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就可以完全洗脫自己的罪名,他們不甘心就這樣坐牢,動用勢力查到了你的位置,蹲點,趁著沒人的時候,對你進行報復。打暈將你帶走,不甚熊姐剛好醒來,看到這一幕,他們想要殺人滅口
,就這麼簡單。」
聽起來的確是一個非常的計劃。
不過要想讓這個計劃做的天衣無縫,那麼,這些人,也必須和熊姐一樣,永遠的閉嘴。
「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這些人,我要親自處理。」
季琬的眸中閃過一絲狠辣,她緩緩從床上站起來,走到那幾個人的面前,看著他們驚恐萬分的眼神,嘴角一勾。
敢玷污她季琬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楚寧睿已經帶著人退出了這個房間,季琬來到柜子前,拿出幾瓶尚好的酒來。
她緩緩走到那幾個流氓的面前,享受著他們驚恐萬分的眼神,冷笑一聲,將酒瓶的蓋子擰開,隨即,緩緩倒在他們腳下。
流氓的手腳都被綁住,他們並不明白季琬此番到底是何用意,只知道,她那陰狠的表情,等待著他們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再後來,季琬緩緩走到門口,再將手中剩餘的一瓶白酒摔在地上。
隨即,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一張報紙。
報紙在她纖細的手指上燃得烈烈,快要燒盡的時候,季琬手指一松。
「轟——」
大火燃開的聲音。
季琬走出房裡,任由身後熊熊燃起的大火愈來愈烈。
地獄見吧。
身後大火燃得熊熊烈烈,季琬緩緩走遠,留下身後一片紅霞般的烈焰。
他們所處的位置十分偏僻,離市區很遠,基本已經荒無人煙。楚寧睿專門選在這種地方,就是為了所有的行動不被人發現。
火勢越來越大,遠遠看去,就像是天邊的一朵火燒雲。
「你們可以走了。」季琬來到楚寧睿面前,冷冷開口,面帶一絲陰狠。
楚寧睿皺了皺眉,目光中有些質疑:「你要留下來?」
她留下來的話,必定只會被作為縱火人抓起來。
季琬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那麼,她這樣做,又是為何?
只見季琬幽幽回頭,盯著不離他們不遠處熊熊烈火,望得出神,說道:「我當然要留下來,留下來,才是最好的證據。」
再過一會兒,這片山頭就應該會傳出去火災了。
她要順理成章的製造熊姐死亡的不在場證明。
楚寧睿頓了頓,思考了一番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幫你將這個消息傳出去。」
說罷,就徑直坐上車,帶上一眾人離開。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蜿蜒公路后,季琬回過頭,重新走回那火勢洶湧的房子那邊。
緊接著,她蹲上,隨手抓起地上的一片塵土,將自己的臉和身體都抹得很臟,看起來,像是經歷了一番災難一樣。
最後一步,便是躺倒在地,等待救援。
火勢蔓延得越來越大,他們的位置本就位於深山中的一個小木屋子了,森林一旦著火,燒毀的面積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這消息傳得很快,不一會,消防部就出動了。
等他們趕到時,看到的,便是瘦小的季琬躺倒在屋子門口,渾身狼狽不堪,昏迷不醒。
他們火速滅火,但是,屋子裡的那幾個人,還是已經命喪黃泉。
他們被火火燒死了。
季琬被救出來的時候,還有氣息,就被送往醫院。
新聞里也開始輪番播報這則起火的消息,也很快的傳到了顧景燁的耳朵里。
他還在醫院處理熊姐的後事,耳朵里卻突然出來一條緊急播報。
「今日十點,臨城舊山發生一起火災洶湧浩大,傷亡人數不明……」
火災?
這個詞,對於顧景燁來說,熟悉而又可怕。
那是他所有痛苦的源頭。
顧景燁順著屏幕望去,只見畫面里,已經被大火包圍的山頭,消防員不停進進出出,忙著滅火。
後來,他們似乎抬了幾個人出來。
顧景燁腦中一過,忽然覺得那幾個身影頗有些眼熟。
黃毛……是那天那個……
傷害季琬的人?
難道說……
顧景燁皺緊眉頭,心中揚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他便從屏幕里看到了,消防員帶出來的最後一個人,是季琬。
她嬌弱的身軀蜷縮在消防員的懷裡,看起來奄奄一息。確切的說,目前,他並不知道季琬的死活。
該死!
顧景燁皺眉,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迅速在按鍵上敲打了幾個數字。
「馬上幫我查,臨城舊山起火傷亡人員送去的醫院!」
說完,不容得電話那頭的人作反應,顧景燁便掛斷了電話。
顧景燁看著眼前已經蒙上白布的熊姐,心中卻在思考,季琬的突然失蹤。
太巧了,這一切都太巧了。
巧得無法解釋。
不一會兒,助理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總裁,傷亡人員暫時被送到了臨城平安醫院。」
「嗯。」顧景燁應了應聲,看了看眼前的熊姐,皺起眉頭離開。
等他趕到平安醫院時,其他三個人已經搶救無效,宣布死亡了。
只剩季琬,還在重症監護病房裡,尚存有一口氣在。
「她怎麼樣?」顧景燁走到一個醫生面前,語氣有些擔憂。
醫生本來在病曆本上寫著一些什麼,聽到顧景燁的聲音,抬起頭來,上下打量了顧景燁一眼,問道:「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我……」顧景燁正欲回答,卻頓住了聲音。
他是她什麼人?
季琬在臨城,無依無靠,能夠照顧他的人,只有自己。
「家屬。」顧景燁沉了沉眸,低聲說道。
醫生這才放下病例,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可憐:「這小姑娘,胸口本來就有傷口,如今傷口感染,又加上經歷火災,導致的肺水腫。能活下來,真算奇迹了。」
醫生的話,一遍又一遍的盤繞在顧景燁的腦海里,嗡嗡作響。
能活下來,真算奇迹了。
季琬,差點又一次在他面前死去。
六年前,她就差點因為自己而死去。看著重症病房裡的季琬,顧景燁第一次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