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一雙眼睛永遠都是沒有睡醒的狀態，半耷拉著眼皮，此刻被發現了，也不慌不忙，而是將手電筒關了，旋即，他站了起來。

是杜若飛。

他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被抓到的心虛和驚慌，反而定定看著沈于歸，開了口：「你怎麼發現的？」

沈于歸坐在一個能轉動的座位上，翹著腿，似乎等他很久了。

她盯著杜若飛，緩緩開了口：「是費小龜，讓我發現的。」

費小龜？

杜若飛聽到這個名字，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他開了口：「原來它叫費小龜。」

這麼平靜的對話，很顯然，他早就知道費小龜的存在。

也算是印證了沈于歸心底的那個想法。

杜若飛也不急了，他乾脆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手，再次詢問：「你怎麼發現的？」

房間里只有沈于歸和費南城兩個人。

杜若飛不懼怕他們，但沈于歸卻似乎一點也不怕杜若飛衝上來，對她做什麼事兒。

她低垂著眼帘，緩緩開了口：「我在家裡，發現了外公關於費小龜的筆記本，上面是費小龜的說明書。」

這話一出，杜若飛抬起頭來，略感驚訝。

沈于歸繼續說道：「費小龜忽然間陷入沉睡狀態，原因有兩個，第一，是它有了攻擊人類的想法，那麼系統將會自動啟動催眠，讓它陷入沉睡，這個機制，是為了防止他毀滅人類。」

杜若飛垂眸，「所以，它參加了機器人比賽，就沉睡了，很正常不是嗎？」

「不。」沈于歸笑了，「我一開始以為是這個，但後來我發現不是。因為，費小龜從未攻擊過人類，它當時攻擊的是機器人！所以，這個機制並未觸發！」

沈于歸一字一句，開了口：「費小龜之所以沉睡，是因為第二個原因。有人，試圖拷貝它！」

她噌的站了起來，盯著杜若飛，緩緩開了口：「外公的發明，激活碼在於家！他也只相信他的家人，他害怕有人拷貝了源代碼，製造出第二個費小龜，到時候這個人工智慧，就不受人控制了！所以，外公還設置了一個機制，一旦發現有人試圖拷貝費小龜，那麼費小龜就會陷入沉睡狀態！以保證不被心思不正的拷走！」

杜若飛聽到這裡，終於笑了。

他平時一直淡淡的，這樣笑起來，竟然格外的好看。

他開了口：「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麼不多找幾個人，來抓我？」

沈于歸笑了笑，緩緩開了口：「你又不是壞人，我抓你幹什麼？」

杜若飛：？？

沈于歸嘆了口氣，她走到了杜若飛面前，在他還沒回過神來時，對他深深鞠了一躬：「謝謝你幫助外公，守護者費小龜。」

杜若飛聽到這話，驚呆了。

他繃住了下巴：「你信我？」

「對。」沈于歸開了口：「你之所以去買xx服務員，是因為這伺服器太老舊，支撐不了費小龜的運轉。你之所以八年來，從未跳槽，屈尊在這裡，就是生怕別人發現了費小龜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