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點頭表示恍然大悟, 又用胳膊捅蛇西道:“你喊呀,喊了不就知道是真是假嗎。”
蛇西咬牙,嘴巴開開合合半晌硬是沒發出半點聲音。
老蘇等不下去了,直接蓄足力氣大喊一聲:“蛇東!我老蘇!能聽到嗎!”
這一嗓子不斷在院子裡回蕩,可是趴在玲瓏塔裡的蛇東沒有半分反應,嘴裡心裡還在反覆那些謾罵。
老蘇嘖了聲,繼續喊:“蛇——”
“夠了!”蛇西怒喝一聲,把老蘇嚇了一跳。
眾鬼下意識扭頭,看向蛇西。
諶燃揮手解去了玲瓏塔的防禦罩,讓謾罵不止的蛇東看清了外界的情況,並聽清楚了蛇西那一聲近乎撕心裂肺的怒吼。
蛇東的身體僵住,緩緩抬頭,視線越過大火,正對蛇西雙眸通紅、怒火中燒的臉。
“你,哥、哥——”
蛇東心中一慌,突然有些語無倫次,“你什麽時候來的?”
“在你喊不是你做的,你沒錯的時候。”
諶燃站起身,慢悠悠地靠過來,手中的香正好燃至底部熄滅。
蛇東猛地扭頭盯住諶燃,嘴唇哆嗦地吼:“是你!是你陷害我!”
諶燃好笑道:“陷害什麽?讓你自己把自己的心裡想法都說一遍嗎?”
他拍掉香灰背起手道:“我這裡還有剛剛錄下來的記錄石,要看不,包括你在心裡吼的那些真心話。”
蛇東臉色瞬間煞白。
諶燃又笑道:“你哥哥倒是一直都在相信你,剛剛那也是吼蘇前輩的,可惜哦,我要是沒證據,又怎麽敢直接把你綁來嚴刑逼供呢。”
“蛇西。”不等蛇東反應,諶燃轉身看向緊緊攥拳的蛇西,臉上的笑散去,帶著幾分冷,“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你親手處置他,還是我親手處置你們蛇族?”
蛇西緊了緊拳頭又頹喪松開。
在眾鬼近乎幻化成實質的注視下,他緩緩屈膝單膝跪地,垂下了高傲的頭顱,“任憑王妃處置。”
蛇東:“哥!”
他不敢置信地吼出聲,“你信他不信我——唔!”
諶燃瞥他一眼,放下甩噤聲符的手,“別嚷嚷,待會去王宮裡有得嚷。”
再然後哐的一聲,玲瓏塔再次閉合,直接封了蛇東的視覺和聽力。
陣鬼在諶燃的示意下走上前,把蛇西拽了起來,語重心長道:“王只是不想管,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獅靈鬼死了要接連帶出無數的鬼,蛇東也僅僅是個開始罷了。”
蛇西抿著唇站起身,眼中除了痛苦還有憤怒。
他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麽自己相依為命的弟弟會選擇背叛。
處理完蛇東,諶燃調轉矛頭,指向看呆了的狼牙。
比起心高氣傲的蛇東,狼牙更擅長窩裡橫。
他以最純淨的狼系血脈之一為依仗和獅靈鬼達成合作,對狼族頤氣指使,對獅族唯唯諾諾。
諶燃瞥一眼已經嚇傻眼的狼牙,再瞥一眼狼族現任首領祁陽,“這個狼牙,你怎麽說?”
祁陽想也不想直接道:“狼族早就不喜狼牙的作風,任憑王妃處置。”
諶燃點頭:“行,那這個我就幫你處置了。”
他就喜歡這種上道的。
一人一鬼兩句話,直接決定了狼牙的生死。
玲瓏塔轟地一聲關閉,眾鬼隻來得及看清狼牙最後絕望的樣子。
第三位,馬如水。
還不等諶燃看向天馬族的鬼修首領,馬清河就主動道:“馬讓水是被騙入歧途,我雖然不清楚他到底參與了多少事情,但我能保證他並不是同謀謀,甚至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做的那些事情有什麽後果。”
被捆住手臂堵住嘴巴的馬讓水掙扎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馬清河。
馬讓水是出了名的能力強但沒有腦子,馬清河這話也沒說錯。
諶燃負起手,慢聲道:“馬讓水沒有入輪回井,但他幫忙提取了各大鬼修的血脈之力。馬讓水沒有殺過鬼修,但蛇東借他的手騙取了無數鬼修的信任……他罪不至死,但活罪難逃,如果你天馬族有這個覺悟,就把他帶回去好好教育,在沒有弄清楚是非好壞之前不得出天馬族府邸半步。”
馬清河緊繃的身體一松,連連點頭應是。
諶燃甩出一道法則之力割斷馬讓水身上的繩子,再收回最後一個玲瓏塔遞給馬清河。
馬清河接過高塔疑惑道:“這是什麽?”
“壓製馬讓水的。”諶燃望向馬讓水道,“從今以後,你就呆在這塔裡修煉,什麽時候想清楚了,我什麽時候放你出來。”
馬讓水擰起眉頭:“這東西能壓住我?”
諶燃挑眉:“要不然現在就試試?”
馬清河連忙擺手:“別別別,我這就把他帶回去好好教育好好反省!”
說著,他一把拽住那缺心眼的馬讓水,狠狠瞪他道:“閉嘴!你從現在開始噤聲反省!”
馬讓水扁扁嘴,有些委屈但又不敢委屈地閉上嘴。
他也是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闖了個大禍。
諶燃:“回去找個空地,把這塔放在地上會自己啟動,馬讓水進塔後,除了我和王,誰也開不了塔,明白了嗎?”
能保下馬讓水一條命已經很不容易了,馬清河認真應下,可算是松了口氣。
後面兩家解決得如此輕松,諶燃回頭瞥蛇西一眼,“學學人家,該斷不斷必有後亂,你再這樣優柔寡斷下去,蛇族就敗在你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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