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聽著李世民所說的話，童孔，緩緩擴大。
他說不出來話了。
虞世南在後，抿了下嘴角，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這…….
一切，原來都是楚王殿下！
“陛下，既然是楚王殿下所說，老夫，也不好再多過問。”
“或許陛下心中有什麽計策，但是，陛下，如今皇城外已經是亂天，他們都說跪下的腦子壞了，時間一長，這樣的影響也不是很好，這一點，還是請陛下好好斟酌。”
孔穎達猶豫了下，聲音也平緩了下來。
虞世南也把來時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李世民聽著，嘴角都忍不住的抽動。
現在朱雀門前的景色，可以想象有多恐怖了。
奶奶的…….
如果時間長了，說不準，百姓真的會認為自己傻了，幸好，後天這件事就會徹底的清明了。
“朕知道了，放心吧，用不了兩天，這件事就會徹底的結束，楚王他都已經謀劃好了。”
李世民說道。
說到楚王的時候，心裡還泛起一些苦澀。
虞世南這兩人，一介大唐皇帝的話不信，搬出楚王，說這計劃是楚王安排的就信，這真的是…….
無法言喻！
只能說，楚王在這些讀書人的心中，其聲望真是太高了。
“既然如此，陛下，這一次是老夫莽撞了。”
孔穎達見李世民似乎心有成竹，也清楚這件事還沒有完，既如此，抱了抱拳，就要告辭。
“陛下，我等聽見了百姓中流傳的話，就控制不住，想要來質問陛下，這個……陛下，抱歉。”
虞世南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無妨，我大唐有各位先生，照，看著才不會走向錯路啊，哈哈哈…….”
李世民笑著揮揮手，倒是也不放在心上。
他知道，這兩人是為了大唐好。
“劉太醫，這件事…….你應該也聽清楚，了吧?朕的腦子沒有壞，這件事，現在還沒有完，只是剛剛開始罷了，朕還請三位先生保密，不要走露了風聲。”
話音落下，孔穎達和虞世南紛紛保證。
不過那劉廣，眨了眨有些茫然的眼睛，撓撓頭，似乎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
“陛下的意思是…….是不是陛下的腦子沒有病，而是楚王殿下的腦子有病?”
劉廣歪著腦袋望著李世民，確認道。
李世民:…….
他也沒解釋。
趕緊點點頭。
“對對對，可以這樣說，等楚王回來了，你去給楚王看看病吧，不過，這個秘密一定要保守，誰都不能給說。”
李世民修複。
劉廣用力點了下頭:“明白，陛下！”
三人離開了。
李世民抿了口水，稍稍思量了思量，下了道昭令。
明後兩日早朝，全部取消。
同時謝絕一切探視。
這下子，整個長安，更是混亂了。
不過，這些和李世民都沒有關系了，他也不想管了。
明天正好歇息一日，等到後天，豬肉就要徹底的爆發了。
到那時，整個大唐，整個長安，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子。
呵呵呵…….
李世民又在悠哉地放下茶杯，笑著便去歇息了。
皇城中，很安靜。
一日的時間，轉眼便過。
可長安城，這一天的時間，可以說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百姓們對於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取消早朝，這說明了李世民的身子，大概率是真的出毛病了。
但是！
皇城卻沒有給出來任何的解釋和說明，百姓們更是擔心。
而世族方面都是心中一緊，
思想連連。期間，李泰想著來親自確認一下，看看自己父皇到底發瘋了沒有，但沒有見到李世民的面。
緊張。
一瞬間，長安城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李世民舒服的伸了個腰。
再次倒在了床上，明日，就是豬肉開始售賣的時候了。
這一天，來了啊！
豬肉！
這可是天大的好東西。
只要推出，定然爆炸！
豬肉，將會變成天底下最為絕豔的寶貝！
“陛下，怎麽還不睡?是睡不著了嗎?”
