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告訴我怎麼做。」顧守業冷冷地開口,「你該睡覺了。」
就算軟禁顧思睿不是最好的辦法,但確是最能夠令顧景燁內心動搖的辦法。
誰讓,思睿是,睿寧的兒子呢?
想到這裡,顧守業的臉上浮起一抹陰沉的笑,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按照他所想得的那樣去發展才對!
顧氏集團,還有那個女人,都是他顧景燁生命中不應該出現的東西,都應該剷除!
「您會後悔的。」思睿微笑,分外優雅。
看著顧守業離去的背影,思睿嘴角微微揚起。
爺爺,您會輸的……
時間快要走到十二點,顧景燁依舊沒有回家。
趙舒舒坐在偌大的客廳里,念念早已睡著。
隨著時鐘的擺動,內心的不安感越發強烈。她給顧景燁發送了兩條簡訊,都沒有得到回復。難道真的是出了什麼事嗎……
「滴滴。」門口傳來密碼輸入的聲音,隨即,顧景燁推門而入。
在看到趙舒舒那一刻,顧景燁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顧景燁整個人情緒很低落,趙舒舒看得出來。
如果說平時的顧景燁是桀驁不馴的,那現在的顧景燁,是悲傷陰沉的。
「你還好嗎?」趙舒舒關懷的聲音將顧景燁從沉沉的思緒里拉了回來。
顧景燁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你怎麼還沒睡。」
「我有點擔心你……」趙舒舒不知怎的,下意識蹦出了這樣一句話,隨即又覺得哪裡不對,補了一句,「和思睿。」
擔心他……
她說他擔心他嗎?
要是在平時,顧景燁肯定會抓住這句話將趙舒舒調侃一番,但現在的他,卻沒有任何的興緻。
今晚的顧景燁,徹底籠罩在一層悲傷之下。
「去睡吧。」顧景燁淡淡地說著,還沒等趙舒舒回答,就朝著樓上書房走去。
趙舒舒愣在原地,一時間竟挪不動腳步。
看著顧景燁的背影,趙舒舒第一次感覺,他好像受傷了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鑽心地疼。
趙舒舒心中好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反覆說著,不可以留顧景燁一個人,不可以留顧景燁一個人……
咬了咬牙,趙舒舒邁開腿朝著書房走去。
不管了,看在他之前明著暗著幫了她那麼多次,這回就當還他一個人情了!
擰動把手,趙舒舒走了進去。
顧景燁正看著窗外,看得出神。
趙舒舒望著顧景燁的背影,微微有些恍惚。
在她看來,顧景燁總是很強大,強大到近乎無所不能。可今天的他,身上總瀰漫著一股悲傷,一種帶著思念的悲傷。
他似乎在懷念著誰。
趙舒舒輕輕來到他身旁,看著他眸子低沉地望著窗外的夜景,心裡微微一痛。
越是強大的人,越是會把自己的軟肋隱藏起來。他不能哭,不能示弱。
也許就是這樣的人,一旦感覺悲傷,就會被尋常人更痛吧……
「我去找了我爸。」
顧景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過神來,聲音有些沙啞。
意料之中,趙舒舒點了點頭:「他不肯放走思睿?」
「他要將思睿培養成他顧家的繼承人,當然不肯放。」顧景燁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呵……繼承人。」
趙舒舒不明白他們之間的家族鬥爭,只知道顧景燁似乎與他父親關係不好,並且在商業上,他的父親也一直都在給他施壓。
怎麼會有父親對自己的兒子下手的?真是喪心病狂……
趙舒舒坐在顧景燁身旁,伸出手,緩緩拍打著他的背脊,溫柔地開口:「沒事的,總會有辦法的。」
也許是夜太過冰涼,趙舒舒的聲音溫柔如水,輕輕地流淌進了顧景燁的心臟里。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並肩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她支撐不住困意,倒在他懷裡睡著。第二天早上醒來,趙舒舒已經在房間的床上,顧景燁已經離開家裡。
為什麼,心裡竟然會伸出一陣落寞的感覺。
趙舒舒嘴角微扯,一絲苦笑浮了上來。自己是什麼對顧景燁的一切變得這麼上心的?難道真的……
對他動了真感情了?
「叮叮叮」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趙舒舒拉回現實。
摸過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趙舒舒就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趙博文大清早的給自己打電話幹嘛?
「有什麼事?」
趙舒舒揉著太陽穴接通了電話直奔主題,不願意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在與趙博文的通話上面。
「舒舒啊,最近忙嗎?」電話那頭傳來趙博文關切的聲音。
這個趙博文,不好好在家哄著她的寶貝老婆和女兒,突然跑來關心她是何故?
「你有事就直說吧,我還要上班。」趙舒舒依舊語氣冷淡。
「我聽說那天珊珊去你公司找你了,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原來,那天趙珊珊回家后便大發雷霆,將她在顧氏集團所受的委屈一通發泄了出來。趙博文這才知道趙舒舒與顧景燁之間的關係。
剛開始報紙上那樣登,他還不太相信,畢竟這種娛樂新聞都是捕風捉影的,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那天聽趙珊珊說了之後,趙博文才開始重視這件事情。
既然她趙舒舒榜上了這麼大的一顆金錢樹,他作為她的父親,不管怎麼說也要從中謀取點利益不是嗎?
於是趙博文當即就決定將趙舒舒母親何枚的墳遷進他們趙家,趙舒舒可是出了名的孝女,這樣一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就近了嗎?
徐巧慧當然是不同意的,為此他們兩個還大吵了一架,徐巧慧還罵他是沒良心的東西,兩個鬧得天翻地覆的,就差打起來了。
當然,這些事情趙舒舒是不知道的,也沒興趣知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對於趙博文的寒暄,趙舒舒明顯不吃這一套。趙博文在那邊嘆了一口氣,片刻后才語重心長地開口:「是這樣的,我想了很久,你媽媽的遺骨,是該回到我們趙家來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