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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10章字體大小: A+
     
    按下葫蘆起來瓢

      熱熱鬧鬧的獻燈至此算是結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往年連戰連勝的元文浩,今年算是一敗塗地,雖然元豐沒說什麼,但顯然是被元文謹和元文景占了上風。宴飲將近尾聲,元豐似乎不經意地道:“景兒今年家中掛了什麼好燈?”

      這句話一問出來,元文鵬的臉也拉了下來。元豐這樣說,等於是表示今年要去元文景府上了。做為皇帝,元豐出宮不易,就是自己兒子的府上也極少登門。每年也就是這元宵節,會去一家兩家走走。往年這樣的殊榮多半是元文浩或元文鵬的權利,一個是他最寵愛的,一個是中宮嫡出,總得另眼看待,今年這居然要登元文景的家門,無疑是宣佈今年的獻燈元文景獨佔鰲頭了。

      元文景欠身道:“兒臣家中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燈,都是小妾親手畫的,圖個新鮮罷了。”

      元豐雖然好武輕文,對這些書啊畫的沒什麼興趣,但聽說元文景家中的燈都是一個人畫的,也不由起了好奇之心:“果然?那朕還真要去看看了。”

      元文景微微一笑:“父皇肯登兒臣的門,兒臣不勝榮幸。”

      於是元豐微服出宮,帶著一眾侍衛和兒子去了元文景府上。

      自然不是人人都高興,不少皇子就先告退了。元豐也不勉強。畢竟說是去看燈,其實是去看元文景新納的那個驚才絕豔的男妾,人去得太多也不好。尤其是那些皇孫們,要都學起納男妾來還怎麼了得?

      元文景的府第也不大,大概因為一年中多半時間都不在京城的緣故,修繕簡單精練,院子裏連個假山花壇都沒有,就是空蕩蕩的青石板地。不過此時從大門口開始就掛上了燈籠,一眼看去,滿園的光彩。門口兩掛碩大的紅燈籠,畫的是山水,而且一看畫的就是上霄山。按說紅紙畫畫不太合適,但這兩幅山水畫卻是筆意縱橫,尤其設計巧妙:蠟燭的光透過紅紙,如同噴礴而出的一輪朝陽,不但給紙上的大好河山平添了輝煌之色,還討了如日方升的好口彩,看得元豐微微含笑。園子裏僅有的幾棵樹這時沒有什麼葉子,光禿禿的樹枝本來不好看,此時卻掛滿了小燈籠,薄薄一層紙,各色折枝花卉在燭光映照下栩栩如生,倒好似樹上開了無數奇異的花朵。院子裏如此熱鬧,屋簷下掛的卻是一色的淡墨繪製各種吉祥圖案的燈籠,整整齊齊一排,倒像是在屋簷下多添了一道古樸素雅的裝飾,配合著黑瓦白牆,將這本來簡單的房子一下子變得古色古香。元文浩文武雙全,對書畫也有幾分見識,本是面帶不屑,看了這些燈籠,臉上也不由有了訝然之色。元文謹也仰著頭看,小武低聲嘀咕:“有什麼好的?”

      元文謹凝目看了半晌,微微嘆氣:“果然是高才!三處燈籠,三種筆法,或大氣磅礴,或嫵媚有致,或古雅樸拙……我所不及。”

      李越和小武對看了一眼,再看看那三種風格各異的燈籠,最後同時確定自己什麼也看不出來。當然,能看得出畫的是不一樣的東西,但是筆法……那是什麼東西?

      元文景臉上微微有了幾分笑意,恭恭敬敬地向元豐道:“外面風大,父皇還是到屋子裏去,容小妾拜見。”

      元豐也被這些燈籠引起了興趣,隨即被請進了正房,幾個皇子也跟了進去,其他侍衛隨從當然只有站在院子裏的份。雖然是男妾,可也是內眷,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亂看的。

      李越跟著侍衛一起站在院子裏,聽著裏面傳出來的聲音。院子小,裏面的人說什麼都能聽見。片刻之後,皇子們嘈雜的聲音突然靜了下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因此顯得格外清晰:“草民李丹,叩見皇上。”

      聲音一傳出來,院子裏的侍衛們都皺起了眉頭。沒吃過豬肉,也看見過豬跑路,富貴人家的男寵,哪個不是聲音婉轉,柔媚動聽,哪像這個聲音,微沉而沙啞,雖然平緩柔和,聽在耳朵裏卻像有什麼東西拉過去一樣,怎麼也想不出這聲音的主人會是個傾城傾國的美人。

      元豐在屋子裏輕輕哼了一聲:“景兒,你的男妾來見朕,還要蒙面嗎?”

