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9章 當官不賺錢
縣衙內。
紀雲安坐在桌邊，喝著豆腐魚湯，眼眸之中閃過了幾分驚色。
豆腐魚湯的味道十分鮮美，豆腐和魚一起煮，味道也好的很。
紀雲安看著陸林，暗暗覺得，這個縣令大人真會吃啊縣令大人如此會吃，這不做官了開家飯館也不愁活不下去。
紀雲安在這裡沒幾天，已經吃到了各種各樣的吃食。
紀雲安出身京都，家世也不錯，他那個父親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是，吃食上也不曾虧待了他，但紀雲安沒想到，這普通的食材也能做出這麼多的花樣。
元寶啃著一隻豬蹄，啃的嘴巴油汪汪的一片，陳小麥也是如此。
紀雲安看著元寶和陳小麥，臉色有些古怪。
按理說大戶人家有規矩，男人吃飯，女子和雙兒都是不能上桌的，不過，這縣衙裡，似乎沒有這個規矩，小雙兒也能上桌，不但如此，陳小麥的吃相還異常的粗獷，元寶吃的差點將臉埋到碗裡。
看縣令大人笑眯眯的樣子，紀雲安覺得陸林對這樣的情況，還樂見其成。
「小麥，豬蹄好吃嗎？」
陳小麥點了點頭，道：「好吃。」
陸林點了點頭，道：「好吃就多吃點，這豬蹄可以美容養顏，延緩衰老呢。」
陳小麥對陸林十分信服，聞言鄭重的點了點頭。
紀雲安瞟了陸林一眼，心想著：這位縣令大人，似乎特別喜歡胡說八道，這豬蹄吧，很多達官顯貴，都覺得那是骯髒的東西，他們只吃豬身上最肥美的一塊，這豬蹄是不吃的，到了陸林這裡，這豬蹄倒成了最好的東西，居然還能延緩衰老，誰信啊。
陸林看了一眼紀雲安的神色，估摸著小鬼，應該是不認同自己的話，陸林暗想著：小孩子家家的，沒見識啊不知道，這豬蹄富含膠原蛋白，好處多多。
陸林待在縣衙內，心情不錯。
這沙縣雖然窮了一些，賺的也沒有以前多，不過，他現在畢竟是個官，做事情，也不用像以前一樣束手束腳的了。
陳小菜坐在陸林跟前，打著算盤，道：「林哥，軍營那邊，要我們定期提供豆腐，簽訂長期合約。」
陸林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好事。」
陳小菜猶豫了一下，道：「這樣一來，人手不太夠了。」
之前，他們做了豆腐，就是自家人吃，另外就是供給在家裡打工的那幾個木匠、鐵匠。
陸林不以為意的道：「人手不夠，就招人吧，而且，這個磨也不用人拉，可以讓騾子來拉。」
陳小菜有些詫異的道：「用騾子？」
陸林點了點頭，這一開始弄出這個石磨，陸林就是考慮，讓騾子來拉的，但是，陳小麥等人對推磨這個事情的興趣非常大，幾個小孩將這事，給當成了好玩的遊戲，陸林自然不好讓家裡的騾子來跟幾個小孩搶玩具。
後來，陳小麥將闖空門的紀雲安抓了過來做苦力，陸林有心給這個來歷不明的小鬼，一點教訓，陳小麥抓著紀雲安拉磨，陸林也沒有阻攔。
這家裡有好幾頭騾子呢，餵養這麼多騾子，殊為不易，拉出來幹點活，也是好的。
院子裡，陳小麥看著被蒙住了眼睛的騾子，捧著臉蛋，有些好奇，林哥，這騾子的眼睛被蒙著，就一直轉圈了啊！
陸林點了點頭，道：「是啊！」
陳小麥看著陸林，道：「林哥，你真厲害，居然能讓騾子一直轉圈。」
陸林笑了笑，道：「一點小把戲而已。」
紀雲安瞟了陸林一眼，暗道：陸林這傢伙果然不是個好的，有這麼好的辦法，不早點拿出來用，他之前可是每天被個小雙兒折騰的團團轉啊！
陸林揉了揉陳小麥的腦袋，道：「咱們家的豆腐店，要往大了開，小麥你要幫二哥的忙啊！」陳小麥有些苦惱的道：「二哥說，豆腐店不怎麼賺錢。
陸林歎了口氣，道：「豆腐店是不怎麼賺錢，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陳小麥歎了口氣，道：「我聽說，當官好，當官能賺大錢，林哥，你當官了，怎麼賺的錢怎麼反倒是少了。」
陸林：「……」這個嘛，誰讓他被發配到這種窮縣來了呢，沒有油水啊！
「小麥，你不知道啊！也不是什麼官都賺錢的，像在這種地方，就沒有錢賺。」
陳小麥歎息了一聲，道：「看樣子當官也沒什麼好的，我以後還是不要當官了。」
