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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變 - 第103章字體大小: A+
     
    往事如流

      李越跟著北風,在一片山林裏找到了文程一行。

      馬車停在山坳裏,文程正跟莫田直眉豎眼,鬥雞一樣對峙,旁邊一個小武冷眼旁觀,外加可樂扯著他要跟他玩,好不熱鬧。一見李越,莫田頓時喜上眉梢,文程卻悄悄瞪了北風一眼,不過也沒多說什麼,只道:“怎麼這時候才過來?快點走吧。”

      李越勒住馬韁:“等等。文兄先說一下,走去哪裡?”

      文程吊起眼梢:“自然是去中元,不然李兄想去哪裡?”

      李越靜靜道:“既然大家現在同路,有些話,希望文兄還是不要遮掩,索性說明白了,大家也好合作。”

      文程有些惱怒地道:“李兄這話未免說得太寬了,如此說來,李兄的事情在下是不是也得問問?”

      李越坦然道:“可以。”

      文程其實根本也不想問什麼。想知道的他都從莫田那裏知道了,還問什麼?無奈只好道:“一邊走一邊說吧,還是你希望柳子輕追上來?”

      莫田趕車,小武被可樂扯進車裏,北風開道,文程翻上馬背,與李越並肩在馬車後遠遠而行,冷冷道:“李兄有什麼話就問吧。不過話說在前頭,我未必回答。”

      李越也不跟他兜圈子:“可樂是什麼身份?”

      文程一怔:“可樂?”

      李越暗叫不妙,這說的是什麼話?連忙改口:“樂兒。”

      文程皺眉,終於道:“她是柳子賢的女兒。”

      李越雖然早想到可樂恐怕不是文程的女兒,但卻沒想到居然是柳子賢的女兒,真正一怔:“你和柳子賢認識?”

      文程沉吟片刻:“算是相識。柳子賢也是個文人,當年剛剛開府建第之時建了一座文瀚樓,廣邀天下文士,聚坐論道,也頗有過些名氣。”看看李越,“你該是不知道,那是多年之前了,他也才十八歲,正是意氣風發之時。”

      這些李越自然不知道,想不到柳子賢這賢名還不是假的:“後來怎樣?”怎麼後來他就沒聽過這什麼文瀚樓?按說如果招攬天下文人,不是應該名氣很大的嗎?

      文程有些譏諷地笑了笑:“後來?後來他發現文名再盛,也不能助他當上皇帝,也就淡了。尤其後來他添了個九弟,五歲成詩七歲成文,一十二歲頭一次上文瀚樓就震驚四座,從此人人只知西定香公子,不知還有賢公子,他自然就沒勁了。”

      李越聽到香公子幾個字,胸口又是一痛,盡力忽略那種感覺,淡淡道:“你也是在文瀚樓與他相識的?”

      文程點頭:“不錯。當年他年少意氣,我也一樣,大家還算相知。不過此人限於天份,也就是瑚璉之器,卻又心比天高,沉不住氣。他關了文瀚樓之後,我也就離開了西定。”

      李越轉頭看著他:“你當年結識他,也想助他登位吧?”

      文程坦然點頭:“不錯。他是西定長皇子,又有賢名,我本以為大有希望。可惜此人,也算生不逢時吧。雖是長皇子,但母憑子貴,兩個弟弟或出自中宮,或有外戚相助,他雖有賢名,卻也不被父親重視。就連這文名,也被一個驚才絕豔的幼弟比了個天差地遠。他沒天份,既沒有論文的天份,也沒有弄權的天份。若是一干兄弟都平平,倒也罷了,偏偏各有所長,他雖刻苦,可惜永遠事倍功半,也難怪總是鬱鬱不得志。我奔著他來,無非為個棲身之處,既是他無緣皇位,我也不願再浪費時間。”

