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能換就好了，可是你跟我又不一樣，我這個不是親生的，說換就換了，你這個怎麽換啊?”
二爺沒說話，只是把孩子的衣服撈出來，熟練地洗乾淨掛好。
陳萌前世坐月子的時候，他不喜歡保姆碰她的貼身衣服，都是他親自洗的，所以這套業務非常嫻熟。
陳萌看他掛衣服，突然覺得二爺的反應不太對。
稍加思索，前後發生的事兒都連在一起，從陌生人送的金鐲子到二爺剛剛的態度，再到二爺說自己的骨灰放哪兒...
還有今天去項鴻傑家裡，項大媽說的關於栓娃娃當二哥的民俗，以及送鐲子的那人是一口地道的津腔——
這一件件的事兒湊在一起，陳萌打了個哆嗦。
媽呀！
“二哥...”陳萌吞吞口水，“我好像一直沒問你...就是你這個媽，是親媽嗎?”
她好像從來沒問過這個問題，實際上，這種問題本來就很奇怪啊，誰沒事兒總問人家，你爸媽是不是親的——又不是想挨抽！
“不是。”二爺回答的也是非常痛快。
陳萌眼睛都圓了，真不是啊?！
這年頭被人收養是很常見的事兒嗎，怎麽她是養女，二爺也是?
“可是怎麽周圍的人都不知道?”
她跟二爺結婚認識這麽多年，可從來沒聽他說過，更何況二爺單位的人和朋友，沒有一個知道這事兒啊。
“戶籍關系並沒有寫收養，別人不知道很正常。”
“那他們對你說沒說啊?”陳萌受了大刺激了。
“沒有。”
這種事，除了李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二爺，也沒人告訴他。
“也就是說，李家一直沒人告訴你，你是被抱過來的?”
“嗯。”
“那你怎麽知道的?”
回答她的，依然是二爺的寵溺眼。
連萌萌都能看出來的事，敏銳的二爺看不出來才怪呢。
陳萌低頭，想了一會，悶悶道。
“是因為我才跟他們鬧僵的嗎?”
二爺揉揉她的頭髮，“傻瓜。”
陳萌覺得自己有點像禍水，如果沒她，二爺跟李家還相安無事，她重生回來的時候諾諾還是叫李一諾，可見如果她不回來，二爺也不會跟李家鬧掰，又怎麽會先給孩子改姓，後來連他自己的姓都不想要了?
她的回來，的確改變了很多事兒。
書中暗表，如果陳萌不回來，李家過來鬧騰祖墳的事兒，二爺都不在，頂多是查出來李邵儒是謠言撒布者收拾了他一頓，雖然有仇，但是後面幾次李家上門二爺都不在。
忙著給媳婦報仇查案子，哪有那麽多時間閑在家裡跟人撕?
但萌萌回來了，二爺眼看著李家幾次上門，對女兒歧視在先，對萌萌不敬在後，不讓萌萌前世的骨灰進祖墳，二爺忍了一次兩次，終於不能忍了。
倆人下鄉查賒刀人的遇到於磐慶，也是前世沒有的，諸多事趕在一起，歷史就發生了改變了。
“雖然我是不喜歡李家人，但如果為了我就斷了你們之間的緣分，我覺得不妥。”
“你就是我的一部分，沒什麽不妥。”
欺負她，就等同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