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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寧帝軍 -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我想通了字體大小: A+
     

    倒在地上的圖拓海眼睛里還有最後一絲生機,他看著天空上漂浮著的白雲,腦海里最後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大寧的藍天白雲沒有我們草原上的藍天白雲漂亮。

    所以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了那麼一點點自豪,莫名其妙的自豪。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廝殺,廷尉府追查的本來是他,可是卻機緣巧合的追到了他手下彝良革,然後事情就變的不可控制。

    如果看到彝良革被殺他不上去的話,那他就不是一個草原漢子,這也是他們看不起黑武人的地方,雖然黑武人也一樣看不起他們草原部族。

    如果剛剛發生的事是黑武密諜在,那麼一定不會上去而是悄然退走,哪怕同伴死在自己眼前也在所不惜。

    可草原上的漢子做不出這樣的事,也從沒有這樣的選擇,他們的骨子裡有一種和黑武人截然不同的東西。

    劉程鵬跌坐在地,懷裡抱著朱小河的屍體痛哭失聲,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是結局已經不能更改。

    如果可以的話,死的是他自己該多好,而不是風華正茂的這兩個年輕人。

    方白鏡緩步走過來,他蹲在劉程鵬身邊,沉默了一會兒后抬起手把朱小河大眼睛撫閉,然後起身。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話,廷尉府的人,似乎早就看慣了生死離別,可是看慣了是看慣了,不代表不痛苦不難過,他們只是比常人更懂壓制自己。

    「把所有俘虜帶回去。」

    方白鏡吩咐了一聲,又回頭看了一眼劉程鵬。

    「把兄弟們也帶回去。」

    劉程鵬使勁點了點頭,掙扎著起身想把朱小河抱回去,可他哪裡還有什麼力氣,他手下的廷尉連忙跑過來,幾個人合力把李來和朱小河的屍體帶回縣衙。

    這兩個年輕人,一個二十三,一個二十歲。

    人群之中,李長澤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這他媽的叫什麼事?

    此時此刻他也差不多已經想明白了來龍去脈,那幾個接觸他的草原人應該就不是從草原上來的,最起碼不是從大寧的草原上來的,而是黑武。

    他們來大寧的目標就是接觸李長澤,然後加以利用,這個利用不用明說李長澤也想的明明白白。

    所以他心裡一陣陣的惱火。

    又是利用嗎?

    什麼貓貓狗狗的都冒出來了,都想利用我嗎?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了母親,母親是真的在乎自己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要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母親對自己那所謂的關愛,不是利用?

    如果是的話,他覺得自己的人生真他媽的操蛋。

    他一出生母親就想著怎麼利用他,當他的父親成為皇帝之後,他的母親更想利用他,然後是一個一個大人物粉墨登場,打著保護他愛護他擁護他的旗號,明目張胆的利用他。

    沐昭桐,薛城,薛華衣......

    這些人的樣子在李長澤的腦海里一遍一遍的閃現而過,他狠狠的罵了一句。

    你們都是一群王八蛋。

    一群本來和他沒有什麼關係的黑武諜子,卻在這個瞬間觸及到了他的內心深處。

    但是在這一瞬間,李長澤自己並沒有察覺到他自己的心境徹底變了。

    連對他母親的感情也變了,變得仇視。

    既然連他的母親都能仇視都能憤恨,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是他不能仇視不能憤恨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李長澤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一句,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們想利用我,我想利用你們,所以沒有必要自艾自憐,最終你們要利用的不就是我登上皇位嗎?

    到時候,且看誰可笑風雲。

    李長澤沒有等著廷尉府的人來找他,而是自己直接去了縣衙,他見到了那位從長安城裡來的千辦大人,他認識,方白鏡在廷尉府里那麼多年李長澤怎麼會不認識。

    他把那些草原漢子找他求字的事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還把那塊玉佩交給了方白鏡,交出去的時候雖然心疼,可他知道,這東西交出去比不交出去要好的多。

    他也很清楚,這件事對他的影響將會很大,他所有一切努力可能都會因為這群莫名其妙的人而被毀掉,他父親最厭惡通敵叛國的人,而他......沾染了一身腥臭。

    好像在突然之間他就成長了起來,這種成長的顏色並不陽光,他自己沒有感覺到。

    他像一個知道自己錯的人,真誠的向一個他曾經的臣下道歉,並且發誓自己絕對沒有主動聯絡過任何一個外外族人,謙卑的已經看不到一丁點皇子的身份。

    方白鏡當然不會因為李長澤說的這些事就把他怎麼樣,他甚至在李長澤的眼神里沒有看到一絲絲虛偽,這讓他有些詫異,想信又不相信。

    回到官驛之後,李長澤見余夢蝶已經在這等著他,她之前回青樓里去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了出來,雇了一輛馬車,因為李長澤不在,她也不好直接進官驛。

    「咱們不進去了。」

    李長澤對余夢蝶溫柔的笑了笑,他拉著余夢蝶的手上了那輛簡陋的馬車,指向城北:「我不是對你說過嗎?幫你贖身之後咱們就離開這裡,我不想你被人指指點點,也不想你整日愁眉苦臉,所以咱們離開這,去淶水縣。」

    余夢蝶使勁兒點了點頭,眼睛微微濕潤,嘴角卻都是幸福的笑。

    她說:「我都聽你的。」

    兩個人和一個丫鬟坐著馬車離開安城縣,而在這之前李長澤已經和方白鏡打過招呼,方白鏡也沒有理由阻攔他,畢竟陛下當初對李長澤都沒有約束過必須留在什麼地方,最起碼在京畿道內,李長澤可以任意行走。