紀雲安看著陳小麥，暗想著：這小鬼真是想太多了，鹹吃蘿蔔淡操心，雙兒根本就不能當官，就算雙兒能當官，也輪不上陳小麥啊。
陸林無奈的道：「當官嘛，也是有很多無奈的。」
陳小麥點了點頭，「就是，就是。」這他以前都有一堆玩偶可以玩的，現在就剩一個了，還是好不容易留下的，大哥說，不能玩物喪志。
紀雲安看著陳小麥，悶聲悶氣的道：「當官，不能整天想著錢錢錢。」
陳小麥插著腰，看了紀雲安一眼，趾高氣昂的道：「你交的飯錢，只夠吃飯，不夠吃雞蛋餅，我要扣你的雞蛋餅。」
紀雲安的臉，忍不住紅了。
紀雲安在這縣衙的日子不長，但是，徹底被這雞蛋餅的味道給征服了，紀雲安都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好吃的東西，私心裡覺得陸林這個傢伙，實在會享受。
紀雲安不覺得自己會是沉迷口腹之欲的人，但是，這要是陸林給小麥等人開小灶的時候別人都有的人吃，他沒有的吃，就糟糕了。
「這當官順便賺點錢，也是好的。」紀雲安有些尷尬的道。
紀雲安暗想著：這豆腐店賣的豆腐也不貴，冬日裡，一文錢能添一碗菜改善伙食，對農人而言也不錯了，似乎軍營裡的叔叔伯伯，對這個豆腐也很推崇呢。
因為軍營之中的豆腐需求量很大，所以，陸林這邊也不需要軍營那邊專門過來取了，每天做好了豆腐，就會用一輛騾車，送到營地那邊去。
紀雲安也跟著騾車，回過幾次軍營。
陸林從村中招募了幾個衙役，有幾個衙役是之前就屬於府衙的。
上一任縣令被人套了麻袋，查不出是何人下手，怒氣沒法發之下，覺得是府衙的這些衙役不作為，在卸任之前，就把幾個衙役都辭退了。
因為這樣，陸林來到縣衙之後，就是一個光杆司令。
若上一任縣令，最後沒有把那些衙役都辭退，那陸林過來的時候，縣衙也不至於破落成那個樣子。
陸林沒找原班人馬，挑了兩個風評好一些衙役來用，另外從村中找了幾個。
陳小菜的豆腐店，豆腐一文錢一袋，豆漿一文錢一大碗，陸陸續續的也有一些人來買，不過不是很多。
豆腐的價格不貴，買一塊豆腐回去，就能整一盤菜，很多村人倒也不吝嗇這一文錢。
雖然利潤薄了一些，不過，陳小菜幹著心情不錯。
從前，他們店裡做的是有錢人的生意，賣東西就是忽悠有錢人花錢，如今做的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意，心境並不太一樣。
院子裡，秦家兄弟，正跟著幾個木匠、鐵匠學手藝。
陸林曾經開的華夏商行之中賣過搖搖椅和搖搖馬，當時，秦家父子就學過一點木匠活，上手非常快。
自從拉磨的活被騾子搶了之後，陳小麥也不強迫紀雲安去拉磨了，用陳小麥的話來說，騾子比紀雲安幹的好多了，還任勞任怨的，他比起騾子來，差的遠了。
紀雲安這些年跟在紀成康身邊，人人尊稱一聲小將軍，被個小雙兒如此小覷，不禁有些下不來台。
但是，他還不能跟這個小雙兒計較，畢竟，他聽說，這個小雙兒的腦袋是有些不太正常的既然身份曝光了，紀雲安也不遮遮掩掩了，直接跟幾個在縣衙裡做工的人給混熟了。
「小公子，你知道縣令大人在折騰什麼？」
紀雲安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田叔叔，你是木匠，你知道嗎？」
田正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沒見過。」他們只是負責做一些零部件，最後的組裝是秦家父子完成的。
幾個木匠、鐵匠也知道陸林將東西分開交給他們做，是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究竟在幹什麼他們幾個人也私下裡聚集在一起商討過陸林到底要幹什麼，只不過，沒什麼頭緒。
紀雲安摩挲著下巴，道：「我聽說，這位縣令大人，以前專門賣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搖搖椅，這玩意也沒什麼用，卻賣的死貴。」
華夏商行的名頭其實挺大，不少地方都有華夏商行的仿冒品。
