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何志吹了聲口哨,示意他們上車,曹斌已等在一輛六座商務車內。
“東西拿到了?”曹斌說。
陸修沒有廢話,把在麥擎家搜出來的風鈴交給曹斌。
曹斌對著車窗外蒼白的陽光看了眼,負責開車的軒何志也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
“這是一種廟裡拆下來的八角鈴,”軒何志說,“有個很考究的名字,叫‘八方雲來’,一批八個,互相之間能彼此感應。”
曹斌說:“所以就像咱們猜測的,麥擎的注意力都在驅委的逮捕令上,沒有預測到咱們會突然出手介入。”
陸修:“我不知道。”
江鴻安安靜靜地坐著,感覺像被拉進了一個神秘的小團體,沒有開口說話。
陸修沉默片刻後,又說:“但麥擎的家裡,來了一個人,我猜測是他的同黨。”
曹斌答道:“驅委要抓他,麥擎理應朝他的上級求助。”
陸修:“那個人也許原本是來對付驅委的,但陰錯陽差,因為我們偷走另一件法寶,而提前出手了……”
軒何志:“你們還跑到別人家裡去偷法寶?”
江鴻:“呃……”
“接著說。”曹斌很淡定,坐在副駕駛位上,端詳那個風鈴。
陸修:“為了攔截我們,對方也使用了一件法寶。”
曹斌:“嗯。”
陸修:“那件法寶是山河社稷圖。”
軒何志猛地一抖方向盤,車輛差點追尾,軒何志大叫道:“不可能!”
“軒主任!你專心開車!”江鴻被嚇得不輕。
軒何志道:“陸修,你確定那是山河社稷圖?!”
曹斌沒有說話,臉色變得極其複雜。
陸修沒有說多余的話,望向車窗外北京暮色降臨的街景。
車內死寂般地沉默,片刻後,曹斌說:“驅委裡除了陳真,還有誰能動用它?”
軒何志說:“就只有陳真能拿出來,不,絕不可能。”
車內又是漫長的沉寂,氣氛有點恐怖。
“很……很嚴重?”江鴻試探著問了下,“陳真是驅委的會長,是嗎?你們懷疑他也是叛徒?”
“他是驅魔師的首領,”曹斌依舊是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說,“或者用他的另一個稱號,你就知道他是什麽身份地位了。”
“大驅魔師。”陸修說。
曹斌道:“先吃一頓吧,你們也餓了。軒主任,不要找優惠券了,就吃那家涮肉了。”
軒何志:“好好,這就停車。”
餐廳內:
“這不合邏輯,”江鴻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本科生的身份,也非常希望為他的導師與學長分憂,“他已經是大驅魔師了,為什麽還要背叛驅委?”
曹斌始終沒有說話,認真地點菜。軒何志用濕毛巾擦著手,說:“我覺得陳會長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陸修:“嗯,也許是我看錯了。”
曹斌看了陸修一眼,彼此心知肚明,陸修不可能撒謊,這麽重要的事,更不會看錯。
江鴻又找到了新的切入點:“如果那個山河社稷圖法寶,一用就會暴露他的身份,他也不會拿出來用對吧?”
陸修依舊是那事不關己的表情,淡淡道:“我不知道,反正我只是看到了山河社稷圖,至於其中有什麽內情,我不是注冊驅魔師,也輪不到我來解決。”
一人一鍋的涮肉,江鴻倒是吃得很開心,作為重慶人嫌辣度不夠,還去加了不少辣椒。陸修與江鴻時不時交談幾句,就像平時相處一般,唯獨曹斌全程沉默,軒何志也不太說話,像有點怕曹斌。
“項誠如果在就好多了。”軒何志說。
“他多半被什麽事絆住了,”曹斌說,“不能全靠他和小多。”
軒何志:“明天就要去驅委了,你打算怎麽辦?”
曹斌喝了一點酒,答道:“靜觀其變。稍後我要去拜訪一下周茂國前輩,你送他倆回酒店先休息吧。”
飯後軒何志送陸修與江鴻回酒店,江鴻在車上問:“明天你和我一起去麽?”
陸修點了頭,軒何志說:“咱們大家都去,不用緊張,驅委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
江鴻又說:“曹校長今天好嚴肅,明天不會有什麽事吧?”
軒何志:“曹斌很厲害的,要相信他。”
陸修略微朝江鴻做了個“不要多問”的動作,軒何志從倒後鏡裡看到了,笑著說:“江鴻,謝謝你照顧小皮了啊,唉,讓人操心的孩子。”
江鴻忙謙讓幾句,回到酒店後,很早就睡下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點不安。臨近公歷年末,北京狂風呼嘯,帶著蕭索的寒意。
這一夜裡他睡得很不踏實,半夜甚至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有個陌生的聲音在與他說話,用的是奇怪的語言,他記得那是龍語,卻分辨不出對方的語義。
話音未落,江鴻看見了一顆血紅色的彗星,出現在了天際,彗星的周遭散發著黑色的火焰。
“起床了。”陸修的聲音在耳畔道。
江鴻艱難地坐了起來,睡眼惺忪地看陸修,被拎去洗手間洗漱,末了又下樓吃自助早餐。
軒何志完美演繹了,無論有多少問題與壓力,有些人就是能吃好喝好的典型案例,一頓早飯他吃了四大盤,外加兩杯咖啡兩杯果汁。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