      李越笑笑:“可他出事,你不還是保下了他的女兒嗎?不過孩子不小了,難道不記得父親是誰?我看她倒是真把你當做父親呢。”

      文程苦笑:“我倒也不是為他回來的。離了南祁,也只有西定比較熟悉,就回來了。樂兒是出事那天,被府上的侍女偷出來的,或者是嚇到了,什麼都不記得,醒來見了我就叫爹爹。”

      李越恍然大悟:“那麼她叫娘的那位,就是——”

      文程點頭:“就是柳子輕的侍女,名叫言秀。”

      李越暗想怪不得看不出文程對妻子有什麼特別溫存,原來根本就是假夫妻:“你離開柳子輕,就遇上了風定塵?你覺得他比柳子輕更有帝王之相?”

      文程臉色微微變了變,沉聲道:“這就與你無關了吧?”

      李越了然地笑笑:“好,這與我無關。不過,你自己的身份,總與我有點關係吧?”

      文程臉色又微微變了變,淡淡道:“我?我的事你不是從老七那裏都知道了麼?”

      李越微笑搖頭:“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告訴我,未免太過份了吧?”

      文程眉梢一挑:“什麼意思?我就叫文程!”

      李越低頭想了想:“風定塵的密室裏有各國官員王族的資料,都是你收集的吧?”當然他也不需要文程回答,頓了一頓便接著說,“官員變動較快,王族就比較固定,所以你收集到的王族資料格外齊全。比如北驍,這一代王子自長至幼,即使夭折之人都有詳細資料,唯獨中元,四名夭折皇子都是語焉不詳,有一個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他說到這裏,才抬頭去看文程,“這一代中元皇子均以文排行,說起來,元文程這名字,其實也挺不錯的,是嗎?”

      文程臉色陰沉,半晌才冷冷道:“你猜得倒快!”

      李越其實只有三分把握,沒想到一詐就准,表面上不動聲色:“有北驍六王子的前車之鑒,文兄又自有氣度,身邊還有北風這樣的人,在下猜到也沒有什麼。”

      文程閉緊了嘴巴,似乎打算做個出水的蛤蜊,死不開口。李越也不在意,等了半天,文程終於冷冷道:“不錯。我是中元十四皇子元文程,不過其他的,我想你就不必知道了。”

      李越聳聳肩。其實他本來也沒指望文程能多告訴他些什麼,只是想確定一下文程的身份。既然他真是中元皇子,那麼到了中元行事自然就方便多了。他現在只想去中元找到那個提供長弓圖樣的人,至於其他的,文程究竟是第幾皇子關他什麼事!

      兩人沉默地策馬而行。前面的馬車裏傳出可樂嘰嘰喳喳的聲音,偶爾有小武沒好氣的回應。文程的目光突然深起來:“你怎麼認識小武的?”

      “我並不認識他。他是柳子玉養的死士之一,曾經行刺過我。”

      “柳子玉養的死士?”

      “你認識他?”

      文程搖頭,若有所思:“他,長得像一個人……”

      “誰?”

      沒有回答。李越便也不再多問。只是文程卻並沒打算放過他,上下看他幾眼,哼了一聲道:“你用的什麼手段,能把老七搞得五迷三道的非跟著你不可?就連北風也對你推崇有加?我看你也沒有什麼特別麼。”

      李越心想此人真是毒舌,明明已經不得不跟自己合作了,還這麼針鋒相對。想著此人自初見面到現在,已經變了幾變,這種本事,倒也真是匪夷所思。再說了,什麼叫五迷三道?這詞兒用在這裏不大合適吧?

