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過敏? ...
中午方嚴開車回來吃午飯的時候,就看到方遠還穿著大背心坐在客廳裡發呆,臉色潮紅,滿頭是汗。
「小遠,怎麼了,熱感冒?」方嚴擔憂的摸摸方遠的額頭。
「沒事,天熱,我去洗澡」,方遠霍地站起來,往浴室奔去,跑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問方嚴。
「哥,你喜歡聽太陽天團的歌麼?其實,我覺得還不錯」,說完走進浴室。
方嚴坐在沙發上,手還保持著抬起的姿勢,良久,他突然笑了一下,笑得異常滲人。
晚上補習完,照例是一杯牛奶,方遠已經有些熟悉這種帶著點甜腥的味道,但是還是很不喜歡。
「能不能不喝了,我現在睡得很好,睡前喝牛奶容易發胖。」
「不會,這是脫脂牛奶,不會發胖。」
「呃。」
那天晚上方遠睡得很沉,頭沾到枕頭就睡著了,做夢的時候竟然夢到了周蘭庭。
周蘭庭什麼都沒穿的躺在他懷裡,溫熱的嘴親著他的,帶著香甜。周蘭庭的手很不老實,在他脖子上胸膛上大腿上摸來摸去,還趴在他身上親來親去。
方遠有些怕癢的叫著周蘭庭的名字,也回抱住她開始親。
只是總感覺周蘭庭突然狂野了起來,動作也更大膽了許多,掐得他很疼。
這是個很美好的春夢,方遠在夢中變成一匹馳騁草原的悍馬,異常自在的奔跑著。
於是隔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方遠還意猶未盡的癱在床上,享受那種舒爽過後的脫力感。
不過很快他就苦惱了一下,他居然會做與周蘭庭的春夢。
方遠尷尬的感受了一下內褲,果然濕了。
還好方嚴已經起了,大約沒有看到他的醜態,否則真是臉都丟盡了。
爬起來到衛生間洗漱的時候,方遠發現自己脖子上都是紅點,一點一點的一片,肩膀上也都是,耳朵後面一大片。方遠有些驚慌,這症狀像是過敏或出痘了。
「哥,哥,你快來看」,方遠側著身子想看看自己背後,奈何人橫向發展沒辦法,脖子上的肉在阻止他轉頭。
「怎麼了?」方嚴一個耳朵還塞著耳塞,大清早就在聽歌。
方遠裸著上半身,整個背後都是紅色的痕跡,從耳後到脖子後一直蔓延到背上,消失在臀部。
「癢麼?」方嚴關切的問。
「不癢也不疼,就是看著很嚇人,這是過敏了麼?」方遠看著鏡中自己背後的慘狀問道。
方嚴在他背上極輕柔的摸了一陣:「應該沒事,你以前也這樣,抹點藥就好了。」
「嗯。」
抹藥的重任自然是交給方嚴,方遠乖順的趴在床上,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條白色內褲,堪堪遮住股縫。
「唔,哥,你學過按摩麼?很舒服」方嚴給抹藥的動作跟按摩差不多,方遠舒服的直哼唧。
「呵呵,沒學過,我無師自通,這手藝,只有你享受過」方嚴低聲笑道,抹過那些紅點的時候,笑得特別歡暢。他一個耳朵裡還塞著的耳機,還在低沉的迴盪著聖歌,莊嚴神聖又肅穆,於是方嚴笑得更開心了。
方遠也笑:「真是我的榮幸。」
方遠那時候想,有這麼個溫柔的哥哥真好。
方嚴剛走不久,周蘭庭就來了,她穿著寬鬆的中分褲和背心,特別活力又好看。
經過頭天夜裡那件事,方遠不知道此時該如何面對周蘭庭,他拘謹的坐在沙發上,也忘記請人喝水。
倒是周蘭庭毫不知情的跟他打招呼:「方遠,早上好。」
「你胳膊腿還不方便,我們現在只做簡單的動作,等你適應了再做其他的」,周蘭庭來了就奔正題。
方遠一臉正色的跟在她身後,學那些看似簡單,實則累的要死的動作。
不過這樣一來,也沖淡了方遠的尷尬。
方遠刻意不去看周蘭庭臉部以下的任何部位,可惜隨著周蘭庭的講解,他又不得不面對那些相當有誘惑力的高聳的胸部,纖細的小腰,挺翹的屁股,白嫩的大腿。
「方遠你這個動作做的不對,腰要與手臂的姿勢要配合好」,說著,周蘭庭就走過來,親自矯正方遠的動作。她身上總有種玉蘭花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香水,但是很好聞,好聞得方遠有些心旗搖動。
湊得如此近,方遠甚至能看到周蘭庭胳膊上淡淡的汗毛,目光順著手臂上去,剛好能看到低領背心中間的一條線。
氣血上湧,方遠覺得自己面對周蘭庭時,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心猿意馬。
偏周蘭庭總是看似無意的碰他的胳膊一下手一下,讓方遠定不下心來。
休息的時候,周蘭庭疑惑的問方遠:「方遠,你今天總是心不在焉的,有心事麼?」
「沒有,可能是昨天過敏了,精神不太好。」
「你身上的這些,是過敏了?我還以為是,哦,抹藥了麼,疼不疼?」
「嗯,抹了,不疼。」
周蘭庭仔細看了下他背上的紅點,頗有些疑惑的想著什麼。
