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夢晨製作的法陣上放著幾張床, 想要進入鬼域執行任務的人往床上那麽一躺,靈魂就滋溜一聲進入了鬼域。
不過向槐不能用這種方式。他得從自己的鬼域出發,尋著和易小軒簽訂的臨時契約,找到易小軒到達的鬼域。
“放心, 我又不是狐狸老大, 不是路癡。”向槐鳥挺起胸脯道, “何況我們還有契約引路。你要讓我幫你帶什麽?熱武器肯定沒用,冷兵器雖然有用,但你會用嗎?”
向槐鳥雖然很慫,但都決定要和易小軒一起去鬼域, 他心中多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氣。
“幫我把課本和試卷帶來……哈哈, 開玩笑。”易小軒活躍了一下氣氛, “就帶一把匕首吧。帶其他武器, 我也不會用。”
因為執行任務的人是用精神體進入,所以不能帶走現實中的東西。所有人進入鬼域之後,都會被小狐狸“系統”換上統一的製服。這個製服有保護精神體的能力。
之後,他們會根據小狐狸“系統”的指引,完成簡單的任務, 得到新手工具大禮包。
易小軒可以讓向槐鳥作弊,多帶些東西。
向槐鳥:“OK!去吧!”
易小軒點了點頭, 走進法陣。
然後“嗖”的一聲,他消失了。
整個玄學會都瘋了。
……
“大哥哥,你在這裡幹什麽?”
易小軒從草地上醒來,看到一個小女孩正蹲他身邊,好奇的看著他。
“我……”從地上爬起來的易小軒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忙站起來,打量了一番自己。
衣服是自己的,鞋子是自己的, 小狐狸的毛織手鏈和爺爺給的石花吊墜都好好的戴在身上。
易小軒的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他想起在哈市的時候,似乎自己肉身穿進了鬼域。
這次難道他也是肉身穿越?!
“大哥哥,你還好嗎?”小女孩也站起來,仰頭看著易小軒。
她在仰頭的時候,腦袋咕嚕咕嚕從脖子上掉了下去。
正走神的易小軒條件反射接住小女孩的腦袋,把腦袋安回了小女孩的頭上。
經常去鬼域補課之後,他已經很習慣小妖怪們的冒失了。
小女孩捂著脖子上的腦袋,嚇得往後跳了一步:“你你你你你不害怕嗎?”
易小軒搖頭:“不害怕,我習慣了。你……那個,你知道這哪裡有學校嗎?”
說好的小狐狸系統呢?系統在哪?
“你難道是來應聘的老師!”小女孩小心翼翼走上前,“你和我是同類,所以不害怕?”
“嗯……算是吧。”易小軒硬著頭皮道。
怎麽回事啊,系統呢?小狐狸系統呢?
“哎!小翠!不要亂跑!遇到陌生人怎麽辦!”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男人跑了過來,把女孩擋在了身後,一臉警惕道,“你是誰!”
小女孩拉了拉男人的衣角,道:“是個好人,他把我掉下脖子的腦袋撿起來還給我,沒打我也沒尖叫的離開,肯定是好人。”
男人愣道:“啊?”
他狐疑的打量易小軒。
易小軒背後冒汗由著他打量。
“真奇怪。”男人道,“你身上沒有怨靈的氣息,也不是妖怪。”
易小軒:“……你知道怨靈和妖怪?”
男人道:“我當然知道啊,這是鬼域啊。”
易小軒:“……呃,那你知道仲夢晨嗎?”
男人道:“知道啊,救了我的狐狸。”
易小軒:“……你就是這個鬼域的妖鬼?”
男人:“……”
男人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快回學校,要開課了。”
女孩猶豫的看了易小軒一眼,然後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那妮子居然這麽喜歡你。”男人從兜裡抽出一根煙,“要抽煙嗎?”
易小軒搖頭:“不抽,我未成年。”
“哦哦。”男人點燃了一根煙,自己叼著煙頭道,“你知道妖鬼,也知道那隻狐狸精,那麽你是故意來我鬼域的?狐狸精出了什麽事,需要喚醒我給他幫忙嗎?”
易小軒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鬼域了:“沒有。你不是狀態不好,被自願封印到玄學會本部嗎?封印松動了。”
男人咬著煙,一臉不敢置信:“我暴走了?”
“據說是快暴走了,所以玄學會啟動了仲夢晨的法陣,我就進來了。”易小軒更疑惑了,“但叔叔你看上去不像是暴走了。”
男人撓撓頭:“我也覺得啊。”
兩人面面相覷。
“或許是檢測法陣出問題了?”易小軒問道,“之前玄學會派了很多人進來喚醒你,你有印象嗎?”
男人叼著煙搖頭:“我就見過你一個外人。”
易小軒:“……”我是不是走錯鬼域了?
