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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迷上了死對頭的信息素 - 第38章 第 38 章字體大小: A+
     
    深夜, 萬籟俱寂。

     嗤的一聲,幽藍色的火焰冒出, 撩起紅色星火, 煙味的白霧從指尖冉冉上升。

     宮鶴隨意套了身睡袍,任由帶著紅色劃痕的胸膛半露在外,站在陽台邊仰望窗外的漆黑天幕。

     他頭髮微濕, 全部向後捋,露出光潔的額頭, 線條完美的下顎微微繃緊, 臉上並沒有饜足後的愉悅,反而陰沉沉的, 唇線平直。

     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宮鶴拿起看了眼,直接打了電話過去。一接通便問:“怎麽說?”

     “定了,跟下午一樣,沒變。”

     眉頭頓時蹙起, 宮鶴的神色又沉了兩分。

     只聽對面繼續道:“他所有的資產由詹雅婕和她兩個兒子, 以及尤燦均分。給情婦、情人的財產全部收回, 尤漣和其他在外的私生子只能每月領一筆撫養費,領到大學畢業為止。”

     “簡而言之,除了妻子和Alpha兒子有繼承權,其他全部零繼承。”

     宮鶴垂眸, 深沉的眼底映著一點星火, 長指輕彈, 一節煙灰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他低聲問:“只要性別是Alpha,就能有繼承權?”

     “不,必須是名字寫在一個本子裡的。”

     電話那頭的人頓了頓,聲音變得有些玩味,“只要尤漣是Alpha,他就能跟尤桀尤弋他們分到的一樣多的財產,所以……嗯哼?你怎麽看?”

     宮鶴薄唇緊抿,漠然看著手裡的煙一點點燃盡。

     他不吭聲,對面的人也不催,直到煙絲全部化為霧氣和塵埃,他才倏地抬眸,扔掉煙蒂的同時對電話裡的人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

     喉結上下滾了滾,宮鶴垂眸斂目:“反正我不會放手。”

     又問,“尤燦那邊知道了嗎?”

     “他會不知道?我猜這份遺囑裡就有他的手筆,否則怎麽會限定什麽Alpha兒子繼承?這個條件肯定是為尤漣準備的。倒是想不到他病歪歪的,居然能做到這一步,詹雅婕也竟然會同意。”

     宮鶴不鹹不淡地說:“她有把柄在他手裡吧。”

     “也許吧。小孩在你那兒呢吧?”

     “嗯。”

     “處得怎麽樣了?”

     宮鶴薄唇微動,卻沒有開口。

     他胸膛起伏,深吸了口氣道:“掛了。”

     “誒誒——”

     在對面的挽留聲中,宮鶴面無表情地掛斷了手機。

     他一把拉開陽台窗戶,任由刺骨的冷風吹在身上,卷走煙味,也卷走沉積在胸腔裡的鬱氣,直吹得手腳發麻,他才關上窗戶,回了臥室。

     臥室裡昏暗一片,只有淡淡的月光籠在床上。

     所有的被子都被卷在床中間的人身上,沒了被子的遮掩,床單上或深或淺的痕跡變得更加明顯,它們無形地散發著旖.旎的氣味,昭示著上半夜的瘋狂。

     宮鶴沒急著上床,而是輕輕拖了張凳子,坐在床邊靜靜打量床上的人。

     他腳邊散落著一堆東西,它們模樣古怪又荒唐,月光一照,像沾著什麽東西似的,反射著晶瑩的光亮。

     宮鶴微歪著頭,視線落在一張潮紅的臉上。

     那張臉小巧又精致,即使金發散亂,眼皮哭得泛紅發腫,也依舊奪人眼球。

     宮鶴伸長手,指腹在那掛著淚的眼角上輕輕蹭過,然後順著臉頰向下,撥開凌亂的發絲,壓下遮擋視線的羽絨被,沒等他繼續,床上熟睡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忽然翻了個身,嘴裡咕噥兩句後又沉沉睡去。

     這下,腫起的腺體和上面兩枚帶血的牙印暴露在宮鶴眼前。

     伸在半空的手頓住,繼而換了個方向,輕輕地拉開床頭櫃,從裡面拿出一個黑色的相機,然後對準那塊腫起的腺體,按下按鈕。

     哢嚓聲響起。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絲毫沒有察覺。

     中午十一點半,尤漣終於睜開了眼。

     “啊——”意識稍稍清醒,他就忍不住地拖長音叫了聲。

     好看的眉頭蹙起,尤漣覺得自己像一個壞掉的娃娃。

     他側頭看向床旁,後頸腺體上的咬傷被扯到,痛得他呲了呲牙。他旁邊的床上是空的,宮鶴不知道去了哪裡,估計是上學去了,現在已經很晚了。

     可,把自己弄成這樣他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去上學嗎?