紀雲安在紀成康身邊，也聽說過搖搖椅，據說是一種躺上去，就能左右搖晃的椅子，沒什麼用，據說，躺上去睡覺很是舒服。據說，這個縣令大人，專門鼓搗一些讓人墮落的東西，紀雲安有些懷疑，這個縣令是不是又在折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田正有些尷尬的道：笮管他在折騰什麼呢，只要不拖欠工錢就好了。
田正之前對這個新來的縣官，印象一般。
不過，羅遠對這個新縣令印象倒是不錯，知道新縣令需要木匠，羅遠就跟縣令大人推薦了田正。田正本來是不想接這個活的，但是，三文錢難倒英雄好漢，朝廷給的遣散費有限，田正也不能總是讓以前軍中的同伴接濟自己。
田正來了之後，發現這個新縣官，人還不錯，沒什麼架子，錢給的也爽快，每天的伙食也不錯，雖然沒有什麼大魚大肉，但是，菜色豐富，也管飽。
事實上，前來縣衙裡工作的幾個人，都被縣衙之中的伙食迷住了，這縣衙之中吃的菜色在村裡也是個談資。
幾個家裡有婆娘的回到村裡之後，就讓家裡的婆娘照著配菜做，雖然不比手藝精湛的芸娘做的好，但是，味道也不錯。
兩個沒婆娘的就慘了，回家只能啃幹饃饃，吃過了好的，再啃幹饃饃，就有些食不知味了田正原本不挑食，但是，在縣衙幹了一段時間之後，每天就盼著中午吃飯。
紀雲安點了點頭，道：「也是，咱們這位縣官大人，很會物盡其用呢。」
陸林似乎招募了幾個新衙役，這些人擔負巡邏的任務之余，被陸林差遺著幹活，公器私用紀雲安心裡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太妥當，但是，他吃的縣衙裡的米糧，也不好多說什麼。
加上，陸林也不過，叫幾個人偶爾送送貨什麼，並不頻繁，也就無可奈何了。
§ 第120章 縣官落馬
陸林在沙縣這邊過的愉悅，卻是不知道，這林鎮的知縣叫人給捋了下來。
那林鎮的知縣原本已經快離任了，就打算在最後的任期內再撈幾票，好安享晚年，做的就過火了一些。
陳小麥之前隨口跟紀雲安提了這件事，紀雲安偷偷告訴了紀成康，紀成康最是見不得這種事，就寫信跟京裡的同僚提了兩句。
紀家是大家族，紀成康有幾個同窗都讀的國子監，是天子門生。
紀成康的這些同窗學有所成之後也做了官，雖不到位極人臣的地步，但是，要查一個七品縣令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隨便這麼一查，就查岀了不少林鎮的縣令貪贓枉法的事情，這林鎮的縣令一下子就落馬了，連帶著主簿也成了從犯。
林縣知縣落馬一事，在林鎮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在林鎮說一不二的知縣大人落馬，使得不少村人議論紛紛。
幾個被勒索的商戶，頓時拍手稱快。
事實上，知縣對村人而言，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知縣落馬，對普通村人的生活，根本造不成什麼影響，不過，知縣落馬，倒是對陸家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知縣被下獄之後，主簿作為從犯，也被下獄了。
主簿的罪名比較輕，這主簿的家人，倒是沒有被抓進去，但是，主簿家被抄家了，家裡的人都被趕出了門。
李茹本來作為主簿」夫人」，過的也是不錯的，尤其，這段時間，知縣忙著撈錢，主簿跟著喝剩湯，也撈了不少好處，李茹原本還以為好日子要來了，沒想到禍從天降，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主簿的宅邸也被封了，李茹等侍妾，只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這主簿的幾個侍妾，有兩個是煙花巷子來的，沒了靠山，那兩個女的，只好又操起了皮肉生意。
這大石村的人都知道，陸程玉和主簿家有姻親關係，這主簿被抓了，這村人遇到陸程玉免不了詢問兩句。
陸程玉被詢問的煩了，就索性不出門了。
