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齊暮楚聽明白了,表情也變得意味不明:“這個數字,還是太少。”
紀離很誠實地擺手表示:“你真的不用在意……”
齊暮楚直接打斷他:“知道了。”
紀離:“……?”
下一瞬,在齊暮楚的操作下,廳裡的燈全亮了。
畢竟是近千平的大平層,單是剛入戶的這個客廳就有近兩百平。
想要把這裡全部照得雪亮,還挺費電的……單是那種綴滿燈泡的吊燈就有一大兩小。
紀離的腦中下意識計算了一下所有燈都達到最亮時的瓦數和電費,之後就被齊暮楚叫去了剛才的那個小沙發上入座。
“對了,說起來,齊總你怎麽突然回來了?”紀離才剛反應過來哪裡不對。
就如同守時一樣,齊暮楚這人還一言即諾。
他說哪天會回來,那天就一定會回來。
相應的,他沒提前說哪天回來,那麽就一定不會回來。
至少結婚的這一年都是這麽個規律,從沒被打破過。
而在此之前紀離並沒有收到齊總要回濱城的消息。
也所以不是紀離笨、看見穿西裝的男人沒第一時間想到是自家老公,寧願以為對方是戴恆毅或是什麽小偷。
而是齊暮楚的出現,這事兒本身就不合理!
齊暮楚沉默片刻後說:“我回來住一陣子。”
紀離更驚奇了:“不走了?”
齊暮楚:“嗯。”
紀離:“真不走了?”
齊暮楚:“……你很想我走?”
“當然沒有。”
覺察到對方突然拔高的語調,紀離趕忙解釋:“我就是好奇……是出什麽事了麽?您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紀離是真的開始擔憂了。
別是生意上出什麽問題了吧?
齊暮楚聲音平靜地說:“是出了一點事,不過都已經過去了。”
他望著紀離,語氣又突然變深重:“我這次回來只是想多待一些時日,休息一陣子,陪陪你。”
“哦哦那就好。”
紀離松了口氣。
……他剛剛已經在思考如果齊暮楚破產了,那麽每月50萬家用被取消後該怎麽辦的事情了……
“紀離。”
齊暮楚的聲音就在他耳旁響起,這讓紀離驟然回神。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讓他渾身一蘇麻——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靠著這樣近了……
齊暮楚這人無論在外頭還是在家裡,都一副高高在上不可攀緣的模樣,用夜卿的話說就是自帶貴氣。
所以一般來說,他們倆人離得這麽近,那就是要……
對方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氣襲來,紀離下意識屏住呼吸。
噢噢噢。
這是要來今年的第九次了嗎?
紀離習慣性擱在雙膝上的手,也下意識雙雙握緊。
但湊近他的齊暮楚卻眉頭一皺。
高挺的鼻梁擦過紀離的皮膚,抬手握住青年因為癢而下意識過來格擋的手。
齊暮楚低頭,以不容人拒絕的姿態,再度在紀離的襯衫上嗅了嗅。
“……你身上,有別人的香水味。”
第3章 (新)
齊暮楚說:“你身上有別人的香水味。”
剛聽齊暮楚說這話時紀離一晃神兒,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勉強“啊”了一聲算作回應。
主要是齊暮楚的語氣太奇怪了——七分譏諷加三分酸楚的意思,搞得那一刹那,紀離都要以為自己真的跟哪個男人有過過密接觸、紅杏出牆,然後不幸被現任老公抓到了呢。
但事實上他只是去參加了個學弟的訂婚酒會啊……
別說過分親密,就連接觸都沒……
對了。
他驟然想起來,之前戴恆毅喝醉過來找他的時候,對方身上除了酒氣外,男士香水味也很重。
……不過齊總這鼻子……
是屬狗的嗎?
“啊。”
紀離再次啊了一聲。
——按生肖算的話,齊總的確屬狗。
嗯……
“啊?”
齊暮楚仍舊挨得他那麽近。
只是聲音更低沉了。
紀離正因為對方嗅來嗅去的姿勢而微微仰著脖子,由於挨得太近,他根本無法低頭去看對方此刻的表情。
只聽見齊總發出一聲嗤笑。
很小聲的、但絕對充滿壓迫感的笑:“所以,你承認了。”
紀離瞪大眼睛:“??我承認什麽了?”
齊暮楚卻驟然直起身子目視著他:“那個男人是誰。”
不是疑問句。
而是堅定的肯定句。
要讓紀離自己來形容,就好像對方有信心一定能從自己口中逼問出那個男人的名字一樣……
不對。
所以哪有什麽男人啊!
“您誤會了……哎呀。”
紀離稍稍推開身前的男人。
即使齊暮楚此刻臉上陰雲密布,渾身透著的低氣壓可以直接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但或許因為紀離不是齊總的員工,既沒見過齊總在公司裡訓人、也沒見過他在談判桌上唬人的那套,所以盡管也不適應對方這樣的壓迫感和冷然,但他還是沒什麽壓力地用很平常的語氣解釋:
“是我去參加一個學弟的訂婚儀式,可能那裡的香氛氣太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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