     水霧漫上眼眶,尤漣把手伸到眼前。

     只見白皙的手腕上綴著片片斑駁的粉,他咬著牙,試圖撐著床坐起來,但稍稍動了動,就渾身酸痛,立刻倒了回去,整個人就跟廢了一樣。

     尤漣放棄似的張開手,仰頭看著天花板。

     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廢物尤漣了。

     “太操蛋了……”話音未落,尤漣便猛然擰起眉,瞳孔收縮,他仿佛被定住了似的,渾身僵硬卻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輕輕的開門聲。

     宮鶴單手托著餐盤,悄然從門口進入,他沒有穿校服,一身得體的居家服把他身形勾勒得修長筆直。

     窗簾沒有拉開,屋裡仍灰蒙蒙的。

     宮鶴走到床尾就看到了那雙露在被子外的手,纖細修長,骨節分明,指甲染著薄粉,在昏黃的光線下白得刺眼。

     床上的人沒有說話,只收回手拉高被子掩住了臉。

     宮鶴把托盤放下,伸手輕拉了拉被角,但被子裡的人倔得很,就是不肯把被子拉下來。

     宮鶴放開手,在床邊坐下,低聲問:“生氣了?”

     尤漣不吭聲。

     “先起來吃點東西。”

     尤漣還是不吱聲。

     “不餓?”

     尤漣忍了忍,終是沒忍住,咬牙道:“你沒給我洗澡?”

     “洗了。”

     “那為什麽……”

     “洗了但是漏掉了一個地方。”

     尤漣的聲音戛然而止。

     宮鶴再次伸手拉了拉被子,這回順利地拉了下來,露出一雙含怒的大眼睛,正炯炯地瞪著自己。

     眼神挺有氣勢的,但配著紅紅的眼眶就多了幾分撒嬌和可憐巴巴的意味。

     宮鶴俯身在那雙眼睛上親了親:“知道為什麽嗎?”

     尤漣別開頭,躲避宮鶴的吻:“為什麽?”

     “想試試讓你懷孕。”

     尤漣愣住,眼睛被吻了個正著。

     一肚子的火被澆滅,只要一提到懷孕他就有種被戳到痛腳的心虛。

     尤漣怔了怔,語氣也沒了剛才的強勢:“神、神經病吧你?又沒成結又沒有進孕囊……而且我們才十八歲,懷什麽孕生什麽孩子?再說了,你不是都說了不喜歡孩子嗎?幹嘛?唬我玩呢?”

     宮鶴神色不變,他直起身,深色的眸子注視著尤漣,聲音很輕地問:“要是真的懷孕了,你會願意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嗎?”

     尤漣想也不想道:“不生,我才不想這麽早有孩子。”

     宮鶴又柔聲說:“如果有了,而我想要,你會不會為了我生下他?”

     尤漣總覺得宮鶴哪裡怪怪的,他擰了擰眉,問:“幹嘛?你真想要?”

     宮鶴點頭:“對,我想要。”

     尤漣打量著宮鶴的神情,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那雙深色的眼睛深不見底,像是一泓幽深的寒潭,清清冷冷的,仿佛看透了自己,而自己卻什麽都摸不清。

     為什麽又提懷孕的事情?

     為什麽非要問他願不願意生孩子?

     是宮鶴知道了什麽嗎?不應該的,項錚和尤燦絕不會出差錯,而自己也沒有說漏嘴,宮鶴不可能知道。

     所以,宮鶴就是單純地想要孩子?