湯氏看著陸程玉，道：「程玉啊！主簿怎麼被逮了？」
陸程玉不爽快的道：「還能為什麼？吃多了，撐著了唄。」
陸程玉暗道：這縣裡的縣令大人，最近頻頻對一些大商戶出手，應該是撈了不少錢，這可能是觸及到了誰的利益，有人就把這位縣令大人給點了。
「我聽說，這天高皇帝遠，這一般的官管不到我們這位縣令大人啊這位縣令大人，是得罪人了。」湯氏道。
陸程玉冷冷的道：「他現在可不是什麼大人，只是個階下囚了。」
湯氏輕哼了一聲，道：「這主簿也太貪了，不過，程玉啊主簿被抓了，以後你要怎麼辦啊！」
陸程玉不以為意的道：「主簿和我也沒多大的關係，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吧。」
湯氏歎了口氣，這家裡娶了李芳月之後，也沒在主簿身上沾到多少光，但是，不管怎麼說，有這麼一門親，村人都要讓他們三分的。
湯氏歎了口氣，道：「這縣令大人，怎麼突然就被下獄了。」
對於湯氏而言，縣令是一縣之長，了不得的人物了，這麼大的一個人物，說倒就倒，還是讓湯氏有些意外。
「程玉啊！」
陸程玉的心一沉，陸林已經到沙縣赴任多時了，不過，村人對陸林的事，還是津津樂道。
以前，陸林在的時候，大家也沒什麼感覺，等到陸林離開了，不少村人都發現，這個賺的外快比之前少了許多。
村裡提到陸林，每每會說，陸林去當官了，村裡人也不清楚沙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在眾人看來，這知縣都是差不多的，都是一方父母官，長一方權柄，村裡出了一個官，大家都覺得很榮幸，比較可惜的是，陸林和村裡村民的關係一般，也沒想著帶挈村裡。
陸程玉不爽快的道：「陸林這傢伙大字不識幾個，等他什麼時候犯錯，自然會被捋下來。」
湯氏黑著臉，道：「這個臭小子，哪裡能夠當官啊！」湯氏對於陸林當官的事情，始終心氣不平，毎毎想起來，就覺得嘔的慌。
村裡的人對於縣令被捋下來的事情滿是唏噓。
「這真是世事無常啊沒想到縣令大人，就這麼倒臺了。」
「是啊這一下就被抄家了。」
「這等貪官，被抄家也是好的，這要不是他，陸林應該還在鎮上開店呢。」
「陸林也還真是捨得啊這麼大一間店鋪說賣就賣了，若是他再等等，也就不用離開了。」
「陸林這是去當官了，又不是去逃難。」
「我聽說，縣令恐怕是得罪了人，才被捋下來的，是不是得罪了陸林啊怎麼可能是得罪了陸林呢，陸林也是縣令，是平級啊可惜了陸程玉了，這主簿也被帶累了。」
「這可不好說，聽說，咱們這位縣官後來越來越貪，就是這位主簿在後面攛掇的。」
對於林鎮的變故，陸林一無所知，若是陸林知道了，多半會感慨一下，有錢了遭人惦記這當官了，也是有很大風險的。
天氣越來越冷，陸林就開始燒炕了。
往年天氣冷的時候，有些貧苦人家會弄個火堆取暖，不過，打柴也是很費功夫的，不到深冬，一般人家是捨不得早早的點柴火的，縣衙裡早早就將炕燒上了。
軍營裡取暖，經常是幾個人守著一個火堆，不過，現在還遠遠不到時候。
紀雲安暗想著：這縣令大人，還真是嬌慣啊這麼早就燒上炕了，不過，這麼炕一燒，曖暖的，躺在床上，讓人根本不想起來，十分舒服。
元寶在床上滾來滾去，紀雲安原本和秦家父子三人擠在一間下人房間裡，紀雲安的身份曝光之後，陸林覺得不能虧待了紀雲安，就讓紀雲安和元寶住一間元寶看著紀雲安，眨了眨眼，道：小叔的房間在對面。」
紀雲安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元寶這個小鬼說這個幹什麼，「你不要半夜走錯房間，占我小叔的便宜。」
紀雲安的臉紅了紅，暗道：當初的事情是意外，意外啦他根本沒想過那房間裡會是一個小雙兒，想到一不小心成了登徒子，紀雲安不禁有些臊的慌。一失足成幹古恨，造孽啊造孽。」我不會走錯的。」
元寶輕哼了一聲，道：那誰知道呢，小叔很厲害的，你不想被揍的話，就老實點。
紀雲安聽著元寶奶聲奶氣的警告，無言以對。
陸林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