這時，長孫皇后走了過來，輕輕攬著李世民的胳膊，柔聲說道。
李世民輕輕吐了口氣，他低頭看了眼旁邊的長孫皇后，用下巴微微摩擦了下長孫皇后的發絲。
“觀音婢，朕…….朕很是激動啊，多少年了，朕現在都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百姓現在的生活，似乎在這之前，從來都沒有變過。”
“秦漢三國，魏晉南北，再到前朝大唐，百姓們遭受了太多的痛苦，但是百姓仍舊是百姓，他們艱難的栽種著莊稼，他們小心翼翼地計算著糧食，逢年過節能吃上一口肉，這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可是…….”
“可是這千百年來的一變不變，被楚王給重重打碎了，紅薯，還有明日的豬肉，呼…….”
“我大唐百姓，能生活於此，真的幸運至極啊！”
李世民睜著眼睛，愣愣的望著床尾，緩緩地說了出來，心中無限感慨。
他是皇帝，他很清楚現在大唐一步一步的在做著什麽。
長孫皇后笑笑，她的腦袋在往李世民身上靠了靠，沒有說話。
過了良久，一直睜著眼睛的長孫皇后突然開口道:“陛下，今日，泰兒他要來看你，不過，被金吾衛的人攔著了，沒有進來。”
李世民聞言，眼眸微微一凝，但慢慢的，點同便又是擴散了開來。
歸於平和。
“他?他是要來看我嗎，估計是他想要確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瘋了吧。”
李世民聲音沒有任何感情。
長孫皇后抿了下嘴唇，說道:“陛下，這話…….也不能這麽說，泰兒他…….”
“哼！”長孫皇后話還都沒有說完，李世民便冷哼一聲:“不要說他了，若是他真的有心，昨日和承乾一樣就會來了。”
“你不會以為他堂堂一個皇子，會不知道早朝上的事情吧，可是他昨日幹什麽了?甚至是這兩年做了什麽?朕，還沒有湖塗到這一步，昨日不來，今日假惺惺的又來，這是想要幹什麽?你心裡清楚，我心裡也清楚！”
“泰兒他已經不再是把李家放在第一位，他的路已經走偏了，已經有他自己的謀劃。”
“這段時間，朕讓金吾衛監視著他，他只是去了三次國子監，但是國子監的夫子卻給朕說，他每次功課都會去。”
李世民輕笑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平靜道:“觀音婢，睡覺吧，不要想這些了，想想明天的排骨豬肉吧，呵呵呵…….”
李世民笑了下，也不再說了。
長孫皇后輕輕一歎後，不再開口。
宮殿，安靜了下來。
…….…….….…
東市。
豬肉鋪子裡。
杜如晦，長孫無忌，程咬金和魏征四個人皆在。
每個人抱著一個大骨頭啃的歡快。
旁邊，楚王府的人不斷忙碌。
今日剛屠宰的豬肉，都已經全都擺在了桌上，被一層厚厚的冰塊覆蓋著。
旁邊，兩個大鍋咕都咕都的燃燒著，一股股濃鬱的香氣盤旋於房間之中，讓人忍不住口水橫流。
這是楚王府鹵的大骨豬肉和豬腸一類的。
畢竟明日開業，只有真讓百姓領略到了味道，才能讓人家心甘情願的掏錢購買。
不然，就算是把豬肉吹的天花亂墜，也沒有人會動哪怕一下。
“好吃好吃，奶奶的，這肉也太好吃了。”
杜如晦滿手都是油，手裡的大骨頭被他啃得精光。
“呼…….太爽了，真的是太爽了，這肉過癮，真的是比羊肉啥的都要好吃多了！
”
長孫無忌嘴裡咬著脆骨咯吱咯吱響，口齒不清的嚷嚷道。
“哎，如果有個酒就好了。”程咬金咽了口口水。
“別喝了，明日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誤了事情，等到明日之後，咱們一定要好好喝點。”
魏征擦了擦嘴，用舌頭把嘴角的肉沫再給舔了進去砸砸嘴，無比滿足的說道:“我已經給楚王府的人說了，明天他們會再帶來一壇楚王府的好酒，到時候，咱們就在門口喝，哈哈哈…….”
