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退卻,現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面容,項誠與遲小多馬上判斷出在這個時候現身的,不會是敵人。
“陛下,遲老師,”黑暗裡,出現了另一個身影,說道,“終於等到你們了。”
“呀!”遲小多認不得那女孩兒,卻認得在她身後出現的中年婦人,她身穿名貴的旗袍,戴著一串指頭大小的珍珠項鏈,燙著舊式的大波浪髮型,遲小多當即道,“賀太太!”
那人正是賀家的當家太太,名喚周黛麗,此刻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隨我來。陛下,這是小女賀箏。”
雨水淅淅瀝瀝下著,暗巷內的一棟葡式矮樓,藏身諸多建築之中,內裡亮著一盞昏黃的燈,中央只有一張桌,四面幾個紙箱。
周黛麗顯然在此地已經等很久了,那名喚賀箏的女生解下一張鬥篷,室內的黑暗頓時散去,解釋道:“這是三哥給我的法寶,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了。”
遲小多接過,端詳片刻,答道:“用夜鯨皮做的鬥篷吧,能擋開大部分的光,但在亮起來的地方就會很顯眼。”
賀箏:“我等你們等好久啦,怎麽現在才來?”
周黛麗說:“賀箏,明年順利入學後,陛下與遲老師就得給你上課了,不可胡說八道。”
賀箏忙作出挨訓的表情,不敢再說話。
項誠說道:“小王與江鴻已經進入銀河賭場了,正在為我們爭取時間,賀夫人,請長話短說吧。”
“是,陛下。”周黛麗道,“愚夫與犬子自打熒惑降臨便入了心魔,受惑星的魔火控制,要驅逐他們的心魔,須得朝陛下借金剛箭一用。”
遲小多向來聽說賀家的夫人非常彪悍,以及賀家的三兒子、小女兒是周黛麗所生,賀戎、賀瀾山則另有母親,又是一場豪門恩怨。
而賀家最小的女兒繼承了族中天賦“卜筮真華”,其佔卜的準確度非同小可,想必自己與項誠來澳門,賀箏已經通過佔卜得知,始終在此地等候。
項誠思考片刻,而後道:“現在在銀河裡的,還有誰?”
“鷹王柳恆,”賀箏答道,“黑翼大鵬,也即是曾經被你們誅殺的,一千年前的飛禽之王,他們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所以始終在賭場等候。”
遲小多“嗯”了聲,說:“原本是來等我與項誠的啊。”
賀箏又道:“但我們還有一條小徑,能從花園內穿過防守區,抵達中心區,中心區有熒惑以法力凝聚出的分身,必須毀去那分身,澳門全境的影響才會消散,否則熒惑將一直朝他們輸送力量。”
“好的,我知道了,”項誠答道,“帶我們前往那條路看看。”
遲小多有點擔心,畢竟項誠的傷勢尚未痊愈,項誠點了點頭,示意不礙事。
賭場內,陸修查驗過牌,沒有把牌交回賀簡手中,只是把它放在桌上。
“老師,您還要牌嗎?”賀簡說。
陸修答道:“要,但誰也不許碰它。”
陸修打了個響指,一張牌飛來,落在桌面上兩人面前,自動翻開,又是一張A。
3、3、A、Q、A,一共18點。
江鴻:“???”
剛才陸修短暫的驗牌裡,他直覺發生了什麽,卻又無法確定,他懷疑地看著陸修,陸修嘴角只是微微翹著,沒有理會。
賀簡也愣住了,顯然這不符合他對這場賭局的猜想。
“你做了什麽?”賀簡難以置信道。
“我什麽也沒做,倒是你做了什麽?”陸修反問道。
賀簡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麽問,這不是明擺著莊家出千失敗了麽?
陸修:“到你了,莊家。”
江鴻把手放在陸修的手背上,問:【你做了什麽?】
陸修:【我消除了牌上的障眼法。】
“發牌啊,”陸修提醒道,“這樣一來,大家就公平了,是不是?”
賀簡隻得把暗牌翻開,一張5,一張6,11點。
陸修:“請。”
賀簡:“……”
陸修打了個響指,一張牌飛過去,落在賀簡面前,自動翻開,又是一張6,賀簡17點了。但他依舊沒有陸修的點數多,須得繼續要牌。
賀簡:“…………”
賀簡的頭上明顯出現了汗水,陸修卻輕松地說:“這才是公平的賭博,賭博是門藝術,連創世神也無法乾預,大家都把結果交給運氣吧。”
賀簡冷笑一聲,竟是被陸修所激,也打了個響指。
“看好了。”陸修說,“贏就是贏,輸就是輸,大家願賭服輸。”
賀簡明知牌上的法力被抹去,面前這副牌就是簡簡單單、最基礎最原始的撲克牌,一切都回歸到了原點——回歸到了21點最原始的姿態。
但這一切,仍然都能交給運氣,或者說,是命運來決定。
“很好,”賀簡說,“願賭服輸。”
陸修與賀簡同時打了聲清脆的響指,最後一張牌被翻開,是張K。
莊家爆牌了。
賀簡:“!!!”
“召來!”江鴻果斷道,萬物書頓時回到了他的手裡。
“你把聖地輸給我了。”陸修說。
賀簡:“我……”
陸修:“賭輸了就想耍賴?”
霎時間,數人背後的大門轟然開啟,出現了周黛麗與賀箏。
“哥哥!”賀箏道,“回來吧!你已經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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