      元文景淡然道:“父皇恕罪,李丹雙目有恙,不能見光,平素蒙著面慣了,兒臣一時疏忽——把面紗揭了吧。”

      屋子裏有一陣的寂靜,過了片刻才聽到元文浩不懷好意的笑聲:“果然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七弟你這男妾蒙著面,怕不是不能見光,是捨不得讓他見人吧?難道還怕兄弟們搶了你的?”

      院子裏的侍衛對屋中言語都聽得清楚,紛紛伸長了脖子往裏看,雖然明知看不到什麼,卻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畢竟這色藝雙絕的美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吸引人的。

      李越站在院子最外邊,冷眼看著侍衛們議論紛紛,突然想到,此時元豐等人都在屋中,元文景的侍衛自然都聚在院子周圍警戒,此時正是打探他府中究竟的大好機會。院子裏本來光線不強,無數燈籠雖然好看,卻並不明亮,李越不動聲色地向後退進樹影裏,隨即閃身出了院子,其他侍衛注意力都在屋中,並無人發現他不見了。

      李越迅速在元文景府中轉了一圈。現在他對這種建築已經熟悉了,一般來說,這種較大的宅院都分兩部分,前面一部分是待客之地,後面一部分才是寢室書房一類的私人地方。此時因為皇上和一干皇子都在前面客廳,元文景的侍衛自然絕大部分都在那裏守衛,後面反而沒了人,因此李越很容易就摸了進去。

      元文景的書房門窗緊閉,李越掏出火摺子點燃,察看四周。屋裏都是兵書、律法之類的書籍,分門別類,放得整整齊齊。李越小心地翻了翻,沒找出什麼東西來。不過這結果也早在他預料之中,畢竟這裏不是元文景長住的地方,即使有什麼重要東西恐怕也不會放在這裏。書案旁邊是個半人高的花瓶,裏面插著幾根雉雞毛,李越隨手搖了搖,只聽裏面叮叮響了一聲,伸手進去一摸,指尖冰涼,是塊金屬牌子,卻不甚光滑,似乎有幾個突起的小點。李越驀然一震,手指一勾,將那東西勾在手心,用不著湊近火摺子,指尖一抹就知道,那是盲文的四十八,是他特訓軍的特製腰牌,四十八號,他記得那個人叫王瑞平,出身獵戶,用一手好弩箭,挖陷坑下套子更是好手。他的腰牌,怎麼會在這裏?難道他就是給元文景長弓圖樣的那個人?那他人在哪裡?這腰牌又怎麼會像垃圾一樣扔在這花瓶裏?

      前院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李越隨手將腰牌往懷裏一塞,閃身出門。到了前院,恰好元豐已經登車離開,元文景正站在門口送他的皇兄皇弟們。小武一眼看見李越,立刻過來:“你到哪裡去了?”

      李越不動聲色地拉開他的手:“去解了個手,不知道皇上這麼快就起駕了。”目光一掃,門口只有最後幾名皇子,並沒有別人,看來元文景那個男妾並沒有出來。

      元文景送走元文庭,目光轉了過來,盯了李越一眼,慢步過來:“大哥不多留一會?小弟還有一壇好酒,正欲與大哥共飲一番。”

      他從來不曾與元文謹喝過什麼酒,元文謹自然知道這不過是客氣話,當下含笑道:“夜色已深,恒兒也倦了,七弟也該早些休息,愚兄就不打擾了。”

      元文景跟著走了兩步,道:“那小弟明日攜酒到大哥府上拜訪?”

