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沉默片刻,最後問:“還有什麽能為你做的?”
趙彥搖搖頭,陸修問:“要幫你離開這裡麽?”
“我在裡頭很好,很好的。”趙彥答道。
陸修又等了一會兒,示意江鴻可以起身走了,江鴻求之不得,趕緊跟在陸修身後。
“影子?”江鴻小聲道,“是黑暗的力量麽?”
根據趙彥顛三倒四的敘述,江鴻腦補了一個場景,熒惑是怎麽滲透到驅委的呢?照鏡子?在照鏡子時,裡頭就出現了黑暗的力量,緩慢吞噬一個人。
“至少能證明,舉報信是她寫的。”陸修低聲道,“線索已經有了,接下來在於問清她的真實想法,不能靠猜測來解謎。”
“但是這很難啊。”江鴻根本不知道如何與癔症病人對話。
陸修沉吟片刻,說:“你有熟悉催眠法術的朋友嗎?說不定通過催眠,能讓她說得更清楚一些……”
“啊!”江鴻道,“張錫廷!我這就給他發消息。”
江鴻摸出手機,這時候,主治醫生過來了,兩人便暫停了對話,孰料主治醫生一臉神秘,低聲道:“兩位領導,是這樣的……”
陸修:“???”
“不不不,”江鴻馬上道,“我們不是領導,您請說。”
主治醫生道:“我剛才無意中聽見了你們的對話,你們是驅魔師?實不相瞞,趙彥這位病人,前段時間,一直在說什麽驅魔師一類的話,我們本來也沒有當真……”
江鴻:“!!!”
這下怎麽辦?江鴻傻眼了,看著陸修,陸修遲疑片刻,右手拇指在食指上輕輕搓了下,指尖散發出一點光芒,似乎想彈他一記“一忘皆空”的離魂花粉。
“咱們這邊來說。”主治醫生誠懇道,“我小時候啊,常常很憧憬能飛天遁地的大師,難道都是真的?那封舉報信,就是我偷偷去幫趙彥郵寄的!能不能解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江鴻:“………………”
“哎!”一名護士匆匆過來,說,“你怎麽又在冒充醫生!”
陸修:“……”
江鴻:“……”
那主治醫生被兩名護士摁住,脫了白大褂,露出底下的病號服,還在分辯道:“我沒有冒充!鄧醫生不在辦公室,我只是幫他坐班……你們,等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護士押著那“主治醫生”回病房去,回頭道,“這個病人總喜歡穿醫生的衣服。鄧醫生還在開會,快開完了,你們到辦公室去等他吧!”
江鴻一手扶額,與陸修出了病院,搞半天從進來見到的醫生,就是病人扮的。
“我聯系上張錫廷了。”江鴻說。
“你問他能不能過來一趟。”陸修說,“還得去廣州驅委一趟,看看檔案科裡有什麽線索。”
江鴻與陸修離開醫院,正要打車時,安傑又來了信息,讓江鴻去租輛車,明天要開車出去。
“你先去租車吧,”陸修吩咐道,“回頭再說,我去潛入驅委一趟。”
“好。”江鴻本想囑咐陸修注意安全,但以陸修的本領,也不至於有什麽麻煩,便搜到附近的租車公司,去租了輛越野,開回酒店,停在地下停車場,吃飽順便決定回房睡個午覺。
一來南方,春天的陽光照得人懶洋洋的,總想睡覺。
江鴻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給張錫廷發了消息,張錫廷答應幫他們的忙,已經買了明天一早過來的機票。
正在這時,房外敲了幾聲門。
“誰?”江鴻突然警惕,坐了起來。
“客房服務,”陸修的聲音道,“要按摩嗎?”
江鴻便起身去開了門。
陸修又回來了。
江鴻:“你不是有門卡嗎?”
陸修:“今天換了外套,忘帶了。”
“怎麽這麽快?”江鴻說,“查出什麽來了?”
陸修答道:“沒找到有用的線索。”
江鴻“嗯”了聲,說:“睡午覺麽?”
陸修進來便脫了衛衣,今天明顯穿多了,打開衣櫃,取出襯衣準備換上,問:“安傑還沒回來麽?”
江鴻盯著陸修的胸膛,突然安靜了兩秒,繼而說:“剛給我發消息了,讓咱倆等他吃晚飯。”
說著,江鴻一手去摸放在床頭的、陸修給他的鱗片。
“你真聰明。”話音落,只見陸修身影一閃,瞬間已到了床頭!
“陸——”江鴻尚未出聲,咽喉便被“陸修”牢牢扼住,最後一刻,他隻扯住了纏繞在鱗片上的紅繩,卻沒來得及觸碰那鱗片。
“陸修”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邪惡的笑意。
“怎麽發現的?”“陸修”眯起眼,小聲道,“怎麽這麽快就發現了?”
江鴻放棄了掙扎與抵抗,他知道眼前這人無論是誰假冒,都不是自己能打敗的,他馬上識趣地抬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同時心念電轉,控制自己不去看床上的手機。
江鴻漲紅了臉,“陸修”單手扼著他的咽喉,把他提得雙腳離地,從床上提到地上,就這麽一手提著他,按了一下自己的藍牙耳機,說道:“目標已經抓到了。”
說畢,“陸修”稍稍松了手指頭,把力度控制在一個江鴻能艱難喘息,卻無法掙脫的范圍內。
然而下一刻,“叮咚”,門鈴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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