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樂盈缺逗樂了,喚他一聲心肝兒就是不正經。顧沉連連認錯,末了才又說道,“還是心肝兒心思細膩,到現在還惦記著,絲綢不行的話,那在紙張中嵌入蠶絲行不行?”
樂盈缺呆呆地眨眼,“可以試試,傘面不就是這樣做的嗎?”又一臉期待的瞧著顧沉,想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麽來。
“其實法子我也想了些。”說了一半,故意吊起樂盈缺的性質。顧沉隻覺得手上一緊,樂盈缺反握住了他的手,“這票據要請專門的先生來寫,承兌時間也得用特殊字號,尤其是這是票據,百姓不得私下買賣,能做到這點,得有朝廷的命令。”
顧沉等著討樂盈缺幾句誇獎了,哪料身後響起王爺的聲音,“顧少爺說的有道理。”
顧沉,“…王爺”
景寒渾然不覺打擾了顧少爺的好事,又道,“只是吧,還不算最妥,若是叫人瞧出其中門道來,造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自然是要有朝廷的支持,這票據的宣紙和蠶絲,不消最好的,只是能讓市面上禁銷即可,至於選什麽樣的宣紙和蠶絲,這還得工匠師傅們試了才算。”
景寒點了點頭,“顧少爺可想好了這票據的名字?”
“銀票…?”
手中的扇子嘩的一聲被收攏,景寒悠悠道,“就叫銀票,本王今日便回京,顧少爺休書一封,一道帶回去,有了好消息本王便回來。”
這幾日,王爺整日纏著陸霜,心道他怎麽舍得走,兩人狐疑的看著他。景寒面上尷尬,來回踱步,“這…顧少爺…霜兒一事,怕是你不答應都不成,本王…回京求皇上賜婚,霜兒他…”
“景寒!你休要胡說八道!”身後便是陸霜氣急敗壞的追了上來。
不待陸霜吼完,景寒搶在前頭,“霜兒他有孕了!”
第二十六章
兩人齊齊看向陸霜,陸霜面色漲紅,情急之下忘了身份,作勢便要朝景寒動手。景寒委身閃躲,又怕陸霜傷了身子,嘴裡連連認錯。
本就是件喜事,見兩人打做一團,顧沉都不好開口勸阻,低頭間瞥見樂盈缺含著笑容,手指纏繞著衣角。
兩人朝夕相處,樂盈缺有小摸的習慣,顧沉早就看在眼裡,只要走神分心、心不在焉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摸上別的東西。
景寒走得急,留有孕的陸霜在安城實屬放心不下,好說歹說落了玉牌在陸霜手中,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銀票紙張的問題,留給了工匠師傅,顧沉帶著樂盈缺回了顧府,才聽下人嘴裡聽說顧青松病了。
連東房都未回,顧沉推著樂盈缺往顧青松的屋子去了,哪料到了門口,還未見著顧青松,便被二夫人攔了下來。
“老爺,剛睡下,莫要去打擾。”
哪怕兩人心中起疑,也找不到差錯反駁,樂盈缺旋即問道,“二娘,大夫可說了爹身體如何?”
二夫人不悅,“你這算是在質疑我沒未老爺請大夫?”
“我…盈缺不敢,只是擔心爹的身體,多嘴了。”欠了欠身子,“那我同顧沉明日再來看爹。”
回了屋內,樂盈缺還是不大放心,“二娘有些古怪,咱們要不要再去看看。”
顧沉拉著他的手,“的確有些奇怪,只是現下去,還是會被擋回來,明日再看看,若是還攔著不讓見,咱們再想想法,先問問下人,今日府上發生了何事。”
喚了阿離這才知道,船行被辭退的工人鬧到了府上,顧青松知曉了顧沉私賣帆船的事情,和顧苑起了爭執,是被氣病的。
末了才讓阿離下去,樂盈缺又道,“若是只是因為和二爺爭執,二娘沒有必要不讓我們見爹。”
顧沉安慰道,“這事咱們急不得,左右見不了爹,等明日還見不著,讓陸麟偷偷去看看。”
這才稍稍讓樂盈缺放心,顧沉湊得更近,直逼樂盈缺面上,樂盈缺諾諾地縮著脖子,只聽到顧沉說道,“糕糕,你身子不好,如今咱們在顧家身份尷尬,孩子的事不急,若是你真的有孕,我更是擔心。”
沒料到自己那點小心思被顧沉看得明白,樂盈缺一時張著嘴,不知該如何接話,顧沉摩挲著他的手背,又道,“等萬事都塵埃落定,我們慢慢來,到時候…”
顧沉原本說得深情,哪知說到一半停了下來,手掌撫上樂盈缺的的小腹,嘴裡不正經道,“顧家還靠著你開枝散葉,你想生多少我都陪著你。”
樂盈缺面上一熱,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嘴裡磕磕巴巴,“你…你…胡說八道什麽啊…”惱羞成怒間拚命掙扎著,想要逃出顧沉的手中,卻被抓的牢牢的。
眼前的人紅著臉無所適從的樣子,看得顧沉心醉,神色溫柔的看著樂盈缺,仿佛方才哪個出言輕薄的人,不是顧沉一樣。
樂盈缺被看得沒法,小聲道,“你快放開…叫人見著了不好…”
顧沉心中服帖,松開了一隻手,說道,“王爺走時,送了我一小件東西。”說罷朝懷裡摸去,樂盈缺的目光被他吸引了過去。
樂盈缺眼睛睜得鬥大,只見是一支火槍。軍火由朝廷分配,老百姓一輩子別說摸一下,甚至連見都沒機會見,樂盈缺不確定道,“這是…火槍?”
“嗯,火槍。”顧沉站起身來,旋即貼在樂盈缺身後,握著他的手扶著火槍說道,“顧家有幸替朝廷運輸軍火,曾見過軍隊用的鳥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