      元文謹搖頭:“愚兄明日就要啟程回欒州,恐怕無此口福了。”

      元文景目光陡然一厲:“大哥明日就回欒州?”口中說著,目光卻投向李越。

      元文謹沒有注意,小武卻橫身擋到李越面前,昂頭與他對峙。元文景冷冷一笑,轉開目光,道:“既然如此,大哥好走,小弟就不送了。”

      跳上馬車,小武才鬆了口氣:“這人真討厭!”

      元文謹微微皺眉:“恒兒,不要失禮。他畢竟是你皇叔。”

      小武轉過頭去,在元文謹看不見的地方對李越做了個鬼臉。元文謹雖然看不見,卻也猜到他在做什麼,不由搖了搖頭,半晌,有些猶豫地道:“恒兒,待回了欒州,你可不能如此沒有規矩,不然……會授人以柄。”

      小武眉一挑,被李越橫了一眼,不情不願地低下頭:“孩兒知道了。”

      元文謹微微鬆了口氣,沉吟片刻,向李越道:“李兄,有件事還要請教,東平來使所提之事,李兄看如何應對?”

      洛無風所提的事自然是東平要與元文謹結盟,進而由元文謹牽線搭橋掛靠中元,才能在南祁和北驍的夾縫中生存下來。洛無風拜見元文謹之時表面從容,但李越看得出他其實心急如焚。他來時嶺州已經加兵,穿過山林又花了幾十天的工夫,現在東平邊境情形必然是危如星火,焉能不急?只是他深諳談判之道,愈是著急,自己能拿得出的籌碼就越少,因此強壓著心中焦急而已。

      “殿下收了他的龍燈,我還以為是已經準備與他聯手了。”

      元文謹眉頭微皺:“與東平聯盟自然是好,但如今南祁準備起兵,東平與我聯盟必然是要我增援兵馬,可我欒州守軍不過數千人,要穿過重重山嶺去增援,恐怕……”

      恐怕力有未逮。李越在心裏替他補足了這句話。

      “殿下欒州究竟有多少人馬?”

      元文謹微嘆口氣:“欒州並非富庶之地,雖在邊境,因境外就是重重山林,並不與他國接壤,因此國庫撥來的餉銀無多,守軍不過五千人而已,更談不上精銳了。”

      五千人……李越無語。穿過重重山嶺,就算折損四分之一吧,也只剩不到四千人,何況元文謹也不可能把守軍全派出去。能到東平的最多不會多於兩千人,能管什麼用?看來王皙陽真是病急亂投醫了,居然找了個最窮的幫手。

      “先回欒州吧。”總得先讓他看看那些兵,才能下判斷。不過,等他們一路回了欒州,東平還能守得住麼?

      馬車轆轆,元文謹畢竟是弱質書生,熬了一夜,已經有些撐不住,倚在車廂上迷糊了過去。小武坐在黑暗裏,忽然湊到李越旁邊,低聲道:“你好像很關心東平啊?聽說東平現在的皇上也是你的人?”

      李越眉頭一皺:“胡說什麼!”王皙陽跟他可是八竿子打不著,怎麼會是他的人?

      小武一雙眼睛在暗影裏閃閃發亮:“我可聽說當年東平皇后被妃子毒害,還是你幫他查出來的?”

      李越搖頭:“以訛傳訛,你也相信?”

      小武輕輕哼了一聲,靜了一會忽然道:“這幾天我聽到不少人說,我那位嫡母不怎麼好相處呢?”

      這事李越也聽文程說過了。當年那生了兒子的侍妾就是被她折騰死的,想來肯定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你現在是獨子,雖然不是嫡子,她應該也不敢太過放肆。”

      小武冷笑一聲:“我才不怕她呢!如果我真是元恒,還要替我母親報仇呢。”

      李越警告他:“你現在年紀還小,不要輕舉妄動。她是丞相之女,又算是你的嫡母,你要鬧出事來,不但自己麻煩,還給你父親惹事。”

      小武默然片刻,道:“我知道了。不過我總會成年的。”

      李越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小武說的話並不錯,可是言語中偶然透出來的那股狠勁兒,總讓人覺得與他年齡不符,聽起來有些發涼的感覺。不過李越此時的心思還不在這裏。那塊腰牌還揣在他口袋裏,冰涼地貼著他的指尖。如果這塊腰牌他能找到,北風那裏不可能半點消息都沒有……

      文程真還沒睡,正在和北風兩人在燈下看地圖,李越一頭闖進去,他居然也不驚訝,抬眼一笑:“李兄回來了?”

