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一臉冷笑,但是心頭震撼卻是天人交戰。
此女,在他看來,甚至比所謂的大皇子、通天宗大師兄等人實力還要恐怖數分。
一身修為極高,那太陰之力更是詭異強悍。
他方才若不是瘋狂燃燒血脈施展血爆,否則的話根本難以消滅入體的太陰之力。
不過,即便將太陰之力給消滅。
他此刻內部卻是千瘡百孔,瀕臨油盡燈枯。
「把海妖精華交出來,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陳凌冷然厲喝。
靈嫣突然失笑:「現在的你,恐怕也是強弩之末吧?」
「我的太陰之力,可沒那麼容易就能消滅的。」
「不得不說,你真的是讓我吃驚。我殺不了你,但你也殺不了我。」
「最關鍵的是,現在海妖精華在我手上。」
陳凌眼眶一縮。
「聖符,我身上可還有不少,我想要走,你可攔不住。」靈嫣臉上露出譏嘲之色,促狹的看著陳凌:「你準備怎麼辦?」
「你似乎太自信了。」陳凌幽幽的道。
「我靈嫣一向自信。」靈嫣玉臉上湧出一抹傲然,那是發自骨子裡的冷傲。
「小傢伙,動手。」
陳凌突然爆喝。
「該死。」
靈嫣頓時面色大變:「竟然忘了那隻小獸。」
她不假思索,反手便是一掌拍下。
轟!
海水滾滾激蕩,掀起狂烈海嘯。
一掌落空。
哪裡有什麼小獸?
連個鬼影都沒有。
「不好,上當了。」靈嫣瞬間失色。
在靈嫣反身攻擊的那一刻,陳凌就動了。
緊握凌天,凌空刺下。
靈嫣反應極快,在意識到上當那一刻,她就閃電般回身。
凌天在其瞳孔中迅猛擴張。
「神兵。」
凌天之威,讓她心頭一顫。
她倉促之間,緊握銀劍,擋在身前。
哐當!
尖銳的碰撞,使得銀劍之上,瞬間多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數千年神樹之枝,凌天的威力,連陳凌都不知道真正爆發的時候在神兵之中處於什麼層次。
「中品神兵。」
靈嫣痛呼尖叫,身形狼狽倒飛而出,狠狠擦著水面飛出數十丈。
穩住身形那一刻,她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形搖搖欲顫,白皙的手掌虎口處,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呈現,鮮血順著其手緩緩滴下。
陳凌逼近,距離靈嫣僅剩數丈。
靈嫣緊咬著銀牙,面龐隱隱有些扭曲,眉宇間閃動著痛苦之色。
她死死的盯著陳凌,目中除卻震驚還有著凌厲之色。
「沒想到我竟然在這種時候上了你的當。那隻小獸,恐怕早已死在武尊海妖獸的手上了。」
陳凌面無表情,凌天直指靈嫣。
「交出海妖精華。」
冰冷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靈嫣卻是嬌笑了起來。
「我說過,你殺不了我,我想走,沒人能攔得住我。」
靈嫣搖頭,滿滿的嘲諷。
陳凌詭異的笑了。
而靈嫣卻是一頭霧水,這個時候,他還能笑得出來?
「小傢伙,動手吧。」
淡淡的聲音響起,靈嫣一下子譏笑道:「上過一次當,你以為我……」她話還未說完,臉上的譏笑驟然僵硬。
那一瞬間,一道白影從其身下爆沖而出。
彷彿被人狠狠卡住了脖子,靈嫣一下子面露驚恐之色。
小傢伙如今的修為可是武皇巔峰,實力自然不用說。
在靈嫣根本不相信,乃至失神狀況下,瞬間偷襲。
噗哧!
靈嫣甚至還沒反應的過來,白皙的脖子上便多了一道齒印,鮮血淋漓。
「啊……」
靈嫣渾身一顫,痛苦慘叫。
她猙獰怨恨的怒視著陳凌嘶鳴:「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一枚金色聖符出現在她手中。
陳凌已然暴起。
但正欲捏碎聖符的靈嫣一下子僵住了,冰渣迅猛覆蓋了她半邊身子,動作為之一僵。
陳凌冷冷一笑,凌天狠狠斬下。
「不……」
靈嫣雙目欲裂。
絕望關頭,她雙目陡然變得空洞而幽深,一股幾乎超越武皇巔峰的恐怖陰氣從她體內爆涌而出。
咔嚓!
滿身冰層瞬間崩潰,寒冰真意的僵固被摧枯拉朽沖開。
「該死。」
陳凌眼皮一挑,凌天微微一偏,朝著其無暇的玉臂斬下。
「啊……」慘絕人寰的慘叫,響徹天穹,一股血花飆射而出。
啪!
聖符破裂,金光璀璨。
陳凌身形倒退。
靈嫣憑空消失不見。
一隻斷臂,緩緩飄下。
陳凌連忙探手將其抓住。
斷臂還在顫抖,甚至還帶著些許溫熱。
陳凌目光看向五根手指,其中一根手指上赫然戴著一枚玉色戒指。
在心知無法斬殺靈嫣之際,他就看到了這枚乾坤戒,直接斬下。
「哥哥,你沒事吧。」
小傢伙飛過來,眼中涌動著擔憂之色。
「沒事。」陳凌虛弱的笑了笑,然後望著靈嫣消失之地,面色有些難看。
還是讓她給逃掉了。
恐怖的實力,在東洲絕對都是年輕一輩中的頂級佼佼者,甚至可以排的上前三。
對其實力,陳凌可是深有體會。
不但強的恐怖,還是一個果決的女瘋子。
身上有著神兵,還有著層出不窮的聖符……
能夠有這般深厚家當和資源,在通天宗和紫星帝國兩大勢力之中,一定是頂尖之列。
甚至……
「在麻煩到來之際,變得更強。」陳凌深吸了一口氣,將斷臂收入乾坤戒看著小傢伙道:「我們走。」
他撐著疲憊的身軀,迅速掠過水麵,往遠方遁去。
兩個時辰后,一座荒無人煙的孤島上。
陳凌鑽入一個滿是雜草的洞穴內,倒頭就昏迷了過去。
與靈嫣一戰,僅僅為逼出和消滅太陰之力,就耗盡了他大部分力量,體內更是千瘡百孔。
能拖到現在,已然是超越極限了。
小傢伙喊了兩聲,在陳凌沒有任何反應后,就乖巧的趴在旁邊,睜著大眼珠子關切的看著他。
兩日後。
陳凌從無盡的黑暗中醒來,他是被痛醒的。
睜開眼就看到小傢伙關切的目光,他心頭一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哥哥,你都昏迷兩天了。」
「嗯,辛苦了。」陳凌深吸了一口氣,艱難的坐了起來,全身上下的血肉與骨骼在這般微小的動作下都好似要撕裂開來。
五臟更是不斷傳來刀割般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