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真就一個勁的哭,那我當做尋找安慰的溫柔鄉,滿腦子想著別的男人。這誰能忍呐。換了是你,你行麽?”
白姝的意思,是那天他趕到林洛約祁振宇吃飯的餐廳, 林洛哭得停不下來, 他嘗試溝通, 卻是完全無效。
白姝知道林洛是為了祁振宇才這樣的,也就是『別的男人』,但卻把被人圍觀的爛攤子留給白姝收拾。
這是怎樣災難級別的大冤種呀!
但白姝也算講人情的,到底沒有把林洛扔在那裡,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而是把林洛帶回了自己家裡,失意的主角受就這麽在他的房子裡住了一晚。
只是白姝也有自己的考量,完成劇情線需要愛意值,愛意值又得在兩個人談戀愛的過程中產生。
也就是說他得找個人談戀愛,如果是為了愛意值的話,跟林洛試著湊成一對CP倒也不是不行。
畢竟身為攻三,本來也是與主角受發展感情線的潛力股之一。他把林洛帶回家,也有考察的目的。
然而......“我真的做不到。”白姝扶額,“我不是挑剔的人,盡管他那種白幼瘦不是我吃的那一款,但我也告訴自己,外表這種事,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可他搞那麽多的備胎,我真的不能接受誒!”
白姝逐漸暴躁,臉上是抓狂版的痛苦面具,連淑女矜持優雅的形象都顧不上維持了,“你也是備胎之一你知道嗎?”他看向江彥亭。
其實林洛被白姝帶出餐廳之後,便停止了哭泣。到了白姝家後,更是看不出一絲悲傷的痕跡,反而對白姝溫言軟語起來。
該怎麽形容呢,就仿佛一朵被暴風雨摧殘過的小白花,在你面前抖落自己純白花瓣上殘留的雨水,堅強一笑,說自己不記恨了,盡管暴風雨傷我傷得那麽狠。
然而這並不是因為他堅強,而是你暫時給了他一道溫暖的屏障。
可是很奇怪的,你的慷慨似乎變成了他的閃光點,類似於『林洛那麽好,值他值得』。
而且半小時前才為一個男人痛哭流涕,半小時後就對另一個男人溫言軟語,很難讓白姝不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備胎。
或許林洛真正痛哭的原因也不是祁振宇的拒絕,而是這份拒絕和他習慣了的眾星捧月背道而馳,且是在人那麽多的公共場合,面子掛不住吧。
雖然食客們都在各桌吃各桌的飯,誰也沒功夫管兩個男大學生在聊什麽。
到家之後,白姝讓林洛在客廳休息,自己先去洗了個澡,從浴室裡出來的一瞬間聽到林洛在打電話。
電話那頭應該是他的朋友,兩個人聊天之中提到了江彥亭的名字。
“我現在突然就很想他...感覺如果是彥亭的話,他不會讓我那麽難堪吧...”
不知道電話那頭具體是誰,也不知道兩個人具體在聊什麽話題,反正關於江彥亭的,白姝聽到林洛是這麽說。
所以他看著江彥亭,想讓他跟自己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被當做備胎的隔音和惡寒。
可惜江彥亭早已百毒不侵,“不出意外的話,還會有第三個備胎,加上祁振宇這個‘主胎’,一共是四個人。”
“備胎存在的使命,就是乾掉主胎,爭取逆襲為最終的股市贏家。各有各的慘。據我所知,‘主胎’的待遇也並不好,沒辦法,做攻的世道如此。”
白姝不懷疑江彥亭所言的真實性,因為江彥亭的狀態,實在太像一個飽經滄桑和迫害的過來人。
白姝要見這位過來人,也是衝著這重身份,尋求合作。
“林洛這條CP線我是敬而遠之了,可這愛意值也得賺呐,所以我就尋思......不如我們兩個湊一對吧。”
白姝摸上江彥亭的手,精致美甲輕輕在人皮膚上蹭。
江彥亭倒也不意外,站在白姝的角度,他並不知江彥亭是零零二,而零零二還有零零一,隻當江彥亭是與自己一樣碰巧意識覺醒的人。
跟身處相同境況的人合作,即使是情感的交易,也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了。
當然,江彥亭不會選這個選項,但他也沒急著回絕,而是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你的同類呢?”
白姝沒有捆綁總系統,自然也就沒有上帝視角,那他是如何判斷素未謀面的攻二跟自己一樣,是覺醒了自主意識的呢。
白姝坦言:“你忘了,我是林洛的知心姐姐,他幾乎每天都會跟我分享日常,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你。”
兩個人互通的聊天記錄,約等於白姝的前情簡介。林洛的聊天記錄裡把江彥亭描述得又暖心又冷峻——對全世界冷峻,隻對他一人暖心。
白姝一看,這顯然和事實不符,江彥亭和設定裡的完全不同,他能做出自主的改變,那肯定是擁有自主意識的呀。
“我從林洛那裡了解到你很多事情呢。包括你今天三四節沒課,也托他聊天記錄的福。”
對方態度誠懇,腦子也蠻靈光,說真的,如果是從合作的角度,應該沒有人會拒絕這樣一位搭檔,可惜他們要合作的項目是感情線,而江彥亭的感情線已經焊死在一個人身上了。
“誒,那個是不是咱們的‘主胎’,林洛給我發過他的照片,我認得。”這時的綠茵餐廳有兩個客人進來,應該是提前訂好了位置,服務員把他們領過去。
而就坐的地方,恰好就在江彥亭和白姝桌子的正前方。江彥亭背對著看不到,白姝卻能瞧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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