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洞第二層。
雷碩和杜如龍面色難看的從一條通道中走出。
兩天時間,兩人再次找到了三塊蛋殼碎片。
「該死,杜山他們手上恐怕至少有十塊了。」杜如龍眼神發狠,幾乎把牙齒咬碎。
「如果他們兩個死在這裡,有多少塊碎片也沒用。」雷碩殺氣凜然的道。
杜如龍眸子一獰,露出極端陰狠的光芒。
「這兩天我們幾乎把第二層搜尋了一遍,都沒有找到他們兩個的蹤跡。」
「我想杜山和陳凌很有可能去了第三層。」
雷碩沉聲道。
「第三層……」杜如龍目露驚色:「第三層裡面血丹圓滿妖獸無數,還有半步地丹,甚至地丹的妖獸,他們怎麼敢?」
「如果只有杜山一人自然不敢,但還有陳凌在,以陳凌的實力有什麼不敢的?」
雷碩譏諷的瞥了一眼杜如龍。
陳凌的實力……
杜如龍面龐微微抽動。
陳凌這個名字此刻就像是陰影一般存在他內心。
他怎麼可能這麼強?
「第三層,走,我們去第三層入口處看看。」杜如龍一咬牙道。
兩人迅速來到了第三層入口處。
透過巨大的洞穴,第三層一片死寂。
「要下去看看嗎?」杜如龍猶豫了起來。
雷碩眼神一閃,冷然道:「自然要下去看看。」
話音落下,他身形一躍直接進入了第三層。
杜如龍猶豫半晌,才跟了上去。
踏入第三層,死寂的壓抑氣氛讓杜如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想到族中長輩的警告,他眼中儘是警惕。
雷碩回頭瞥了一眼杜如龍,眉頭緊皺。
好歹也是血丹圓滿,平時看上去挺狠辣的,怎麼到了這裡畏畏縮縮成這樣子?
廢物。
暗自嘀咕著,雷碩不耐煩的道:「我們在邊緣查看一下,如果他們真的在第三層,那就按照你的計劃來。」
「嗯。」杜如龍深吸了一口氣,壓著內心的恐懼點頭道。
兩人一前一後,隱匿氣息,格外小心的前進。
大約數十息后,雷碩突然停下,盯著通道某一處面露喜色。
「有戰鬥的痕迹。」
他快步往前走了幾步,很快就看到了一隻妖獸屍體。
「他們果然在第三層。」
杜如龍驚喜交加。
「我們退出去吧。」
「走。」雷碩點點頭,然後兩人迅速沿著來時的路退到了第三層出口的位置。
第三層出口,看到傳送點,雷碩眼睛眯了起來。
「如果把傳送點毀掉的話……」
杜如龍面色大變:「雷碩,你想都別想,這傳送點十分珍貴,一旦被毀,再也無法建立,而且族長強者在這上面都留有心神印記,毀掉傳送點我們罪不可贖。」
雷碩不由得面露失望之色。
如果毀掉傳送點,陳凌死亡的幾率將達到八成以上。
杜如龍深吸了一口氣,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瓶。
玉瓶內盛著鮮紅色的液體,如同鮮血,妖艷滲人。
靈犀血。
這種液體乃是從一種名為靈犀的犀角上採取鮮血再輔以靈藥提煉而成,一旦揮發,會有一種鮮血異香,讓妖獸為之發狂。
杜如龍猙獰的望著第三層一條條昏暗的通道,咧嘴冷笑。
驀地,他手指一顫,玉瓶上的真氣封印解除,頓時一股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
鮮血的味道往往是血腥甜澀,但這鮮血卻是散發出詭異的異香,讓人嗅之熱血沸騰,心頭狂躁。
杜如龍手掌驀然一揚,玉瓶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鮮紅的液體飄灑而出,濃郁的香味剎那間朝著四面八方瀰漫開來。
「我們走。」
杜如龍一聲低喝,身形一躍而起,衝上了第二層。
「陳凌,祝你好運。」雷碩獰然一笑,緊隨而上。
……
半個時辰。
劇烈的戰鬥聲歸於死寂,通道里回蕩著一股粗重的喘氣聲。
杜山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後背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他咬著牙齒,緩緩起身看去。
眼前一幕,讓他目瞪口呆。
地上躺著一具具巨鼠屍體,鮮血遍地,巨鼠的屍體幾乎沒有一具是完整的,被十分兇殘的殺死,殘肢一地。
陳凌渾身是血,靠在石壁上,劇烈喘息。
「九隻巨鼠,全死了。」
半晌,杜山咽了口吐沫,看向陳凌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你,還是人嗎?」
陳凌疲憊的眼皮都抬不起來,有氣無力的道:「別廢物,身上有丹藥沒?」
「有有有。」杜山迅速反應過來,連忙拿出一個玉瓶來到陳凌跟前。
看著陳凌身上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杜山渾身發涼。
九隻堪比血丹圓滿的妖獸,這般恐怖的傷勢,這傢伙竟然看上去還沒達到極限一樣。
陳凌接過丹藥,一口塞進嘴裡了五顆,然後靠著石壁閉目恢復。
體內真氣早已耗盡,四肢百骸疲憊不堪,身上傷痕不計其數。
這一戰,如果不是他意志堅定,還有吞天血脈支撐,他早就倒下了。
丹藥入體,化作一股股洪流沒入四肢百骸。
乾涸的丹田受到滋潤,血脈力量無形運轉,恐怖的恢復速度爆發。
杜山眼中,陳凌身上的傷痕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媽的,我服。」
好半晌,杜山哆嗦著嘴唇嘀咕道。
他吞下一顆丹藥,然後目光看向了巨鼠巢穴。
猶豫了一下,他緩緩走了進去。
踏入洞穴的那一刻,他的心臟止不住狂跳了起來。
一大片蛋殼碎片散落在地上,濃郁到讓人窒息的氣血精華瀰漫在洞穴中。
至少有數十塊。
「發了。」
杜山雙目圓睜,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他手忙腳亂的將一塊塊蛋殼碎片統統收了起來。
最後細數之下,足有三十四塊,其中有十二塊已經被吸收了力量,但這已經極為可怕了。
他手上已經有了五十七塊蛋殼碎片。
能夠使用的也有三十八塊。
杜家白龍洞試煉從未出現過這麼多的蛋殼碎片。
杜山捧著一塊塊碎片,激動的不能自語。
「嗯?怎麼有一股香味?」
杜山突然鼻子一抽,狐疑的掃視著四周。
「難道是幻覺?」
隨後,他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走出了洞穴。
看了一眼正在療傷的陳凌,杜山坐在陳凌旁邊閉目假寐,一邊恢復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