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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58章字體大小: A+
     
    勾心鬥角

      “這是曼陀散,君藥是曼陀花根,輔以朱砂雲母等物,加蜂蜜熬制。曼陀花是稀罕之物,特產於東平。此物根有大毒,人若服一株,便心跳全止,狀如假死;若服一株以上,便是真死了。從前醫家行割肉挖骨之術,有時用以麻醉傷者,只是用量難以把握,若用得過了,人便死了,因此如今用的卻不多了。這曼陀散是中元皇室特製秘藥,其制做都在皇宮秘室之中,外人絕難得知。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曼陀花根毒性減弱,飲了寧心定神,鎮痛止咳,但長期服用,卻會上癮。成癮之後若再不服,就渾身酸麻癢痛,幾不欲生……”

      文程愈說聲音愈低,直到李越的眼神如同寒冰,他的聲音也壓在了舌頭下面不敢再出來。從前他是不怕李越的,別說是李越,就是從前翻臉殺人的風定塵,他也從沒怕過什麼。只是近來,他卻愈來愈是覺得有些畏懼李越,尤其是那人面無表情而眼神冷厲之時,那種隱隱的殺氣,教人不由自主地畏懼。

      李越聲音低沉:“長期服用會成癮?長期是多久?”

      文程低聲道:“六十日……”柳子丹自服藥至今,已經七十五日了。

      李越站了片刻,道:“周醒安排好了?”

      文程巴不得他轉移話題,連忙道:“安排好了,托了四層關係,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北風呢?”

      “已經到了益州,就等你的消息動手。”

      李越籲了口氣:“差不多了,元豐已經連續兩次派人來問我何時動身去益州,看來,他也該發動了。”

      文程遲疑一下,終於還是試探著道:“可是,他……他畢竟是我父親,你,當真不疑我?”

      李越淡淡看他一眼:“我拿你當兄弟。”

      文程喃喃道:“兄弟未必不會叛你。”

      李越點點頭:“不錯。兄弟也有叛過我的。不過,為了可能有的背叛,就疑神疑鬼?我活不了那麼累。”

      文程小聲嘀咕:“你這性子,合該被人騙。”

      李越笑笑:“你打算騙我麼?”

      文程扭過頭去:“我騙你很多回了。你根本是個呆子,比風定塵也聰明不到哪裡去。”

      李越微笑:“會咬的狗不叫,會叫的狗未必咬。”

      文程細細思索這話,剛點了點頭,突然叫起來:“你拿我比狗?”

      李越哈哈大笑。這是他這些天來露出的第一個笑容。雖是數月操勞,神情卻絲毫不見委頓:“那你呢?他畢竟是你父親,你真能狠得下心?”

      文程反問:“還是不放心我吧?你會殺他?”

      李越遲疑了一下,然後直言不諱:“我未必不會。”

      文程輕輕哼了一聲:“因為他動了你的心上人?”

      李越看著他:“他若動的是你們中任何一人,我也會這樣。”

      文程扭過頭去撇嘴:“我才不信哩。”話雖然是這麼說,臉上卻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只是這點笑意轉瞬即逝,回過頭時神色又是冷淡的:“皇家無父子,這宮裏哪朝哪代不死七八個皇子皇女,哪個皇帝曾放在心上?何況我和他,連個父子的名義都沒有。在我心裏,他是害死我母親和哥哥的人。倘若不是他信什麼雙流星貫月不祥的傳言,我怎麼會被拋在宮外?倘若他對自己的兒子還有幾分疼惜之情,我那雙胞哥哥也不會無故夭亡。這些事,雖說是元文浩的母妃主謀,但若沒有他的縱容寵愛,她又焉敢如此大膽!他想傳位給元文浩,我絕不能容他稱心如意!”

      李越心想這父子之間做得跟仇人一樣,倒也真是悲哀。只是他此刻卻無心去同情什麼,只點了點頭。文程低頭想了想,正要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莫田在門外道:“爺,二哥,宮裏來人了。”

      元豐在湖心水亭裏等著李越,陪同的是盧罡和十二名全副武裝的侍衛。李越遠遠在小橋頭上就看見這般架式,心裏冷笑了一下,大步走進去:“皇上有什麼事?”

      他實在是無禮之極,元豐眉梢跳了一下,沉聲道:“朕已派人去催促過你兩次,為何益州與西定之事仍不辦理?”

      李越淡淡道:“暗衛剛剛組建不足三月,各種測試訓練尚未完成,楊一幸一人不足支持大局,我自然不能走開。”

      元豐冷笑道:“是麼?朕看你是賊心不死,想著如何救出李丹吧?這些日子你夜探宮中數次,以為朕都不知麼!”說到後來,聲色俱厲。李越卻夷然不懼,冷冷道:“那又如何?”

