聖王,然而此刻卻是一個哆嗦,顫聲道:「陳凌的生命之靈不見了。」
噗!
天樓聞聽此言,面色劇烈變幻,下一刻竟是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陳凌呢?」
幽王展開神念,籠罩整座神武殿。
然而卻不見陳凌的身影。
噗!
幽王被氣的生生吐血。
從始至終,連對方是什麼人都沒看到……幽王等人,憤怒而憋屈。
天底下,再沒有如此憋屈之事了。
堂堂超級勢力啊,被人毀了半個山門,還讓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逃之夭夭。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吶……」
良久,天地間響起幽王慘然的凄喊。
無數神武殿弟子,一片慘然。
……
虛無深處。
墟揮手間魔光閃現,在虛無空間深處生生構造出一片安全地帶,無數罡風觸碰便隨之湮滅。
噗!
做完這一切,墟張口噴出一口魔血,氣息衰弱至極。
陳凌看著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直到現在,他腦袋都是懵的。
「你,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良久,陳凌顫聲低喃道。
墟盤坐著,睜眼看著陳凌,魔目深處,閃動著深深的複雜之色。
「從進入天魔窟那一刻起,我就有一種預感。我的出現,並不是偶然。」
陳凌瞳孔大縮。
墟的出現不是偶然?
難道是有人暗中為之?
陳凌突然驚悚了起來。
從得到那顆魔珠,再到墟的誕生,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毫無任何外力介入。
但這卻更讓陳凌感到恐怖。
「進入天魔窟后,我的實力幾乎是每日都在以成倍的速度提升,隨著實力提升,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直到我看到了天魔碑,天魔族的鎮族之寶。」墟死死的盯著陳凌。
「天魔碑?你拿到了?」陳凌驚呼。
墟面露冷笑:「我拿到了,天魔碑對我毫無用處,但看到後者的那一刻,內心卻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一定要拿到天魔碑。」
「那天魔碑,對你有大用吧?」
陳凌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不錯。」
「那就對了,隨後天魔窟的異狀被發現。離開天魔窟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你的生命之靈,雖然防護很強,但對我無用。」
「小子,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冥冥之中,有一隻大手在掌控我們的一舉一動,我們就好像棋子一般,在走對方安排下來的道路。」陳凌緊握著手掌,說出來的話,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如果不是這般,墟說出來的種種異狀又該如何解釋?
還有墟的恐怖,歷史上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妖獸、乃至是魔,有這樣恐怖的提升和手段。
「對方到底是誰?毫無疑問,在這所有棋子之中,你是至關重要的,否則不會所有事情都圍繞著你而出現。」
墟咬牙切齒的道:「我總有種感覺,我應該知道更多的東西,但卻摸不到,抓不著。」
「能讓這般掌控一切,如果真的存在,應該會是武神吧?」陳凌癱坐了下來,獃獃的道。
「不,比武神更強。」墟立刻道。
「你怎麼知道?武神之上又是什麼境界?」陳凌眼中精芒一閃,緊緊的盯著墟。
墟搖頭:「我不知道,但就是知道比武神更強,武神之上還有什麼境界,我不知道。」
陳凌張了張嘴,最後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一切,若是換做常人聽聞,定會以為墟是瘋子,精神病。
但經歷了這麼多,其中大部分都是關於他的情況,卻讓他無法不去相信。
驚悚。
這種未知的恐懼,遠遠無法知曉真相,甚至現在兩人的所處,或許都會是對方一手操控的。
「現在,能怎麼辦?」陳凌道。
墟冷笑:「還能怎麼辦?跟隨著對方的安排走,難道還能反抗嗎?」
「走到最後,一切就都明了。」
陳凌無言以對。
那操控者,到底是惡意還是善意?為何要這麼做?
眼下,的確是無法反抗,只能照著一切走。
但他心底,卻儘是驚悚和憤怒。
「我帶你出來,作為交易,給我一些你的精血。」墟道。
「你要我的精血幹什麼?」陳凌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精血,可不是尋常之物。
以他現在的精血力量,甚至可以讓武者突破聖階,甚至是入聖突破大聖。
「我要去實驗,看看你在這場棋局中,到底有怎樣的力量。」墟道。
「你怎麼實驗?」陳凌眼眸一縮。
「現在還不知道,但我感覺,你的精血會讓我找到一些方向。」
陳凌沉默了許久,旋即緩緩道:「好。」
這一刻,兩人似乎再度恢復了聯盟。
「這些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