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渢止活活氣笑。
他索性把未拆封的蛋糕往旁邊兒一丟,欺身爬上床,屈膝抵住床褥,帶著滿滿的侵略感冷笑道:“是啊是啊我為了你這個狐狸精手刃未婚妻,你倒好,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盛歡戰術性後仰:“關我什麽事!”
顧渢止啟唇低語,“不關你事嗎?不是你教唆的我嗎?”
你別說,還真是我教唆的你。
盛歡淺淺回想了一下,竟然無法反駁。
“我怎麽覺得這故事的走向怎麽熟悉呢……”他抬手抓頭,滿臉費解。
“廢話。”顧渢止面無表情說:“看過水滸傳嗎?你當武大郎是怎麽死的?”
“……”
盛歡抽了枕頭砸他:“說誰西門慶呢,你才是男潘金蓮——!”
顧渢止輕而易舉的捉了他的兩個手腕,小心避過那些繁亂的輸液管子,按到胸口貼著,悶聲笑了起來,這一笑仿佛春雪消融,水潤江南,讓盛歡的心口微酥,耳根也跟著微微發燙。
“扒拉我幹嘛?放手。“他嘟囔道。
“扒拉你怎麽地了?”顧渢止說:“手輸液輸的這麽涼,給你暖暖。”
盛歡不吭聲了。
他曲了曲手指,指尖透過柔軟的襯衫面料似可觸及那結實溫熱的肌肉,他哆嗦了一下,觸電似的握拳,感覺指尖有血管在搏動,一下一下,跳的驚人。
“臉怎麽那麽紅?”
顧渢止的聲音壓的很低,似笑非笑的發問,許是靠得太近,略帶沙啞的聲音在耳廓處摩挲而過,如同被丟進了熱水裡的焦糖塊,絲絲縷縷的融化成粘稠絲滑的甜蜜液體,又有些晶瑩的顆粒漂浮在深色之上,盛歡抿了一下唇角,剛想回答,簡單的詞匯到了舌尖居然很丟臉的禿嚕了舌頭。
“是燙,燙燙的。”
該死,什麽燙!他想說的是熱……屋子裡很熱!燙是什麽鬼啊!
“燙?”顧渢止歪了歪頭:“是啊,我很燙。”他緩慢的點頭,輕輕去掰盛歡的拳頭,攜著他的指尖去觸自己領口最上端的扣子,“幫我解開,就不燙了。”
扣子松松的,指尖一頂就從扣眼兒裡輕易劃出,盛歡的眼睛飛快的一眨,目光於顧渢止的頸窩裡停留,鎖骨連接的位置,深陷的仿佛能盈一汪水,再往下就是飽滿的肌肉,性感又不顯得狂野……
盛歡一陣口乾舌燥。
他飛快的舔了一下唇角,感覺自己又被顧渢止狠狠拿捏了,他怎麽這麽沒見過世面,但凡他多見幾個美1也不至於每次顧渢止一打擦邊球他就欲罷不能。
“蛋糕……”他感覺自己的心跳的亂七八糟,毫無章法,目光飛快的一瞟床頭櫃,終於找到了破局之法,“你不是給我買了蛋糕嗎?我要看蛋糕!”
他偏一偏頭,嫣紅滴血的耳垂就落入顧渢止的眼中,軟軟的像是口感很好的嫩豆腐,顧渢止的眼底掠過幽深的色彩,他以舌尖輕輕的抵了一下發癢的犬牙,環顧四周,亮堂堂的VIP病房與走廊就一牆之隔,護士隨時會進來執行醫囑,有私密性但不多,實在不是個搞曖昧的好場所。
顧渢止意猶未盡的撐膝而起,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滿腹欲燃的火。
“謝謝你還記得我的蛋糕。”他轉身背對著盛歡,緊貼著床頭櫃以遮掩自己的反應:“我還以為你收禮收的眼花,看不上我這小蛋糕了。”
“明明是你不大氣,送個禮物還遮遮掩掩的。”盛歡說:“快別廢話,讓我看看蛋糕長什麽樣子!”
“蛋糕當然是蛋糕的樣子了,不然還能長出大盤雞的樣子嗎?”顧渢止好笑。
“我看人家的生日蛋糕都裱花裱的可好看了。”盛歡說:“我每次都羨慕得要死。”
顧渢止正要抬盒子,聞言動作微微一滯。
“你沒收到過生日蛋糕?”
“當然沒有啊!”盛歡撇撇嘴說:“誰給我買啊!我爸麽?他連日子都記不住,指望他記生日未免太難為他了。”
顧渢止垂眸看著手頭的蛋糕,微微一顰眉。
他從小到大逢年過節收到的蛋糕數不勝數,別說蛋糕裱花,七八層的立體蛋糕他都見過,早已不新鮮了,況且他自己本身也不太吃甜食,所以買蛋糕這件事於他而言只是一件“中規中矩”的社交行為,當然,因為對象是盛歡,所以作為食品禮物的蛋糕其從食材上而言一定是虞城最上乘的,這點毋庸置疑。
只是顧渢止從未想過,一個小小的蛋糕居然會帶給盛歡這樣大的期待,仿佛有著莫大的意義。
他跟盛歡在一起那會兒……好像也沒幫盛歡過過生日,也許是因為對方的生日還沒到他們就已經分道揚鑣了。
真是的……顧渢止略有懊惱的想,早知道就找個設計師專門設計一下了,失策。
不過好在這家甜品店的審美一直都在線,顧渢止想,而且他還讓對方在蛋糕上寫了“早日康復”,應該不會讓盛歡太失望吧。
至於別的……以後他有的是機會彌補,往後盛歡的每一個生日,他都要整個大的。
“開心。”顧渢止堅定了心緒,橫目望向他,認真道:“這個蛋糕裡蘊含了我對你的祝福和期待,你要相信,這只是一個開始,往後會有無數的好消息,我們會一起完成一個又一個的人生目標。”
“嗯呢!”盛歡用力點頭,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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