      “我沒有什麼手段。我拿莫田當兄弟,他怎麼對我,是他自己的選擇。北風麼,他不過是一直想跟我打一架沒打成,有點手癢罷了。”

      文程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吭聲了。

      李越自然不會跟文程為這種事爭執起來。事實上他現在牽掛的只是中元那邊給出長弓圖樣的人究竟是誰,除此之外再沒什麼好掛心的了。還有什麼可做的呢?鐵驥和莫愁還活著,陸韜應該也算全身而退了,齊幟已經做了城衛將軍……其實沒什麼人是非他不可的。也許將來他還會回西定來,守著柳子丹的墳墓過過日子,高興了就摸進皇宮去嚇唬一下柳子輕,一生大概也就這麼過去了吧。

      文程看李越半天沒說話,自己倒忍不住了道“你看劫走羅輝的會是什麼人?”

      李越想了想:“如果不是中元人,就是鐵驪。不過伏擊地點如此靠近玉京,應該多半還是鐵驪。”

      文程瞥他一眼:“你倒好像半點都不著急?長弓威力無比,一旦被鐵驪得到豈不如虎添翼?”

      李越實事求是地回答:“長弓不易攜帶。北驍騎兵本以馬快弓強見長,長弓反而會減緩行軍速度,不利快攻。鐵驪如果因為想獨吞長弓圖樣而與西定決裂,不見得是明智之舉。何況他現在沒有棲身之處,就算有了圖樣,到哪裡去大量製作?”

      文程道:“但他若將圖樣獻回北驍,或者北驍王會另眼相看,他登上王位的機會就會大增。”

      李越點頭:“對他個人而言,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但對北驍而言,長弓的弓箭製作需耗費大量木材,北驍以草原居多,要找到大量樹木不易。而且他們如果大量製作之後就會發現,東西雖好,真正使用起來卻未必適合。”

      文程上下打量他,表情微微有些古怪:“你懂的東西似乎不少啊?老七對你可是推崇備至,讚不絕口呢。”

      李越淡淡回視他:“也並不太多。”

      文程依舊看著他他:“你若真這麼有本事,怎麼會連自己的王位都守不住?”

      李越臉色突然一暗,轉頭看向別處,沒有回答。文程卻不打算放過他,繼續道:“其實憑你的本事,若有外力相助,也未必不能重返南祁。南祁那小皇帝我知道,年紀太幼,不值一提。太后雖然心機深沉,畢竟是個女流之輩,深宮之中的心機,用不到廟堂之上,也不足為懼。只有那武威將軍操兵有術,是個勁敵,但獨木難支,也未必能撐起大局。何況依你的身手,若要殺他,也並不難……”

      李越眉頭一皺,打斷他的話:“你什麼意思?讓我重回南祁再當攝政王?”

      文程目光閃亮:“也未必是攝政王,如果你有心,取而代之,也未嘗不可。”

      李越眉頭皺得更緊:“我做不做南祁皇帝,與你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文程看起來似乎比他還熱心的樣子?

      文程臉色微微變化,終於冷笑了一聲:“你若不是附了風定塵的身體,我管你是死是活!”

      李越揚揚眉:“你還關心風定塵?我聽說當年可是你假死逃離了他吧?”

      文程臉色陰沉下來,眼前這張臉還是原來的樣子,雖然多了一條傷疤,那眉眼卻仍未變。對著這樣一張臉,許多話潮水一般湧到唇邊,終於還是沖口而出:“不錯!是我要走!我本當他是稱王稱帝的材料,誰知他根本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別看他建業逼宮,位極人臣,其實他的心,永遠停留在他兄長風定羽死的那一天!”這些話他埋藏在心中已經不知有多久,只是苦無可傾訴之處,此時對著面前這個完全陌生卻又面貌熟悉的人,不知怎麼的再也壓不住,一股腦兒全部倒了出來,“他對我格外親近,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軍中全是粗人,沒一個能跟他說說風定羽的!風定羽少有文才,在他心目之中,那便是高高在上,軍中那些粗人,大字識不了幾個,哪裡配跟他談論他那超凡脫俗的兄長?只有我,還讀過幾本書,勉強還可以談上幾句。我一心想助他成就大業,誰知在他心中,已經死去的兄長遠勝過南祁江山!他縱情恣意,各處搜羅與風定羽相貌相似之人,卻不知善待百姓、籠絡人心。這種人,早晚也逃不過失敗的命運,我,我怎麼會跟著他走上這條絕路!”他一口氣說下來,快得自己都有些喘不過氣,胸口起伏,半晌,長長吐了口氣,轉過了頭去。

      李越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的側面,心裏多少明白了一些,還沒等他說話,文程已經扭回頭來,狠狠瞪著他:“那你呢?你又是為什麼落到今天這地步?”