兩人繼續面面相覷。
“那個……你知道怎麽出去嗎?”易小軒十分禮貌的問道。
男人取下煙:“這個簡單,我只要……咦?!為什麽這個鬼域不受我控制了?!等等,我看,鬼域任務中,必須任務完成才能重新接管鬼域掌控權?!”
“艸!我的鬼域還真的被狐狸精監管起來了!我難道真的暴走了?我怎麽暴走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我不是好端端的在睡……”
男人指縫的煙掉了下來,他苦笑道:“對啊,我應該在睡覺。我和我鬼域裡的怨靈怎麽都醒了?果然出問題了。小兄弟,你的任務是什麽?”
易小軒深呼吸了一下,無奈道:“聽玄學會的人說,任務是在鬼域中存活七天。”
他沒說死亡的話也許能“登出”遊戲。
靈魂“穿越”死亡後可以“登出”,肉身“穿越”可不一定。
“那……你先來我的學校待七天?”男子一腳踩滅了煙,尷尬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試試能不能聯系上狐狸精。”
“好。”易小軒沒對男子說仲夢晨暫時失蹤的事。他雖然說出了大部分實情來博取男子的信任,但不會把所有事全盤托出。這點警惕感他還是有的。
“等會兒向槐會過來給我送點東西。希望叔叔您能幫忙開個門。”易小軒道。
男子又撓了撓頭:“向槐是誰……等等,向槐,向槐,難道是自稱向磊的那棵槐樹?他改名了?還能進其他妖鬼的鬼域?難道他的人類執念已經解決,變成真正的妖怪了?”
易小軒心中苦笑。只是一個名字就推測出這麽多事,這個人真的很聰明。
“嗯,他變成妖怪了。”易小軒道,“可以嗎?”
“可以可以,太好了,我還想怎麽聯系狐狸精呢。”男子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還有,我姓周,叫我周哥就成,別叫叔叔,怪別扭。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學校!”
“好,周哥。”易小軒摸了摸小狐狸給他的手鏈,鼓起勇氣和男子一起往山坡下走。
“別怕別怕,雖然我收留的都是孩子怨靈,但他們都是好孩子。”周哥嘮嘮叨叨道,“我給他們在鬼域裡建了一所學校,但學校裡就我一個老師,有點教不過來。”
“唉,我自己不爭氣,怎麽也控制不住怨念,害得孩子們也跟著我受苦。如果我能變成妖怪,孩子們也能去其他鬼域裡串門了。”
易小軒順著周哥的話道:“讀書的事不用擔心,向槐的鬼域中收留了許多好老師,那些老師就愁沒有好學生。”
周哥笑道:“我知道。當時我就和那棵槐樹說,他的鬼域全是老師,我的鬼域全是孩子,正好可以互通有無。可惜啊,我這怨念,唉。”
易小軒猶豫了一會兒,問道:“周哥,能不能說說你的怨念?如果是給還活著的人帶個話之類的事,我或許能幫你解決?”
周哥笑得前俯後仰:“你這小年輕真有趣。你是不是和妖怪牽扯太深了?這對你沒好處。”
易小軒道:“我是被妖鬼養大。”
周哥驚訝道:“怎麽可能?”
易小軒道:“我爺爺剛去世,現在被仲夢晨……呃,算是被他養著。”
易小軒的聲音很低。
他一直知道,自己被仲夢晨養著。而養著自己的仲夢晨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一直絞盡腦汁想要欺騙他,那是他應得的收入。
周哥停下腳步:“老大居然養了個人類?你是被人類欺負得多慘,老大才會看不過去,破例和人類接觸?”
易小軒忙搖頭:“沒有沒有,我沒有被人類欺負……現在沒有。你知道向槐,肯定也知道玄學會本部是一所高中吧?我是仲夢晨的同班同學。”
“我不認為只因為你是他的同學,他就會對你這麽傷心。不過看你的模樣就知道你是個心軟善良的好孩子,肯定不會在背後說人壞話,即使你所說的是事實。”
周哥歎了口氣:“我這個怨念啊,沒辦法解決。我想把隔壁島國炸了,你說可能嗎?不可能,所以就只能忍著唄。“
“我是想自己想通,現在國家好了,我也沒必要老想著隔壁島國淹沒對不對?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周哥又是搖頭,又是歎氣,歎幾口氣還要跺幾次腳。
易小軒目瞪口呆。
這個執念也……
他想起了華哥的執念。華哥的執念好歹還有個盼頭,只要活得夠長,遲早能解決。但周哥這個執念……
他總算知道為什麽有的妖鬼會時不時怨念爆發,玄學會也盡可能不直接消滅他們了。
有這種執念的妖鬼,誰能忍心消滅?