「沙縣一直都這麼冷嗎？」陸林對著紀雲安問道。
紀雲安點了點頭，道：「是比較冷，比京都冷多了。」邊地苦寒，所以，才沒有人願意來啊陸林看著紀雲安，問道：「會有人凍死嗎
紀雲安點了點頭，道：「有可能的。」這沙縣很多的原住民都搬走了，搬不走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
陸林點了點頭，道：「這樣嘛。」
紀雲安點了點頭，道：「是啊冬天可不好過呢，這軍營裡的叔伯一到下雨天，都膝蓋疼的睡不著。」
紀雲安搖了搖頭，忍不住擔心起了軍營之中的人，這陸林看幾紀雲安一臉傷心的的模樣心中也興起了幾分同情心。
陸林將家裡的幾個女僕召集了起來，又從村中找了幾個會針線的女工回來，做護膝。
陸林去別地買了幾床舊棉被，讓人拆了縫了起來。
陳小米看著護膝，道：「這東西有什麼用啊！」
「這東西，綁在膝蓋上，這裡有兩根帶子，繞過去，在前面紮緊，風就吹不到膝蓋上了。」陸林道。
陳小米點了點頭，道：「是好東西，不過，冬天不出門，就吹不到風了。」
陸林點了點頭，道：「我們倒是可以不出門，不過，巡防營那邊的官兵還是要定期負責巡邏的。」
陳小米撇了撇嘴，悶悶的道：「我聽說，巡防營的人，歷來都看不起這裡的縣令。」
這巡防營之中的將領，品階要比知縣高多了，這縣裡的村民，也有些只認巡防營，不認縣官的意思。陳小米對邊地的兵將還是很尊敬的，不過，眼下這個情形，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這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這收了我的東西，以後多少要給我一點面子，更何況，巡防營的那位將領也不是什麼壞人，不然也得不到擁戴。」
陳小米點了點頭，道：「你覺得行，就行吧。」
陳小米暗想著：一點護膝而已，應該也是費不了幾個錢的。
陸林讓家裡的幾個女僕帶著幾個婦人，做了一百對護膝，陸林將護膝和一百多雙手套放到箱子裡，讓送到營地裡去，這護膝是新做出來的，這手套則是以前店鋪裡剩下的。
離開林鎮的時候，陸林存了一部分手套在小賣部之中，這東西一直壓在手裡也沒什麼用讓陸林給拿了出來。
陸林離開林鎮的時候，帶了幾個箱子，同行的人也不知道箱子裡有什麼，就算知道他送手套，應該也不會奇異。
陳小菜定期會往軍營裡送豆腐，這天陳小菜趕了兩輛騾車過來，一輛裝的豆腐，另一輛就是護膝和手套了。
柳雲看到陳小菜送過來的東西，有幾分驚奇。
幾個官兵，也圍了過來看熱鬧。
陳小菜跟幾個圍觀的軍人解釋了護膝和手套的用法。幾個官兵聽的嘖嘖稱奇，沒多久，聚過來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柳雲拿了東西，去見了紀成康。
「將軍，這位新來的縣令很有心啊！」柳雲道。
東西一送過來，就被幾個兵油子盯上了，柳雲原本還想推辭一下，哪知道，幾個兵搶了幾個護膝和手套就跑了，還跑的飛快，柳雲追也追不上。
見是這麼個情況，柳雲自然不好推辭了，只好收下了。
柳雲原本想給錢，不過，陳小萊說，這是他家大哥送來慰勞邊軍的，不能收錢，送了東西就離開了。
「罷了，就領他這份情吧。」紀成康道。
柳雲搖了搖頭，道：「咱們營地裡的那些個老兵，也太不知道客氣了。」
紀成康搖了搖頭，道：「他們背井離鄉，待在這個地方苦熬，也是苦了他們了。」柳雲歎息了一聲，道：「也是啊！」前來邊關的士兵，很多都不是自願的，這誰不想老婆媳婦熱炕頭啊！
營地裡，幾個軍士正在試用護膝，「這東西不錯啊厚實，這東西穿在身上，風也就沒那麼刺骨了。」
「是不錯啊！新來的這位縣令大人，似乎比以前的幾個厚道多了。」
軍營裡的官兵，大多桀驁不馴，但是，又都很容易討好，陸林送了這麼一批軍資過來，營地裡的人得了好處，對陸林就大大改觀了。
因為護膝的數量不足，所以，也沒法人手一個，目前只能配給負責巡邏的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