      李越皺皺眉,不願再聽這種刀子般戳心的話,轉開話題:“你既是中元皇子,為什麼會報夭折離開中元?”

      文程靜了一會,冷冷道:“這種故事,難道還有什麼新鮮的?”

      “那你這次回中元,不怕被人識破?”

      文程冷冷一笑:“識破?就算我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未必記得我是誰了。”

      “話雖如此,但總會有人認識你吧?否則你為什麼這些年都不回中元生活?再說元文景畢竟是皇子,要到他府上找人,也不是容易的事吧?”

      文程籲一口氣,很不痛快地道:“我雖離中元日久,人手眼線倒還有幾個。自然這事急不得,要慢慢來,不過我自然有辦法便是。”

      李越沉吟一下,決定不去細打聽,文程此人確實有點古怪。說他對風定塵完全無情吧?似乎也不是。說他有情吧?他似乎更在乎的卻是風定塵能否登上南祁王位!

      “北風是你的侍衛?”難怪身手出色,中元的皇子麼,身邊跟的自然不是庸才。

      文程微有得色:“不,他是我偶然救下的人,後來就跟了我。我當年為風定塵搜羅資料收伏的人手都是他在管理。只是這些年不再聯繫,現在不知還能找回多少來。”

      李越揚揚眉:“人手不少?”

      文程傲然:“自然。北風手下共有一十六人,北字六人,風字十人。北字是殺手,風字是探子。若沒有這些人,你以為那些資料都從哪裡來?”

      李越點點頭:“這些人,你這些年都沒有聯繫了?”

      文程臉色陰沉下來:“這些年我用不著他們,自然沒有聯繫過!北字本也有十人,已經死了四個,現在不知還有幾個。風字十人,大約也四散去了……”

      李越很想說此人其實對風定塵還是有幾分真情的,只是太過理智了些。但這些話他很明智地沒有出口,只是說:“若是召集不起來,你怎麼辦?”

      文程忽然笑起來,目光投向前面的馬車,壓低了聲音:“可以先去找找中元的大皇子。”

      李越疑惑:“為什麼?”文程和大皇子有特別的交情?

      文程笑得極其狡猾:“你難道不知道,中元大皇子的長子,三歲時在集市中走失了?”

      李越腦子一轉,突然想到文程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難道你說小武……”

      文程豎起一根手指貼到嘴唇上噓了一聲:“這孩子雖然還沒長開,但那眉眼,三分像大皇子,三分像誕下長子的那個側室。”

      李越無語。這,這是不是也太扯了,難道這世界到處都是皇子,他隨便撿一個都能撿到?

      “你肯定是嗎?就憑著三分像?”

      文程瞪他一眼:“這種事誰有十分把握?不過,管他是與不是,只要大皇子覺得他是,那就行了。大皇子雖然出身卑微,但到底是長子,我們如果能在他府中站住腳,再做別的事也就方便多了。”

      李越再次無語:“那是你哥哥吧?”弄個假孩子去糊弄自己的哥哥?未免太過份了!

      文程笑得冷漠:“哥哥?皇家無父子,你不知道?”

      李越沉默。隨便吧,他只要弄清楚元文景身邊那個人是誰就行了。其他的……隨便文程去折騰吧……只是小武……還不知道他將要扮演的角色吧……

      三騎,一車,在坎坷不平的路上,向中元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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