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陳凌走出洞窟,遙望方圓山脈。
「血腥味?」一出洞窟,陳凌鼻子一抽,望著四周,眉頭微皺。
那血腥味極淡,但卻不像是某一地而是瀰漫在空氣之中,連綿不絕。
「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血腥味道瀰漫?」陳凌一頭霧水。
一個月的修鍊,他足不出戶,心神沉寂,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概不知。
轟!轟!
遙遠天際,陡然襲來震耳轟鳴,轟擊虛空,傳出連綿激蕩的音爆。
陳凌連忙抬眼看去,瞳孔不禁一縮。
血魂峰邊緣,一片絢爛光影肆虐。
「嘶,竟然是一尊武皇強者。」
陳凌定眼看去,面露驚色。
一尊武皇強者正在血魂峰邊際,與一團巨大的血影戰鬥。
那血影足有數十丈巨大,似是雙翼,遮天蔽日,血光滔天。
音爆聲中還混雜著尖銳的鳴叫,刺人耳膜。
激烈的戰鬥,驚天動地,傳遍大半個山巒。
數十息后,陳凌狠狠咽了口吐沫。
他終於是認出了那血影。
那分明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血色蝙蝠。
與他在黑色祭壇山谷內見到的蝙蝠一般無二,唯一不同的是這隻太大了,大到一些凶唳飛禽都不及的地步。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出現武皇強者?」
陳凌望著大戰,面目茫然之色。
這一個月到底有什麼變化?
武皇在魂鎮,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勢力的頂尖強者,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血魂峰上。
「難道是……」
陳凌腦海里突兀的想起那黑色祭壇。
若是黑色祭壇牽扯到了血魂峰的秘密,或者是黑色祭壇再現,魂鎮的武者發現了血魂峰的秘密……
想到這裡,陳凌心頭一震。
若真的是如此的話,這片山脈……聯想到空氣中瀰漫的淡淡血腥味道,陳凌心頭一凜。
恐怕這一個月發生了太多事情啊。
戰鬥還在繼續,武皇級別,太過駭人。
一道道餘威散落叢林,大地震動,山林崩潰。
一些山頭更是在散落的能量下四分五裂,化為廢墟。
戰鬥足足僵持了有半個時辰左右,那武皇強者突然不敵,墜入敗勢,被那血色蝙蝠死死壓制。
沒過多久,天際傳來一聲慘叫。
那武皇強者狠狠墜入叢林。
陳凌瞪大了雙眼。
竟然擊敗了一尊武皇強者。
轟!轟!
在那武皇強者墜下之際,一道道身影衝上血魂峰。
氣勢如虹,直衝雲霄,赫然是一尊尊武皇。
「六尊武皇,嘶。」
讓陳凌更為震撼的是,血魂峰突然劇烈震動,在那血色蝙蝠身後,湧出一片血海。
他仔細看去,方才發現,不是血海,而是密密麻麻的血色蝙蝠。
其中,和之前那隻一樣巨大的都有數十隻,其他大大小小的鋪天蓋地。
整座叢林都為之一暗,浩蕩的血腥煞氣如同汪洋傾瀉天地。
「快走。」
衝上血魂峰的六尊武皇面色巨變,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六人還未來的及站穩,就在這般可怕的蝙蝠聲勢之下,倉皇逃離。
那血海衝出,洶湧在血魂峰上,一隻只血色蝙蝠,猙獰的俯瞰著下方。
天地沉寂。
血魂峰下,無數武者瘋狂奔逃。
那血海,讓武皇都逃了,更別說其他人。
漸漸的,血海沉寂,融入血魂峰消失無蹤。
但血魂峰四周卻是再無一名武者停留。
陳凌沉默了許久,準備離開深處。
當務之急,還是要打聽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終於找到你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驚喜,突兀的在陳凌耳邊響起。
「誰?」
陳凌面色大變,渾身發毛,立刻回身。
一道曼妙的身影自他面前空氣中凝聚而出,那是一個宮裝少婦,雍容華貴,身上散發著不怒自威的高貴氣勢。
就像是來自九天之上的仙子一般,望而生畏。
毛骨悚然的感覺布滿了陳凌全身。
那種感覺,時空似乎凝滯,天地束縛,他脆弱如紙。
哪怕是面對武王殿的武尊強者,都沒有這種感覺。
眼前的宮裝少婦,就如同神靈一樣,站在那裡,威懾眾生。
「你,你是什麼人?」陳凌深吸了一口氣,一咬舌尖,警惕的道。
這他么到底是什麼人?
難道是聖者不成?
這個念頭,讓陳凌心頭更是驚悚。
「你就是陳凌?」宮裝少婦,略顯訝異的打量著陳凌。
在對方那審視的目光下,陳凌極為不自然,彷彿被徹底看透,連塊遮羞布都沒有。
「小子就是陳凌。」陳凌滿面狐疑警惕。
這少婦似乎並無惡意,也並未流露出絲毫的殺意。
「不錯,在東洲竟然能誕生出你這樣的天才,倒是不可思議。王級九轉、八品血脈,血脈甚至連我都有些看不透,有趣。」宮裝少婦面露驚訝之色。
陳凌只覺得頭皮發麻。
一眼,就將他看了個底朝天。
絕對是聖者。
只有聖者才會如此恐怖了。
陳凌硬著頭皮,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前輩找小子有什麼事嗎?」
宮裝少婦面色一凜,略顯難看的道:「幽然出事了。」
「什麼?」
陳凌瞪大了雙眼,獃獃的看著對方。
「幽然怎麼會出事?你,你是幽然的?」好半晌,陳凌才反應過來,面龐失色。
「我是幽然的小姨,幽然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在東洲,也只有你能救她了。」
「隨我來。」
宮裝少婦說完,不等陳凌有任何反應,拂袖一揮,陳凌就感覺眼前天旋地轉,下一刻就出現在一個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
天高地闊,四面環山。
他和宮裝少婦在山谷中,谷內鳥語花香,奇珍異草,小溪叮咚,還有一個小亭。
「幽然的小姨?那不是幽然母親的妹妹嗎?怎麼從沒聽說過?」
「聖者?幽然的父親方才武皇巔峰,怎麼會?」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凌迅速鎮定下來,腦子裡卻是無盡的疑惑。
宮裝少婦看著陳凌道:「幽然的母親來歷神秘,具體我不便像你多說。幽然現在的情況是生機幾乎消散,血脈被被毀,這是她的一個大劫,無法躲避。」
「現在,能救她的只有你了。」
宮裝少婦面色凝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幽然不是在武王殿嗎?怎麼會出事呢?」陳凌急切的道。
「這個你不用知道。」
宮裝少婦面色一般,拂袖輕揮,落幽然便懸浮在陳凌面前。
時隔兩月,伊人憔悴,面無血色,雙目緊閉。
從落幽然身上,甚至是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生機。
分明就像是已死之人。
陳凌渾身一顫,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
似是察覺到陳凌心念,宮裝少婦道:「蓮皇給你的約定我知曉,他早就預料到了,可惜這一天來的太快了。」
「打傷幽然的,還不是你所能認知的人。而且這個仇是屬於幽然自己的,她必須自己去親手報仇。」
陳凌抬頭看著少婦道:「我要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