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願意操心,先親自替徒弟選好了看得順眼的樹杈子(順不順眼是其次,重要的是折風必須清晰掌握仇澤的位置)。
分別之前仙君輕聲道:“他可不是我的‘金屋藏嬌’。非要說的話,我這也是反向金屋藏嬌。”
為了防止被主角光環影響,仇澤會和主角受生成感情線,折風甚至連面都不讓他們見。
哪怕容羽尚是一棵草的狀態。
誰能說這不是反向的金屋藏嬌!
【你怎麽不直接向他表白呀?‘反向金屋藏嬌’,雲裡霧裡的,你確定魔星能get到?】
一涉及到感情線,總系統務必要上線。
它像一個操心的老媽子一般,眼見剛剛氛圍都烘托到那兒了,還以為折風會直接把話說開。
關於折風為何堅持不與仇澤師徒相稱,總系統是最懂得不過的。因為他拿他當老婆啊!
師徒的身份只是暫時的,折風做了那麽多事,把仇澤留在身邊,不就是為了將來順理成章的發展為戀人關系嘛。那反正早晚是老婆,何必多『師徒』這一重波折呢。
可惜折風忍了一手,竟是沒有延續他一貫開門見山的做派,不過他當然是有自己的思量。
折風說:“如果時候到了的話,我自然是要跟他挑明的。我先問你,我們的愛意值,現在攢到多少了?”
機械音翻找了一下數據,【30。你20,他10。...誒,怎麽比想象的要少這麽多...】
挺出乎意料的,本來看折風和仇澤相處了這如膠似漆的一年,總系統心想兩人的愛意值應該挺高了吧。
折風這般尚有科學依據可以解釋,他畢竟接受過數據化洗禮,情感升溫的數值會比客觀所有的要慢些。
簡單說,折風現在對仇澤的愛意應該已經接近40了,但數據面板顯示的,打了個對折。
可是...仇澤的數據,卻是不折不扣的少少的10分...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折風並不訝異,“他對我的感情不淺,但那些都是‘依賴’和‘習慣’。”
“我是當事人,我所身處的感情環境是怎樣的,我最清楚。”
所以折風才會說『時候未到』。
仇澤是魔星,因著人設的關系,在情感這方面本就比一般人要遲鈍,現階段他對仙君或許有依戀,但絕對稱不上愛情。
折風這個人又驕傲,他當然可以現在就表白,但他偏不,他一定要等愛情的苗頭真正萌發之時,再邁出那一步。
可以理解成一種『賭氣』。
當初約定好在下一個世界也要認出你,我做到了,而你卻全然忘記,一點也不像之前那樣愛我。
那多不公平啊。
折風的邏輯是自洽的,反正他有的是時間,等著仇澤把『依戀』一步步過渡成『愛情』,他全然奉陪。
第二天。
明月廬需要修繕,各間草屋需要重建,折風帶著仇澤,兩人搭配乾活兒,一個去拾木材,一個就在院內做清掃工作。
再加上一點法術的加持,明月廬從被搗毀的一片狼藉變為煥然一新,前後也就用了兩個時辰。
正好昨日仇澤去置辦了一部分年貨,折風自然是要物盡其用的,便喚著徒弟一起,把平淡的草屋裝點出一番年味。
仇澤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還不知道紅色的福字是要倒著貼的。但他明確地曉得一件事,他喜歡和折風一同布置屋子。
仙君說鎮上買回的窗花太單調,要自己剪,仇澤便幫他準備好了紅紙,拿來了剪刀。
今日暖陽高照,是冬日裡難得和煦的天氣。仙君坐在窗邊,暖陽照射在他清冷昳麗的面容上,並不顯得陽光為他添色,反倒會叫人覺得,是陽光也沾染了仙氣。
“好了,拿去貼起來吧。東窗和西窗,一邊貼一個。”折風放下剪刀,而他親手裁剪的窗花圖案,確實與一般市面上賣的大不相同。
簡單辨認一下,那圓圈裡,應該是個小人兒。他剪了兩張,那便是兩個小人兒,而且模樣明顯不一。
仇澤小心翼翼地用手掌心捧著,問道:“這是...你和我麽...?”青年疑問的尾音裡,似乎夾雜了幾分小小的期待。
折風笑:“我按照小畫書裡的圖案剪的,沒有特指。但你若覺得是,那便是咯。你欣喜就好。”
“我欣喜!”仇澤綻出一個明亮的笑容,下意識將窗花的紙往自己心房的位置靠了靠。
結果這陣歡喜還不及回味,旁邊便傳來敲門聲,然後是仙草容羽的聲音:“仙君,我能進來麽?”
“你不是已經進來了嘛?”折風道。正屋的大門並沒有關,容羽站在門邊敲門其實和直接踩進來沒有什麽兩樣。而且也不知容羽是有心還是無意,一邊作勢詢問,一邊已然探進來了大半個身子。
他終究是仙體,他召喚來的那些卻是凡間的猛獸,即便頭一天折騰的重傷,一晚上過去,雖不可能痊愈,但也可以起來走路了。
眼見這家夥來了,一股濃烈的厭惡之感湧上仇澤心頭,他也毫不掩飾,當即就衝人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
容羽被嚇得一哆嗦——在仙君身邊待得久了,魔星的魔性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被蕩滌無存,但這或許只是仇澤針對折風的甘心收斂,換了別人,依舊本性難移。
尤其是招他討厭之人。
方才容羽就是被他眼中透出的煞氣震懾了,那眼神凌厲如刀,容羽被瞪上一眼,仿若切膚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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