中午方嚴回來,方遠依舊跟他說了兩句周蘭庭,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什麼周蘭庭說明天陰天,後天有雨,看電影的時候突然說,周蘭庭說蘆薈也能防輻射。
方嚴一直默不作聲的聽著,卻把耳機裡正在放著的聖歌突然調大了音量,震耳欲聾的響。
恰好隔天就是週末,方嚴別墅裡有一個小游泳池,只是之前一直閒置著,因為方遠想學游泳,於是方嚴就找人將游泳池重新清理了一下。
家裡有泳池,方遠也沒有想著去游泳館。
「哥」,方遠站在游泳池邊,裝作有些害怕的樣子:「我不會被淹死吧?」
方嚴調侃道:「不會,你身上肉多,會飄起來不會沉下去。」
「...」方遠聽罷不說話,一頭扎進水裡,也不撲騰,就那樣攤開雙手雙腳,一點點沉到水底。
還在換泳衣的方嚴見方遠跳下去,良久也沒有露頭,水面上有水泡冒出。立馬有些驚慌的跳進水裡去抓他。
方遠使勁拽住方嚴,纏住他的腰。方遠重,水裡這種沒有支撐點的地方,方嚴幾乎拖不動方遠。
好容易在兩人都憋不住氣之前,浮上了水面,方嚴黑著臉,一言不發的拖著方遠上岸。
「你想死麼」,方嚴訓斥方遠。
方遠呼哧喘著氣趴在地上,反而笑了起來:「沒啊,你不是說我不會沉下去,我只是試了一下。」
方嚴歎氣:「傻了。」
游泳池根據地形設計的不是很寬,但挺長,經過剛剛的溺水,方遠還是決定繼續學游泳。
「兩手要往前,腿交替擺動起來,別怕,我手在護著你,不會讓你沉下去」,方嚴用一個手攬著方遠的身子,一手指揮糾正他的動作。
方遠極其不自在的在方嚴手臂間撲騰。
「哥,我已經知道動作了,我用游泳圈練習,你上去休息休息」,見方嚴一直抬著手臂,方遠有些不忍心。
「沒事,你若是再掉下去,我可不會救你了。」
「我自己游上去。」
「呵呵,出息了。」
在水中撲騰了一下午,方遠用拙劣的狗刨式勉強能從這頭游到那頭,其實方遠很想來個利落的自由泳,奈何現在自己只是個初學者。
「不錯不錯,只一下午就能游個來回。你以前很怕水,每次拉你來游泳,你就躲進屋裡不出來,沒想到現在能游這麼好了」,方嚴感歎似的道。
方遠默不作聲,從游泳池裡爬上來。
「哥,我忘記問你一件事。」
「什麼?」
「我出車禍之後,怎麼沒見過肇事者?也沒見過警察。」
「哦,當時你還在昏迷,警察來的時候你不知道,因為我是旁觀者,目睹了事情經過,所以這件事就由我處理了,沒有經過你。肇事者已經交由警察處理了。」
「哦」,方嚴解釋的很清楚,可是方遠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我怎麼會出車禍的?」
「你走路向來心不在焉,不看紅綠燈,唉,有這樣一個讓人操心的弟弟,真是讓我為難。」
「對不起」,方遠下意識開始道歉,原來那個方遠沒有注意才出得車禍。
「沒事,你沒事就好」,方嚴溫和的拍拍方遠濕漉漉的頭髮。
「嗯。」
於是這件事就這樣揭過了,方遠之後沒有再問過,方嚴也沒有再提起過。
方嚴給方遠請的營養師,是個很溫和的中年女人,非常有氣質,很會做菜。在詳細看過方遠的體檢報告之後,給他制定了一份減肥營養餐。
現在方遠每天吃飯的時候,都會特別痛苦的看著方嚴面前那份豐盛的飯菜,紅燒魚在召喚他的口水,小雞蘑菇湯在召喚他的口水。
「要不要喝一碗?」方嚴把小雞蘑菇湯往方遠那邊推一點,很不懷好意的問道。
「不要」,方遠嚴肅又嚴厲的拒絕,「我的意志很堅定,絕不會受你誘惑」,說完,方遠又大大的嚥了口口水。
面前的食物是很有熱量很營養,但是不管飽。他心寬體胖,胃自然是個無底洞。這個身體總是很容易餓,不過方遠不是個嗜吃的人,每次都是點到為止,也不覺得如何餓想吃東西。
可是架不住現在這樣餓。
於是半夜的時候,一直一覺到天明的方遠,竟然餓醒了。
方遠揉著肚子迷迷糊糊的爬下床,去廚房扒食物。方遠不愛吃零食,方嚴就只在家備了水果。
冰箱裡除了一些時令水果,空空如也。
方遠有些委屈的啃了一個蘋果兩個香蕉。若不是這個身體這需要減肥,他需要這樣折磨虐待自己麼。
像老鼠一樣蹲在冰箱前塞了一肚子水果,待他起身想走的時候,一扭頭,就看到了方嚴那張不帶一絲笑意的臉。
方遠立馬嚇醒了:「哥,你怎麼在這?」
「該我問你吧,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
「我餓了,出來找吃的」方遠小聲道。
方嚴一擰眉:「明天給我好好吃飯,不許吃那些所謂的營養餐了,不吃飽飯哪有力氣減肥。」
「啊?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回去睡覺。」
方遠心內竊喜,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