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一小進入木屋,伊澤杉立刻看到躺在榻榻米上的男孩。
那是一個和伊澤杉年齡差不多的男孩,他的臉呈現一股詭異的潔白色,並因為剛才千手柱間突然釋放可怕的殺意而整個人都有些顫抖驚恐。
盡管男孩不在現場,可整個木屋是千手柱間的木遁產物,在千手柱間生氣時,木屋的木質也會同步放出淡淡的威壓,男孩理所當然地被嚇住了。
伊澤杉掙扎了一下,千手柱間松開伊澤杉。
伊澤杉跳下來,他走到男孩面前看了看,露出了了然之色。
“他才是你急忙找我的緣故嗎?”
伊澤杉解開鬥篷,他跪坐在床榻邊,握住了羅的手。
千手柱間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在千手柱間看來,伊澤杉抵達這座島嶼後,羅的問題就徹底解決了,現在對千手柱間來說更重要的是伊澤杉的問題。
羅還處於懵逼和茫然之中,腦海中殘留著【我要死了】的錯覺,反應顯得遲鈍緩慢。
但柯拉松畢竟是成人,又經驗豐富,他快速收拾好狀態,聽到伊澤杉的話,柯拉松連忙問:“是的,是我請求柱間先生救治羅的,他叫特爾法拉特·羅,今年九歲,得了珀鉛症。”
“珀鉛症?”伊澤杉問柯拉松:“和我說明一下情況吧,珀鉛症是怎麽回事。”
千手柱間看著專注於了解情況的伊澤杉,他想問伊澤杉的事情,但又不能妨礙治療,鬱悶的千手柱間只能蹲在角落裡,身體開始冒出一個個造型奇特的蘑菇。
這邊柯拉松飛速解釋了珀鉛症的由來,伊澤杉聽後眼神微暗,他想到了之前卡普問他的問題。
“珀鉛啊……”
伊澤杉對千手柱間伸出手:“有樣本嗎?”
千手柱間依舊被陰雲籠罩,一副被拋棄的消沉樣。
柯拉松汗顏,他主動說:“柱間先生的確研究了一些樣本,就在隔壁房間。”
伊澤杉去隔壁找來千手柱間的研究樣本,他飛速看完了這些東西,又取出羅的鮮血做了實驗。
最後他爽快地說:“能救。”
柯拉松和羅同時屏住呼吸,柯拉松追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細胞變異。”
伊澤杉解釋說:“珀鉛具有微量放射性,改變了人體細胞結構,使人體細胞發生變異,並以遺傳的形式出現在新生兒體內,通過一代代變異,最新一代的變異可以讓人快速死亡,吞噬壽命。”
伊澤杉看著羅,他說:“這小子身上的細胞幾乎全都變異了,理論上快要死了,之所以能延續這麽久,是因為大伯一直給他補充生命力,但這就像給破了的氣球補充氣體,只能延緩身體破滅的速度,無法解決問題。”
柯拉松下意識地問道:“那要怎麽辦?”
“既然細胞是變異成這樣的,那就讓細胞自我還原。”
伊澤杉說:“通過激發細胞裡殘留的最原始基因,讓這小子的身體自動返祖,恢復到百年前還未感染珀鉛症時弗雷凡斯人的細胞。”
柯拉松聽得一愣一愣的:“還可以這樣?!”
伊澤杉:“可以,但只有我能做到,而且返祖的過程中也會引起並發症,不過……”
伊澤杉打量了一下羅:“你是果實能力者吧?”
羅抿唇,他看了柯拉松一眼,輕微點了點頭。
伊澤杉這才笑了:“你運氣不錯,惡魔果實也是一種改變人體細胞的特殊力量,你返祖過程中若是細胞崩壞,可以讓惡魔果實的力量填補進去。”
伊澤杉算了算:“二十年一代人,最少五次,你就可以恢復健康了。”
柯拉松聽後長出一口氣,他驚喜地看著羅:“太棒了!”
羅冷不丁問伊澤杉:“你這種辦法可以普及嗎?”
伊澤杉詫異地看了看羅:“還有別人得了這種病嗎?”
不是說那個國家覆滅了?
但伊澤杉還是給出了答案:“不能,只有用我本身特別的力量才能做到,一兩個人還沒問題,人多的話……對我也是不小的負擔和損耗。”
羅聽後怔怔地低下頭,他喃喃地說:“所以珀鉛症的確是無法治愈的。”
“不是的。”
千手柱間冷不丁說:“你吃了手術果實,等你善於運用這份力量後,你可以用手術果實治療這種絕症,我和阿杉的治療方法是根基於我們自身的認知,但惡魔果實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不講道理的力量。”
“我們的力量雖然可以治療奇特病症,但其實不對症。”
千手柱間走到床邊,他伸手摸了摸男孩的腦袋,認真地說:“正因為你活下來了,還得到了這份力量,那麽將來再遇到類似的事,你就有能力去改變了。”
“我說這個不是讓你去當一個好人,也不是讓你去當拯救世人的救世主,而是希望在挽回了類似情況的病人生命之後,你能放過你自己,放下你心中的仇恨,用熱烈的態度來面對生活和未來。”
千手柱間的語氣格外真摯誠懇,他指了指柯拉松:“這個世界有混蛋,但也有如他這樣一心一意幫你的好人,世界是混沌而斑斕的,它千姿百態,我希望你的未來不要因童年的遭遇而被禁錮在仇恨和痛苦之中。”
這個明明剛才還陷入消沉的、似乎不怎麽靠譜的人,此刻嚴肅起來的樣子格外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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