      元豐怒極反笑:“好,好,當真以為朕沒有雷霆手段?來人!”一聲呼喚,侍衛便躬身應答。元豐此時已恢復常態,徐徐道,“傳令,今日丹公子的藥不必送了。”眼看李越面上露出訝然之然,冷冷一笑,續道,“你不是想見他麼,今夜朕准你留宿。”

      柳子丹的居處依然是侍衛環守,人人執刀掛劍而全無聲息,愈發顯得小院寂靜,因此屋中哪怕有一點動靜,門外也能聽到。李越幾乎是一進小院就聽到屋裏痛苦壓抑的喘息聲,臉色一變,一把推開在前面慢吞吞帶路的內侍,破門而入。

      柳子丹倒在床上,衣裳已經被自己扯得破破爛爛,露出來的肌膚上遍佈著自己的抓痕。一道道幾乎滲血的紅,密佈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扎眼。李越連門都顧不上關就撲過去抱住他,緊緊抓住他還在自己身上亂抓的手:“子丹,子丹,是我!”

      柳子丹眼神昏亂,急促地喘著氣,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魚:“越……我,我難受……”

      李越緊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你忍著點!”

      柳子丹雙手被李越禁錮住,難受得用力在他身上蹭,扯得腳上鎖鏈一聲聲地響:“我……忍不住……難受……”

      李越眼睛已經發紅:“忍住!別怕,實在不行我會打暈你,別怕……”

      門外的內侍耳聽屋中哭喊聲漸高,麻木的臉上漸漸生出嗜虐的興奮表情,雖然是站著不動,眼睛已經向門裏看了過去。只這一眼,就再也轉不開,鼻翼扇動,呼吸也隨著屋內人的動作漸漸急促起來,終於忍不住往門邊挪了一步。正在此時屋內的哭喊聲突然停止,門咣一聲被踹開,李越赤紅著眼睛沖出來:“藥呢?拿藥來!”

      內侍退開一步,眼睛還瞄著屋內,聲音卻平板:“皇上有令,今日不必再為公子送藥。”

      李越臉色陰沉,突然一抬手,內侍只覺耳畔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在肩上又落地。他低頭看去,昏暗光線中勉強認出是一隻耳朵,這才突然覺得劇烈疼痛,不由捂著傷處發出一聲慘嚎。周圍侍衛已經齊齊變色拔刀,李越卻視如不見,只一把拎住了內侍前襟,一字字道:“拿藥來!”

      內侍涕淚交加,李越一鬆手,他便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院子裏死寂無聲,李越獨自站在中間,手中刀刃上還沾著一線血跡,他環視四周侍衛,兇狠的神情比手中雪亮的薄刀還要淩厲,目光所到之處,所有的人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元豐在寢殿裏聽取了一隻耳內侍的回報。自中風後,雖是太醫們醫術精妙,不曾落下什麼肢體僵硬之遺患,終究是精力大不如前了。若是無事,早朝也只是隔日上朝,晚上更是少宿於嬪妃宮中,多半是在寢殿裏獨睡。聽了內侍猶有餘悸的稟報,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悠然道:“嗯,你做得不錯,朕有重賞。”

      內侍趕緊伏地謝嗯,囁嚅道:“只是小人,小人未能進屋,不曾親眼看著他喝藥……”

      元豐不在意地搖搖手:“不必了。得了這個教訓,朕諒他也不敢不服藥。倒是李越,他可曾說幾時動身?”

      內侍道:“他說十日內必然動身,只是這些日子他要在院中留宿。小人未敢胡亂應承,只許了他今夜還可進來。”

      元豐點點頭:“十日,哼,他還在與朕別著一口氣呢。”

      內侍低聲道:“皇上,此人是亡命之徒,小人想,若將他逼得急了,怕他生起搏命之心……皇上是千金之體,豈能與此等人相比?小人的拙見,不妨就容他幾日,也教他知道皇上愛才之心……”這話聽著堂皇,其實是他被李越那一刀之威嚇得怕了,唯恐皇上把此人逼得急了,雖然拿皇上無法,卻能一刀宰了自己。

      元豐笑了一笑:“難得你一片忠心,朕索性把這人情做足,就許他十日留宿。他現在還在院中?”