    淶水縣距離安城縣其實沒多遠,大幾十里而已,這裡有一多半是山區,縣城就在山腳下,一側是大青山一側是小清河。

    第一天,李長澤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安頓好余夢蝶后就自己出去轉了一整天,第二天他就帶著余夢蝶去看了他昨日看好的房子,不是在縣城裡邊,而是縣城外靠山村子里最邊緣處的一個籬笆小院。

    余夢蝶很喜歡這裡,於是李長澤就把這個小院買了下來,廷尉府湊給余夢蝶的銀子足夠她贖身的,兩個人攢下的銀子也足夠買下這個鄉下小院的,畢竟這小院也不是什麼新房,看起來至少有十幾二十年了。

    第四天,李長澤讓余夢蝶在家裡休息,他說總得找份工才行,手裡還剩下大幾十兩銀子,如果是粗茶淡飯的日子過兩年沒問題,可他說,不想讓余夢蝶跟著他過苦日子,所以得去賺錢。

    縣城的一座茶樓里,李長澤用自己廢太子的身份找到了一份說書的工作,每個月二兩銀子的工錢還管一頓午飯,這已經不算低了,主要是他這身份確實足夠吸引人。

    茶樓的老闆當然知道這是多好的一個噱頭,有李長澤在,他茶樓的生意就會越來越好。

    李長澤熟讀史書,讓他講故事並不是什麼難事,所以午飯後他試著在茶樓里講了一個時辰,居然是滿堂彩。

    一個下午,客人們給他打賞的零散銅錢加起來就有好幾百錢,茶樓老闆說了,這些打賞的錢他一個子兒都不要,全是李長澤的。

    李長澤用這幾百錢買了不少煙花回去,當天夜裡,他攬著余夢蝶的肩膀在院子里看了好一會兒的煙花,其中有一個煙花格外漂亮,升起來后在天空綻放,像是一朵金黃金黃的菊花。

    當天夜裡,李長澤說讓余夢蝶先睡,他換了地方睡覺有些不適應,去外面隨便走走,余夢蝶不放心想要跟他一起,他說外面夜風猶寒,不准她出去,萬一生病了怎麼辦,余夢蝶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幸福的一塌糊塗。

    李長澤出了門后在山村外邊的河邊隨意走了走,他知道,即便是在這樣的地方也一定有廷尉府的人暗中盯著自己,但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以前顧慮再三的,不願意邁出去的那最後一步,終究還是邁了出去。

    所有人都在利用我。

    所有人都在利用我!

    在黑武密諜接觸他之前,他質疑過很多很多人,甚至可以說質疑過絕大部分人,但這質疑之中不包括他的母親,也不包括他的弟弟。

    然而現在,他先是質疑了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讓自己變成這樣的人,這絕不是什麼關愛,只是一種變相的利用,這種利用被所謂的母愛遮掩了,讓他之前看不清楚。

    然後他開始質疑他弟弟李長燁,李長澤是一個貪戀皇權的人,他的親弟弟,骨子裡流淌著和他父親一樣的血液,難道真的就是一個豁達重情的人?

    不,絕不是,肯定不是。

    李長澤想著,弟弟啊,我這麼多年來都被你給騙了,還是你會做人,你在父親面前表現的謙卑謹慎,表現的對皇位一點兒想法都沒有,反而贏得了父親的好感。

    然後你就成了太子殿下,還不斷的派人來給我送東西,噓寒問暖,朝臣們會怎麼說你?會說你寬仁,說你大氣,說你重情重義。

    我以為自己足夠虛偽了,弟弟啊,你才是最虛偽的那個,為了皇位,你也算是不擇手段了。

    李長澤腦海里想的都是這些,越來越扭曲,他自己沒有察覺到這扭曲已經不再是正常思維,他只覺得是自己剛剛看穿了這一切。

    哪有什麼親情在,不過還是利用罷了。

    他彎腰撿起來一塊小石子扔進河水裡,在月色下,河面上被打出來一串漣漪,就像是他的心境。

    在李長澤回去之後過了一個多時辰,在李長澤彎腰的地方有個黑衣人出現,他在那附近仔仔細細的找了找,在一塊石頭下邊找到了一封信。

    信很短很短,只有一句話。

    我想通了,你們來吧。

    他的母親是一個習慣了把任何事都做的很複雜的人,哪怕再簡單的事在他母親眼裡也會變得很複雜,她會覺得每個人都是有圖謀的,然後還會把自己幻想出來的圖謀深思熟慮一遍。

    她不知道這是她自己的病態,但她這樣的性格無疑造成了兩個結果,第一就是讓她越來越病態,讓人越來越不喜歡她,讓她和皇帝之間的關係漸行漸遠。

    第二則是,她會事無巨細的親自安排很多很多,她甚至可能還有一些被迫害的妄想症,總想著有多少人要殺了她,這樣的人在長期病態下,會做出多少安排多少準備,怕是連她自己都不會記得很清楚了。

    她想到什麼就會去安排什麼,有不少人都被她遺忘。

    但毫無疑問的事,她所做的最多最多的安排,就是如何保護自己的兒子。

    所以哪怕李長澤開始質疑他母親,依然離不開他母親的這些安排。

    京畿道的那些廂兵是他造反的底牌,但不是他自保的底牌,這麼多年來這張牌只有他自己知道,母親死了之後,這些人就像是風箏一樣飄在外邊。

    可是線,自始至終都在李長澤手裡。

    他只是不敢用這些人,因為他們都是一群殺戮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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