“好，這個好！也讓天下百姓看看，豬肉才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肉！
”
“對了，玄成，一壇酒哪裡夠啊?多要兩壇，必須多要兩壇！”
“對對對，喝不完，大不了退回去嘛。”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都快回去吧，明日這裡集合。”
“好！
”
“那個誰，再給我拿兩個大骨頭，嘿嘿，我家婆娘還沒吃飯呢，就等著這個骨頭了。”
“你個老小子，哈哈哈，妻管嚴竟然如此嚴重了。”
“嘿嘿嘿…….”
四個人悠閑的走出了店鋪。
他們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就等著明日的豬肉開啟。
想必，等到明日，整個長安真的是要裂開了！
一想想，明天陛下還有當朝國公們在這裡對著豬肉大快朵頤，一口肉一口酒的。
百姓們，該怎麽看?
哈哈哈！
靜等明日！
…….…….…….
朱雀門外，萬千百姓還都在等著。
他們想要知道陛下的情況，但是，皇城裡像是死了一般，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
日落日升。
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朱雀大門，開了！
刹那間。
已經在這裡苦苦守了兩個日夜的百姓，萎靡的精神直接炸裂。
好像是身體上被點了什麽穴道一般，上一息，還都有些昏昏沉沉低著的腦袋，這一刻突然抬起了頭。
有些睜不開的眼睛，驟然渾圓。
他們死死盯著朱雀大門，呼吸急促，不能自己。
誰?
是誰出來了?！
難道…….是陛下有消息了?
後面的百姓還都沒有看見，此刻，刹那之間，一道聲音從前面炸裂了。
“陛下，陛下出來了！”
“陛下，這最近傳聞，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
前方，人群沸騰。
當最前面的歡騰出現後，這裡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一群群的百姓紛紛狂吼，伸長了脖子，想要看見李世民。
出來了！
陛下出皇城了！
沒有枉費自己在這裡守了兩天兩夜。
馬周高恭這些寒門讀書人，一個個激動的攢著拳頭。
陛下…….陛下就是沒事了?！
此刻，李世民站在朱雀大門前。
前方的百姓，震耳欲聾。
一聲聲波濤般的狂吼聲，瘋狂的撞擊著他的腦袋。
他覺得頭皮都是麻的。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要被淹沒聲浪之下了。
長孫皇后帶著小兕子和長樂公主，站在李世民旁邊。
小兕子和長樂公主，都忍不住用手堵著耳朵了。
太瘋狂了，真的是太瘋狂了！
“嗚嗚嗚，母后，這裡怎麽那麽多百姓呀?！”
小兕子一臉蒙圈。
這兩天，她被禁足了，哪裡也不能去，所以並不知道眼前盛況。
被禁足，小兕子當然又氣又惱。
但長孫皇后苦口婆心，說若是此時出來，可能會壞了陛下大事，小兕子一聽和自己父母有關系，也就壓著自己性子安靜了兩日。
“小兕子，沒事，今日啊，是咱們李家開創千古歷史性的時刻。”
長孫皇后笑著把小兕子抱了起來，目光柔和，湊在小兕子耳邊繼續溫柔道:“這兩天，多謝咱們小兕子聽安排，母后真的…….”
“哎呀！母后，你說什麽呀，有什麽好謝的，這說的兕子像是壞孩子一樣。”
小兕子氣呼呼都著嘴，回頭小眼眸有些怨氣道:“母后，兕子難道不乖嗎。”
長孫皇后翻了翻白眼。
這種話，怎麽麽你敢說出來啊?
所有孩子就屬你最頑皮，最鬧騰了。
哎…….
都是被寬兒給慣的。
長孫皇后歎息一聲，隨後笑道:“咱們小兕子乖的很呢。”
長孫皇后用手撫摸著小兕子腦袋。
小兕子仿佛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一個勁閉著小眼眸笑意盎然的享受。
“是啊，小妹你很乖了。”
長樂公主附和。
這讓小兕子更加高興，隻覺那震耳欲聾的噪音，都遮蓋不住內心喜悅。
另一邊。
李世民深吸口氣。
他望著前方，伸出手，輕輕壓了下。
刹那間，聲音再次猶如波濤般緩緩安靜下來。
“各位，你們在此，不知道在等什麽?朕這兩日，只是覺得身體有些乏了，想著休息休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