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異常的熟悉。
幾人的表情都略空洞。
“這真的是我們剛才看到的雕像麽?也許……是另一個,只是長得有些相似。”衛殊狐疑道。
“不,是同一個。”顧渢止說
“可我確定剛才所有的路都是向上的,再怎麽迂回迷路也不可能回到原地!”衛殊說。
“人過度作業後難免會感知錯誤。”顧渢止沉吟道:“為確保準確性,再試一次。”
幾人複又鑽進了地道的入口,片刻後,他們從這個口又鑽了回來,衛殊的表情變得扭曲,他顫聲道:“這不可能!”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這世界上有所謂圖騰,我一定會覺得是遇上鬼打牆了。”盛歡疲憊道,他“撲通”往地上一座,用力捶著大腿,“離離原上譜。”
他一面嘀咕,一面吊起眼梢去看那雕像的臉,凹陷的眼眶裡沒有眼珠,但微弱的光線打在上面形成一些浮動的反光帶,乍一看竟與瞳孔的光澤有些相像,浮動著,給人以“注視”的感覺。
盛歡舔了一下發乾的唇角,心裡莫名的不舒坦,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用力的搓了兩把,抬頭道:“唯一可以行走的路口卻不跟外面相通,學長,現在還能怎麽辦?”他問顧渢止。
顧渢止沒有立刻回答,他正屈著膝蓋,歪著打量一處石板,而後他用手掌在上頭拂了兩下,低聲道:“這裡有字……”
“有字?”盛歡詫然抬頭,不知從哪兒來了力氣,又爬起來跟過去道:“什麽字?”
他跟顧渢止頭碰著頭,定睛一瞧,果真在那塊石板上看到了一串複雜的希臘字母,字體寫的歪歪扭扭,卻入木三分,像是被刀刻上去的一般。
“真有字!”盛歡驚奇道:“這麽大一行字,我剛才站在這裡怎麽會沒注意到呢!”頓了頓,他甩了甩頭自我埋怨,“唉我真是太粗心了。”
“不用在意,疲勞作業難免的。”顧渢止說。
“這什麽意思?”盛歡追問。
“是梯軌坐標。”顧渢止說。
“梯軌坐標?!”盛歡聞言吃了一驚:“是你之前說的……在黃石公園的山上看到的那種梯軌坐標?!”
“沒錯。”顧渢止說。
“那是不是意味著,這裡也有梯軌的入口?!”盛歡的心底浮現出一絲希望,他殷殷期待道:“有梯軌的入口我們就能出去了!”
“老天,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謝過基建部那群喜歡到處違章搭建的神經病們。”衛殊靠在一旁,長舒了一口氣,“蘇格拉底。”
“衛Sir,我在。”蘇格拉底道。
“梯軌搜尋。”衛殊精疲力竭道。
“好的,請稍等,梯軌搜尋中……”蘇格拉底說:“搜尋到縱向梯軌X0Y6一條,目的地為濱城X區669號海西大廈對面。”
“管他去哪兒!現在只要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去哪兒都行!”衛殊暴躁起來。
“我舉雙手讚成。”盛歡在一旁道。
“收到,正在為您開啟縱向梯軌X0Y9。”蘇格拉底說。
“X0Y9?”顧渢止疑惑了一瞬,古怪道:“是我記錯了嗎?我怎麽記得基建部的梯軌命名都是按照所處坐標的類別來的,X0打頭的應該是位於極地區域的梯軌才對。”
“知道你學識淵博了學長。”盛歡無奈的抱頭:“但是只有活著出去了才能找基建部問出答案正確與否對不對?”
“我不過順嘴一說。”顧渢止聳肩道。
刹那間,當前的空間被撕開,深藍色的異空間通道朝著他們開啟了入口,無數的彩色的漩渦漂浮在其中,緩緩的旋轉著,光怪陸離。
幾人想也沒想,一頭扎進其中。
……
地下的坍塌給地表帶來了巨大的震動,持續了許久才趨於平靜。
幾個死裡逃生的老美警察灰頭土臉的衝向道路盡頭,那裡有一輛箱車,車門半開著,警署的署長就坐在裡面,而他身邊坐著一個穿著改良和服的黑發男人,那男人的膚色略蒼白,勾鼻細眼,是個典型的蛇系長相。
聽過警員的情況匯報,署長臉上的表情凝重非常,而那男人卻在閉目養神一般,眉頭也沒皺一下。
“野田先生,醒獅酒吧地下全面坍塌,我們的人進不去,也死了許多。”警署長低聲說道。
“看到了嗎?我早說過斯賓塞人都不是吃素的,他們很危險。”野田輝史緩緩睜開眼,聲音毫無起伏,隻隱約透露出一絲惋惜之意,“只要他們想,吹一口氣你們就能死傷大半,在他們看來你們連蒼蠅都不如,他們每天在全球各地肆無忌憚的做許多事,破壞,生殺,無所不及,但都是暗中的,瞞得死死的,沒有人知道,你們居然不感到害怕?你們的政府居然也不感到害怕?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搖了搖頭說:“我發誓,讓他們凌駕於最高法之上,毫無約束的行動是威廉姆斯老秘書長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好在利帕爾先生上台後懸崖勒馬。”
“野田先生說的對。”警署長低著頭說:“現在要怎麽辦?”
“很慶幸,對於這些恐怖分子,我們本來也沒有做生擒活捉的計劃。”野田輝史聳了聳肩,摩挲著自己的手指縫,懶懶道:“不是有小集束炸彈嗎?炸彈界的暴雨梨花針,往地下打。”頓了頓,他意味深長,“讓他們徹底埋骨於此,才一勞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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