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皎有點急,但勾連的地方總是差那麽一點,一隻手很難解開。
臥室門是半開著的,隱約能聽見電梯輕微地叮了一聲,是薄衍琛上樓了。
他現在應該先把手鏈還回去。
雲皎站起身往門口去,在察覺到腿部肌膚的敏感感受前一刻,他和剛從電梯間走出的薄衍琛四目對上。
“……”雲皎想說的話卡在半路,因為他發現自己此時光著雙腿,四處充斥著薄衍琛氣息的空氣都在撫摸這雙筆直雪白的腿。
薄衍琛漆黑的頭髮濕潤垂下,一部分貼著他的額頭和臉頰,卻顯得整個人更性感,水珠從浴袍敞開的突出喉結和胸口滑落。
他看見雲皎怔在原地,但一隻手微微伸出,藏藍色的光從手腕上閃起,顯然是有種要把東西還給薄衍琛的意思。
盡管薄衍琛不知道雲皎此刻為什麽怔住,但實在很難不看向那雙從未裸。露過的雙腿。
幾乎不會觸碰紫外線的雙腿白得脆弱,膝蓋和大腿處的薄膚都透出淡粉色。
“……你戴著挺好看的。”薄衍琛移開視線,看著雲皎的手腕說道。
“我戴著沒那麽好看。”
“所以給你戴吧。”
“這……這太貴重了,不可以……”雲皎大部分注意力都落在了敏感的腿部,腦子有些暈乎乎地不受控制,小心地往前邁步想把東西還回去,“我解不開,很抱歉……”
兩人的距離逐漸縮小,薄衍琛也不往後退,雲皎就暈乎乎地往前撞,臉頰就要碰上alpha胸口時,薄衍琛伸手握住了雲皎的手腕。
“雲皎,看我。”
薄衍琛還是第一次叫雲皎的名字,胸腔的震動隨著磁性聲線清晰傳進雲皎的耳朵裡,他仰起了頭。
薄衍琛抬起雲皎的半個手掌,讓omega的手腕放松抬高在眼前,視線能正對著那顆漂亮的寶石。
雲皎的手被抬得有些高,薄衍琛若有若無地彎下腰,好像下一刻,雲皎細白的手指就要落在他的嘴唇上。
沒有落下,但能感受到溫熱的呼吸。
雲皎的注意力被完完全全死死拽回來,細細顫抖的濕潤眼眸裡盡數是薄衍琛的身影,以及藏藍色的光亮。
“……嗯、嗯?”他輕輕泄出點鼻音,軟而不確定地回應薄衍琛。
“這個給你了。”薄衍琛說道,語氣和神情都很認真。
當夜雲皎失眠了,一個是因為沒有在別人面前穿好服飾,二是因為薄衍琛將手鏈給了自己。
薄衍琛握起他手掌的那一刻,好像下一刻就有冰涼的東西會套上中指。
手鏈不是戒指,但價格顯然不比戒指低。
結婚會舉辦婚禮,雲皎以前這個約定俗成的事情,但並不是所有人結婚都會舉辦婚禮。
至少雲皎就沒有踏進過婚禮的殿堂,他也沒奢求過這種事。
只是當薄衍琛那樣握著手看著自己的時候,似乎有些奢求真的有可能成為現實。
雲皎翻來覆去大半夜沒睡著,第二天也錯過了和薄衍琛的碰面,醒來時薄衍琛已經出門了,但早餐意面擺盤精致放在桌面,等著雲皎熱熱就可以食用。
雲皎迷迷糊糊洗漱完正準備把意面送進微波爐裡熱,才發現手機裡有幾條未讀信息。
是有關於寫生課的,老師給雲皎發信息說約到了覃譚山莊今日的入門券,要雲皎早點收拾好東西,大概十點半左右抵達覃譚山莊。
電話也打來了幾個,雲皎都沒接。
看了眼時鍾,已經將近九點半,雲皎連忙加快動作,沒仔細想為什麽突然提前時間。
項夜雲是不久前岑家和柯家商量後幫雲皎找來的新繪畫老師,在圈子裡還算有名氣,比以往岑家找的要出名。
雲皎自然是很尊重項夜雲的,他動作也不拖遝,半個小時就用完早餐收拾好畫具畫板,基本上是一口氣剛搞定完,項夜雲的電話就來了。
雲皎簡單解釋了幾句後就匆匆跑上了司機的車中。
上車坐好後,還有些喘不過氣來的輕微窒息感。
此時外邊的天氣有些炙熱,日光照射在車窗上都依舊刺目,室外和車內的空氣溫度差別大得有些離譜。
“這麽烈的日去寫生?叫你老師別去了吧?”司機戴著墨鏡,有些不理解地說道。
“沒事,山莊裡的話,應該樹蔭也多。”雲皎搖搖頭,他覺得老師這麽安排大概有自己的道理,“帶點防蚊的就好了,謝謝您。”
司機知道勸不動雲皎,便歎口氣:“我會在能停車的最近的地方等你,覺得哪裡不舒服了就要趕緊過來。”
雲皎:“可是寫生可能要挺久的,您一直等著會很無聊吧?”
這下輪到司機搖頭:“不行,總之我會等著。”
雲皎隻好道謝。
Omega身嬌體弱,在這種天氣下大概率支撐不了多久很可能會中暑,除非樹蔭真的很多。司機覺得自己還是得對自家雇主負責人。
覃譚山莊看起來更像是一處度假主題被承包的山地,沿路每一處蔥鬱樹木都經過修繕,而且不知為何一路上沒看見什麽人,柏油路和路邊的裝飾都做得很精致。
按著項夜雲的指示司機駛到了一處小坡,往裡就是車輛無法進入的區域,蔥翠的林木遮掩的過於熱烈的日光,樹蔭成片,溫度也還算清涼宜人。
雲皎松了口氣,打開車窗和不遠處的項夜雲招手打了個招呼後便給自己貼了幾片防蚊貼,畫具各種東西被司機從後備箱中拿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