      李越沉著臉,叮一聲將銅牌扔到他眼前:“這是什麼?”

      文程撿起來端詳一下,反問:“是什麼?”

      李越一把揪住了他領子:“你說長弓圖樣的事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北風直起身,似乎想出手,文程卻搖了搖手止住他,笑笑:“難道這塊牌子跟長弓有什麼關係?”

      李越冷笑:“當然有。這是我特訓軍的腰牌,人必然在元文景府中,而且絕對不在他的封地!就在上霄城!”

      文程眨眨眼睛:“是麼?李兄今晚去元文景府裏探過了?那必然知道,元文景身邊的侍衛裏並沒有這個人。”

      李越眼神冷厲:“文程,別的事你知道了不說出來沒關係,但這件事你要再瞞著我——你當真覺得我不會對你出手?”

      北風身體一緊,李越已經手腕一翻,薄薄的匕首刃已經貼到文程頸動脈上:“說吧,到底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文程斜著眼看看李越的手,再看看他冷冷的表情,終於道:“其實,這事你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元文景確實遇到過一個特訓軍,不過當時此人已經受了重傷,元文謹帶他到上霄來找了最好的郎中,可惜最後還是死了。我也是怕你傷心,所以才沒說出來。”

      李越慢慢放開手,冷笑道:“你不是怕我傷心,是怕我聽了這消息離開上霄,不會再給你出力了吧?”

      文程好像被針紮著似的跳了起來,根本不管刀子還在脖子上:“你這是什麼話?狼心狗肺!早知道這樣我早就說了!你愛去哪裡去哪裡,關我什麼事!”

      李越面無表情,手腕一轉,匕首已經收回袖子裏,轉身就走。文程罵罵咧咧,看他真走了,反手又去抓他:“你去哪裡?”

      李越一閃身就讓他抓了個空:“不關你事!”

      文程厲聲道:“北風!”北風應聲閃到門口,擋住了李越的路。

      李越停住腳,文程跳到他眼前,冷笑道:“怎麼,急著要去東平幫你那位太平侯的忙啊?口口聲聲說把老七當兄弟,現在準備扔下他就走是不是?”

      李越怒極反笑:“你倒會倒打一耙!不讓莫田跟著我的不也是你嗎?”

      文程蠻不講理:“那是兩回事!哼,你就是現在趕到東平,能管什麼用?說不定東平邊境早就被攻破了吧?韓揚用兵還是有一手的,你那位太平侯可不是他的對手!”

      李越懶得跟他胡攪蠻纏:“你到底想說什麼?”

      文程聽他聲音裏沒有半點溫度,終於安靜了下來:“我正在看地圖,你要去解東平之圍,先得穿過萬山。而且欒州兵馬不過五千人,不可能盡往東平,最終能到的至多不過二千人,起不了什麼作用。這些,你若是有點心眼,也該都知道才是。”

      李越冷冷看他一眼:“我知道。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不會帶莫田去就是。”

      文程大怒:“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現在有兩個辦法,一是派人到南祁國內散佈謠言,離間韓揚與小皇帝的關係,讓南祁內亂;二就是潛入南祁,刺殺韓揚!這兩個辦法你選一個,或者雙管齊下。總之指望元文謹能拿出兵馬來,那就是等死了!”

      李越其實回來這路上也在想這件事,最終能拿出來的也就只有這兩個辦法了。刺殺這種事對他來說很容易,所以他其實並沒打算用元文謹的兵馬。想不到文程深夜不睡也是在想這個:“不是不關你的事嗎?”

      文程瞪著眼,半天終於喪氣,嘟囔道:“你以為我願意幫你?我是為了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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