      內侍搖頭道:“一早就出門了,去了演武場。”

      元豐倒有了些興趣:“演武場?好,朕正要去看看他選拔的這批暗軍。”

      演武場在上宵城東門外,元豐便裝而行,到了場邊,正聽到皮鞭聲劈啪作響,試訓的軍士圍成一圈,元豐只能看到最外圍的軍士在竊竊私語,卻看不見裏面是怎麼回事。一隻耳內侍指揮便輦停到一邊,不一時,便有個軍士自人群中悄然退了出來,逡巡著走近元豐身邊。元豐負手而立,閑閑問道:“裏面是怎麼回事?”那軍士壓低聲音道:“回皇上,今日是第三試。他誇下海口,說無人能敵得過他手下的楊一幸,有個試訓的不服氣跳了出來,跟楊一幸打了個平手。大約是損了他的臉面,找了個藉口不許過關。那人不服,當面頂了起來,正抽鞭子呢。”

      元豐若有所思:“這是什麼人?”

      “是一月前才入伍的,家裏從前是跑山的獵戶,自幼擒狼搏虎的,有些個本領。因為欠了山稅,聽說京中招募軍士,特地跑來報名的。”

      元豐略微沉吟一下,道:“既是身手不錯,又有什麼藉口不許過關?”

      軍士撓頭道:“這數次試訓限制極多,古古怪怪,防不勝防,我們安排的人,已經被他剔出泰半,若說找個藉口,那實在極易。”

      元豐微微冷笑:“他想安插進來的那個鐵驥呢?”

      軍士道:“已經化名為楊吉,接連通過了三關。此人身手確實不錯,尤其射得一手好箭,此地無人能敵,怕是必要入選了。”

      元豐哼了一聲:“縱然入選,也未必就能弄什麼乾坤。”正說著,圍成一圈的軍士已經讓開一條路,兩名軍士拖著個人出來,背上褐衣已被染成深色,鬢邊頭髮全被冷汗浸透,臉色蒼白如紙,只是仍梗著脖子,滿眼的不服氣。元豐覷眼看過去,李越高踞演武場觀台之上,冷笑道:“還有什麼人不服氣的?站出來!”四面軍士在他目光之下俱低下頭去,並沒人再敢說什麼。李越目光一掃,厲聲道:“選訓之時喧嘩不安,哪有半點模樣!全體列隊,繞城跑上一圈,再回營用早飯!”

      這條罰令一下,全場軍士都面露沮喪之色。大清早的被帶到演武場來,拳腳刀槍練了一個時辰,人人都是腹中饑餓,再繞城跑上一圈,怕不又得一個時辰,到底是吃早飯呢還是午飯呢?只是李越兩月以來積威甚重,方才又下狠手整了一下,誰敢在這時候觸他黴頭?雖然肚子裏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嘴上卻只得轟然應是,各自列隊跑圈去了。李越滿面戾氣,整了整衣裳跳下觀台,一眼瞥見了元豐,冷笑道:“皇上敢是不放心李某?演武場卻是刀槍無眼,萬一誤傷了誰,李某卻擔待不起。”

      元豐料他是為柳子丹之事慪氣,想起內侍所言,淡淡道:“朕閑來無事出宮走走。李將軍好威風啊。”

      李越冷笑道:“皇上既是將特訓之事交與了李某,李某便該做得主。處置個把人又算得了什麼!只教訓他五十鞭,已是留他一條命了。”

      元豐對他也算是容忍了。一來是要用他之才,二來也是忌他身手,三來卻是自覺大局已定,自有一份上位者的寬容,微微一笑道:“這個自然。朕只要一支精銳之師,其他一概由你做主便是。且朕聽內侍傳話,十日之後你便前往益州。只怕你不放心李丹,這十日內你每日可在他院中留宿,如何?”

      李越勉強行了個禮,道:“多謝皇上。選訓未完,還有不少事務,在下失陪了。”

      元豐看著他走遠,臉上泛上一絲冷笑。一隻耳內侍已將便輦抬到他身邊,悄聲道:“皇上,那人已經安頓好了。”

      元豐唔了一聲道:“情形如何?”

      內侍眉飛色舞道:“傷得不輕,五十皮鞭,全未容情。不過此人身體壯實,皮肉之傷,不久自可痊癒。小人說是皇上命人為他醫治,他感激涕零,對李越更是恨得牙癢,有食肉寢皮之意。小人想,日後他自然會為皇上傾力效命。”

      元豐淡淡唔了一聲,忽然想起:“此人叫什麼名字?”

      “姓邢。窮山溝裏,有什麼大名,因是臘月十二生的,就胡亂叫做邢十二了。”

      “身份果然?”

      “是托了人引薦進來的,引薦之人在城西開麵館,是山裏同鄉,到京城已經十年了,靠得住。這些人,招募之時已經暗查過身份,皇上放心。”

      元豐凝神思忖片刻,道:“再細查查,若果真是普通之人,待他傷好了,挑進來做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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