“但周哥,根據我淺薄的地理知識,如果那麽大的島國沒了,我們國家估計也會遭殃。”易小軒雖然是理科生,但他向來對所有科目都抱有同等的學習熱情,哪怕是不會考試的文科科目也一樣。
何況以後他要造火箭,地理這些肯定不能丟。
易小軒一邊跟著周哥回學校,一邊在路上給他科普地理知識。
周哥越聽越沮喪,他歎了口氣:“那詛咒它滅國可以嗎?”
“這個……也有點難。不說難民問題很麻煩,就說經濟聯系,他們可以弱,但最好別滅國,不然我們東西賣給誰?”易小軒繼續給周哥科普我們現在對島國貿易問題。
“其實我們只要悶頭往前走就成了。那個國家的骨子裡就是賤,只要誰把它打怕了,它就會主動給人當狗。”易小軒勸說道,“現實中一些太過激進的願望不可能實現,但靈界可以啊。”
“我們有仲夢晨,靈界開辟已經佔據了先機。現實中沒辦法開疆擴土,但靈界可以。”
“周哥這麽恨日本鬼子,還庇佑了這麽多孩子。人類執念生前肯定也是個厲害的英雄。有你幫仲夢晨,肯定能早日把靈界建設好。靈界全是華國的妖怪華國的鬼,四舍五入和華國沒差別,是另一個華國了。”
周哥歎氣:“理是這個理,我也知道這樣做更好。但我回到現實後,一從網上看到那些精島國的漢奸,我那怨氣就忍不住啊。”
這個易小軒也沒辦法解決了。
他能說,這年頭不僅有精島國的,還有精印精台精拉美等奇葩嗎?
“周哥,我們華國人口十四億,如果沒點腦殘,我們就已經進入共產主義了。”易小軒只能這麽勸道。
他不擅長勸人,只能說到這了。
不過這種事估計也不是勸一勸就能達成的,易小軒想起向槐當時從人類執念中脫離,除了鍾老師解開了他的心結之外,或許自己的功德金光也有用。
不聊那些無法解決的問題之後,周哥開始向易小軒詢問現在國家和世界發生的大事。
提到開心的事周哥會大笑,提到鬱悶的事周哥會氣得咬牙切齒破口大罵,一看就是一副真性情漢子的模樣,讓易小軒對他的警惕心降低了一些。
當到了學校門口時,周哥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表情,變得十分和善。
“怎麽在院子裡?今天的書讀完了嗎?”周哥笑道。
院子裡的十幾個孩子立刻停止了嬉戲打鬧,乖乖走到周哥面前排隊站好:“已經讀完了。”
有小孩嘀咕:“就那麽幾本書,早就讀完了。”
周哥歎氣。他對易小軒道:“我現在把鬼域封閉著,物資也進不來。孩子們不但缺老師,也缺書看。”
“仲夢晨不能送點書進來嗎?”易小軒問道。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只要一睡過去,就會將鬼域裡的東西回檔,嗯,就和遊戲回檔似的。上次狐狸精來的時候,帶了電子遊戲給孩子們玩。”周哥繼續歎氣,“不說了,先進教室吧。我看這個天氣,快下雨了。”
周哥仰頭:“我記憶中最黑暗的那一天是個雨天,估計馬上那個時候就要來了。你躲在教室裡別出來,那些鬼子都是幻影,只要你不出去,他們就傷害不到你。”
鬼子?易小軒大概猜到周哥要重複的幻境是什麽了。
這個所謂的學校只是一個破舊的小院落,教室只是一間大大的土屋子,所有桌椅板凳都非常老舊。
周哥把屋內的一面牆壁用石灰刷了一遍,就算是教學用“白板”,“粉筆”就是木炭。
在講台的桌子上,放著兩本書,一本《識文斷字》,一本《九章算術》。這就是孩子們所學的所有內容。
周哥說,仲夢晨來了之後,教會了他拚音、簡體字和九九表。他醒來之後,就憑借記憶教孩子新的知識。
孩子們非常自豪的給他背九九表,加減乘除都能倒背如流。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易小軒便拿著木炭,給孩子們教豎式。
會背九九表之後,只要學會了豎式算法,普通的算術都不是問題。
易小軒沒教過孩子,但他記憶中,有爺爺自學了小學課本,然後手把手教導他的記憶。
小學初中的時候,他不受同學們歡迎,也不受老師看重。特別是小學時候,易小軒沒上過幼兒園,完全跟不上小學的課程進度。
爺爺便自己琢磨課本,充當易小軒的家庭教師,把易小軒的成績一點一點拉起來。
只是爺爺學英語的時候便是死記硬背,不懂什麽技巧,易小軒也只能跟著死記硬背。
不過,現在易小軒非常膨脹的認為,自己英語或許可能也能教小孩子了。
至少音標什麽的,他絕對可以教。
……
向槐鳥抓著一個是他一百倍大小的大包袱飛到易小軒身邊的時候,易小軒正在給孩子們講故事。
他講的是現在國家基礎建設和扶貧攻堅的故事。
周哥看著易小軒手機裡存的圖片,用自己的妖力將其投影在講台上,就像是3D投影教學儀似的,讓這裡的孩子知道外界的“祖國”長什麽樣。
在年幼的孩子怨靈記憶中,祖國是貧困,是戰火,是顛沛流離和欺辱疼痛。
雖然他們知道現在的“祖國”已經變好了,但“好”是什麽呢?他們幼小的心靈並不明白。
因為不明白,所以他們不願意去投胎。
在這裡,周老師會保護他們。他們不會再遭遇饑餓和痛苦。
比起虛無縹緲的“美好的祖國”,他們寧願蜷縮在這一方小小的土屋子裡。
但當他們看到講台“祖國”的妖力投影之後,小小的心靈終於出現了一絲他們從未有過的奇怪情緒。
期待?向往?
