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跟不進醫院,因此看到甜酒之後,季夫人直接劈頭蓋臉地罵了下來。
“我說你是不是真把腦子摔壞了?你知不知道你爸工作多忙,你哥哥每天都在訓練,現在還要抽出時間來接你!你怎麽那麽金貴,出個院都要人接!”
甜酒坐在正對著門的沙發上,抬眼朝幾人看去。
他一張臉長得極其精致,淡色的瞳孔讓他的雙眼尤為澄澈,眼睫長而翹,小巧的鼻尖和天生粉潤飽滿的唇,每一個五官都精巧漂亮的不像話。
他的臉頰也白嫩嫩的,看著就很軟,不長不短的銀發乖巧地垂著,讓他看起來像個精心建模的漂亮人偶,氣質也單純無辜中透著小鹿般的靈動。
季凱樂眸色一暗,憤恨地咬緊了牙關。
他最恨甜酒這張漂亮的臉蛋,更恨他那頭引人注目的銀發,因為這樣好看的銀色,讓甜酒看起來更漂亮了。
之前的他總會讓甜酒把頭髮染成沉悶的深褐色,或者難看的土黃色。
可他們生日那天,甜酒卻忽然把發色洗掉了,露出了這頭銀發。
突然的銀發,讓洛元都看怔了一瞬,也讓季凱樂瞬間憤怒,加上洛元送了甜酒那副手串,所以季凱樂才一氣之下把人推下了樓。
只是可惜了,甜酒居然沒摔成一個傻子,也沒有破相,真遺憾。
甜酒打量著眼前這三個人,發現他們雖然打扮得人模狗樣,但氣質裡的尖酸刻薄根本藏不住。
季夫人對上甜酒無辜的神色也怔了片刻,隨即沒好氣道:“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走?出個院惹這麽多事,你是不是故意要給我們找麻煩?”
甜酒驚訝道:“是故意的呀,不明顯嗎?”
第03章 離開季家也太容易了。
季夫人本就是習慣性地指責,原本的小兒子也從來都是低眉耷眼,不敢回嘴。
於是如今甜酒一副乖巧懂事的姿態,卻脆生生地說了這麽一句頂撞的話後,對面的一家三口都懵了。
“你說什麽?”季夫人不敢置信地問。
甜酒笑彎了眼,兩顆小虎牙都露出來,他用非常和善的語氣解釋道:“我說我是故意氣你們的。”
接著,他又苦惱地自言自語道:“我說的是人話呀,你們怎麽聽不懂呢?”
“胡鬧!”季先生眉心緊蹙。
季凱樂也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甜酒,這一看,他才終於發現,甜酒似乎真的有點古怪。
具體哪裡古怪他說不清,但他的確和之前那個懦弱的廢物不太像了,這個廢物之前可不會笑的這麽燦爛,這麽刺眼。
難道真的把腦子撞壞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甜酒會主動頂撞父母,是季凱樂喜聞樂見的。
甜酒沒再說話,另外三人也沒人開口,似乎都在消化剛才發生的事。
甜酒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驚疑不定的神情,還是季凱樂最先反應過來,主動開口了。
“小隱,你不要和爸媽賭氣,我知道你肯定是在怪我。”季凱樂輕輕蹙著眉,聲音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甜酒驚訝地看他:“原來你知道我在怪你啊?”
季凱樂噎了一下,隨即低聲道:“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你摔下去的時候真的嚇死了......”
“樂樂你別胡說,那是他想害你沒害成,自己倒霉掉下來的,你不要總把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季夫人蹙眉道:“季隱從小到大惹的禍還少嗎,你能一輩子都幫他掩蓋嗎?”
那晚季隱摔下來的時候誰都沒注意到,等季凱樂驚慌失措地把他們帶過去的時候,季隱的頭部已經流了一大攤血,人也已經半死不活。
生日宴上的人都嚇壞了,生怕出了人命,好在季隱命大救了回來。
只是那晚季凱樂一直說是他不小心把季隱推下去的,但季凱樂那麽懂事,怎麽可能這麽不小心?
於是在夫妻倆的安撫和詢問下,季凱樂才終於說出“真相”——是季隱想推他,卻不小心自己墜了樓。
一想到差點進醫院的可能是季凱樂,季夫人就看季隱更加不順眼了。
而且就算是季凱樂把季隱推下去的,那也是季隱活該,無論真相如何,這件事都必須是季隱害人不成反吃虧才行,不然網上那些人不知道要怎麽攻擊季凱樂。
季先生也對甜酒道:“是該讓你長點教訓,一個沒有信息素的Omega就該安分守己,不要給家裡人添亂。”
甜酒看著面前這三人,歎為觀止,人不能、至少不應該這麽不要臉吧?
明明是季凱樂把他推下去的,這家人卻還要口口聲聲說是他“自食惡果”,真夠離譜的。
甜酒忍不住朝病房四周看了看,目光探索。
“你看什麽?”季夫人沒好氣道。
甜酒認真道:“看看哪裡藏了攝像頭,你們演的這麽認真,不記錄一下多可惜啊。”
“閉嘴!”季先生顯然是被氣到了,警告道:“現在立刻離開,一會見到外面的人也最好給我閉上嘴,我們季家丟不起這個人。”
說罷,他就轉身出了病房,季夫人也瞪了甜酒一眼,隨後跟著離開。
季凱樂輕蹙著眉看向甜酒,小聲道:“小隱,我來接你回家了,你不要生我氣了好不好?你摔壞的手串我也會給你買新的。”
手串作為這次墜樓事件的“始作俑者”,理所當然地在那天晚上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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