     或者就是在暗示不滿,不滿自己是個“未發育成熟的Omega”,不能讓他在生.殖腔裡成結,也沒有孕囊,比起正常的Omega,宛如殘疾。

     尤漣默默和宮鶴對視,腦子裡卻開啟了頭腦風暴。

     他不停地思索著所有的可能性,想到了又很快排除,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

     是了,他從來沒有猜中過宮鶴的心思。

     以前猜不中,現在也猜不中,他永遠當不了宮鶴的解語花。

     尤漣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生。”

     不是不願意,而是他根本生不出。

     話說出口的那一瞬,他敏銳地發覺宮鶴瞳眸的顏色變得更深,明明和剛才一樣沒有任何表情,可尤漣還是感覺到了一陣絕望的窒息感。

     宮鶴似乎很失望,也很失落,即使他沒有表現出來,尤漣也依舊感覺到了。

     他心下一緊,連忙補道:“主要是、主要是我現在還沒有發育好,孕囊也沒有長出來,而且我們才十八歲唔……”

     一隻手輕輕捂上了尤漣的嘴巴。

     尤漣眨了眨眼,剩下的話咽回了嘴裡。

     宮鶴忽然彎起眉眼,眼裡瞬間冰雪消融:“沒事。”

     那隻捂著尤漣嘴巴的手上移,輕摸了摸尤漣的頭髮,“現在確實太早了。”

     “對啊對啊。”尤漣忙點頭。

     “那就以後生。”

     宮鶴唇角掛著笑,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等你發育好了再生。”

     尤漣附和地點頭:“對嘛對嘛,以後再說嘛。”

     “好。”

     宮鶴微笑道,“起來吃點東西吧,今天做的是南瓜粥,加了蜂蜜,很甜,你應該會喜歡。”

     見話題揭過去,尤漣松了口氣。

     一聽“起來”,他又立刻皺起眉頭髮起脾氣:“我哪裡起得來?你昨天真的太過分了宮鶴,是真的過分我跟你說,以後再讓你得逞我就是小狗!人都要廢掉了……”

     不止是前後,而是整個下半身都疼。

     上面是他在上面,七次也確實是他七次,強製愛也是他被強製愛,總之宮鶴好得很,而他已經是個廢尤漣。

     “而且你還不幫我洗乾淨。”

     在宮鶴的攙扶下,尤漣艱難坐起,嘴裡不停抱怨著,“以後不能這樣了,我不喜歡也不接受……”

     宮鶴道:“你趴下來吧,我幫你捏一捏,會舒服點。”

     尤漣皺著臉:“不行,要先洗澡。”

     “捏完了洗,不然待會進了浴缸你也坐不住。”

     “行行行聽你的行了吧?”

     尤漣翻了個身,趴在宮鶴遞給他的鵝絨軟墊上,囑咐道,“輕點,別捏疼我。”

     “知道。”

     宮鶴先去浴室洗手,出來後坐在床邊往手上抹藥油。

     草藥的味道充斥鼻尖,他垂著眼,目光落在眼前那比鵝絨還白,比陶瓷還要光滑的肌膚上,因著姿勢的關系,背後那兩片蝴蝶骨形狀分明地凸起,宛如羽翼,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飛起,青紫和粉色在上面自成一副撩人的畫。

     宮鶴薄唇微抿,把手按了上去。

     薑黃色的藥油弄髒了畫,也弄髒了尤漣。

     他看著嵌在腺體上的牙印,心道,反正他不會放手。

     只要標了記號,就是屬於他的。

     尤漣是屬於他的。

     “嘶疼,疼。”

     “你輕點,那裡輕點輕點輕點!”

     “我要死啦……”

     尤漣疼得受不住,一口咬在身下的枕頭上。

     他真的不想哭,但按摩這個東西就是叫人忍不住掉眼淚,又酸又疼又舒服。

     “忍著點。”

     尤漣強忍哭腔:“在忍呢。”

     “這樣也疼?”

     “要不你乾脆送我去醫院拍個片吧,我覺得我可能骨頭斷了。”

     尤漣眼皮紅紅的,“我說真的。”

     宮鶴勾了勾唇:“不怕印子被醫生看到?”

     尤漣含糊道:“那就讓項錚給我看,給他看沒什麽關系的啊!嘶——你幹嘛?!”

     宮鶴垂著眼,道:“我確認過了,你骨頭沒斷,不用看醫生。”

     “真的?”尤漣疼得抹眼淚。

     就在宮鶴要開口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尤漣眼含淚花,看了眼屏幕,但沒看清,他問:“是不是唐總的電話?對了,你幫我請假了沒?”

     宮鶴:“不是。請了。”

     “那是誰電話?你把手機拿給我,我看看。”

     宮鶴手上的動作停下,聲音冷冷道:“是你哥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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