那跨越天際的大橋,那穿梭山間的列車,那仿佛星空投影的城市。
一切一切,都超出了他們想象的美麗。
就連“貧困村”的照片,都讓他們的小臉滿是驚奇。
這就是貧困嗎?這麽漂亮的瓦房和這麽多的田地,怎麽可能是貧困?
小孩子們乖巧舉手,一個接一個的提出他們心中天馬行空般的疑問。
明亮的課堂,溫暖的衣裳,滿山滿野尋找失學兒童的教育工作者,手把手教導逼著懶漢脫貧的基層公務員……這個國家每個人仍舊不平等,但國家極力維持著人民們生活的底線。
這底線是,專製獨裁的政府不允許他們的人民墮落。
“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你們身上氣息那麽乾淨,從未做過壞事,怨氣也是因被害才產生,再加上有我們照看著,將來你們一定能投一個正常的家庭。”
“可能不能大富大貴,可能需要自己努力才能過上好生活,但吃飽穿暖,坐在明亮的教室裡學習,通過高考這一所有人都能走的獨木橋,拚一個前程,絕對沒問題。”
易小軒拿自己舉例。
他父母雙亡,被妖鬼爺爺收養長大。但他有困難補助金,有獎學金,有來自其他人的關懷,和政府最低限度的兜底。
當他成績穩步上升之後,這兜底慢慢變成了重點培養。
不過他現在獎學金很多,還有仲夢晨養,已經不需要這些縣裡將要給與他的學習捐款。
“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未來的事。”
這個世界上也有人渣,也有對孩子不好的父母。但易小軒相信,以仲夢晨的心軟,這些打上了鬼域印記的孩子們,投胎以後一定會被他好好的盯著。
“而且,你們的周老師也會一直關注著你們。”
只要妖鬼成了妖怪,壽命至少能延長到這一批孩子們全部出生長大。
“真的嗎?周老師?我們投胎之後,您也會保護我們嗎?”
孩子們充滿期盼的眼神,讓周岩說不出喪氣的話。
“當然,老師我很快就能成為大妖怪,庇佑你們投胎轉世。”周岩笑道。
孩子們眼中蘊滿了光彩。
易小軒想,這光彩或許就是希望。
“雨停了。”易小軒往窗外看去。
向槐鳥正好撲哧撲哧撲騰著小翅膀“砸”了過來,被周岩一把接住。
“唉,這隻鳥是什麽?不會是向槐吧?”周岩先把累暈的鳥,和累暈了還被鳥死死抓著的大包裹遞給易小軒,“雨還真停了?鬼子不來了?”
“應該不來了,彩虹都出現了。”易小軒道。
孩子們驚訝道:“彩虹?什麽是彩虹?”
“彩虹就是……嗯,你們自己出來看看?”易小軒用手指頭捋了捋向槐鳥的翅膀,向槐鳥嘰咕一聲爪子松開,大包裹掉在了講台上。
易小軒定睛一看,向槐鳥還真把易小軒所有課本所有題冊所有試卷一股腦全帶進來了。
“辛苦了。”易小軒把還暈著的向槐鳥揣兜裡,“走,我們出去看彩虹。”
孩子們看向周岩。
周岩點頭:“我一直控制不住的怨氣的確消散了,你們可以出去。”
孩子們歡呼一聲,跟著易小軒魚貫而出。
“哇!這個彩虹好像易老師給我們看的大橋!”
“一二三四五六七……真的是七種顏色,好漂亮!”
“易老師易老師,彩虹是怎麽形成的,是仙人搭建的橋嗎?”
“從這座橋,可以走到天空嗎?”
……
“嗯……這個啊,這其中有很奇妙的科學原因。”易小軒被一群孩子圍繞著,臉上浮現和孩子們一樣開心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