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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正德咬牙切齒的衝她呵斥道:“你要是不想被我休回家，你就給我放手！”
馬氏眼睛瞪的更大了幾分:“休我?你要是敢把我休了，那就別怪我把你之前做的事兒，告訴所有人！”
“來啊，快點把我休了啊?你還磨嘰什麽，你怎麽還不休我?啊?”
葉正德氣急敗壞的衝她罵道:“馬氏，我看你是瘋了，你就是個瘋婆子！放手，你快點給我放手！”
俗話說得好，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不要命的怕瘋的！
葉正德甚至都稱不上不要命，對上馬氏這樣的，哪裡能是對手?
馬氏不止沒有放手，她甚至還扭頭衝正屋的方向大喊道:“娘，父親，你們快出來啊，夫君他想要離開家呐！”
其實就算她不喊這句，剛剛那麽大的動靜，也已經把屋裡的趙氏和葉方吵醒了。
這會兒她剛喊完，正屋的門就打開了，板著臉的兩人依次走出。
趙氏剛出來，小眼睛就瞪向馬氏:“吵吵吵，一天天的就只會瞎嚷嚷！我看你是不想讓我們老兩口活了！”
馬氏指著身側的丈夫解釋道:“娘，這事兒可不賴我呐，您瞧瞧夫君這模樣。”
“大早上的他穿的這麽齊整，他這是想要偷偷溜走啊！”
趙氏聽了這話，小眼睛看向大兒子，兒媳婦不提，她還沒發現這事兒，是啊，這一大清早的，又沒到吃飯時間?
“老大，你這是準備去幹啥呢?”她瞪眼問道，不會真像兒媳說得那般，是不想乾活，偷偷逃走吧?
“我....我.....”葉正德糾結了半天也沒能說出接下來的話。
葉方黑著臉看著這一幕，沒好氣的呵斥道:“都給我進屋說！”
說完這話，他扭頭轉身率先進了屋子，他可不想再被外人瞧笑話！
葉正德被馬氏緊緊抓著胳膊，就算不情願，也只能隨著進了正屋。
屋裡，葉方重新在炕上坐下，板著臉看著大兒子問道:“你偷偷摸摸起了個大早，也不和我和你娘說，是想去幹啥?”
“我....我....”葉正德眼見糊弄不過去，“噗通“一聲在地上跪下。
一臉都是為這個家著想的表情說道:“父親，我真不是偷懶，我是有正事兒啊，我和縣城的友人約好了今日見面。”
“我要是不過去，這說好的活計不就要黃了嗎?”
葉方渾濁的雙眼打量著兒子的臉，沉默了幾息，突然問道:“既然有這事兒，那你前幾日為啥不說?”
葉正德心念急轉，絞盡腦汁的想個了合理的解釋:“父親，我...我這也是沒想到咱家收割糧食，會折騰這麽久啊?”
“我這才....這才出了這昏招，想要先偷偷過去一趟，等事情定下了，再回來和你您說！”
旁邊的馬氏看著丈夫臉上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沒說實話，和丈夫一起過了這麽多年，她別的不清楚。
唯獨清楚一點，丈夫的小心思多著呢，越是這種時候，他嘴裡越是沒句實話。
“父親，您別聽信他的，要真是如他所說，那他早該前幾日就出發了才對，再說了，這事兒有啥不能說的?”
“除非他壓更就沒定下過日子，是臨時起意想要離家而去，這才沒和父親您說一聲！”
葉正德聽了這話臉上一僵，不得不說，馬氏這話還真猜中了他心思，他可不就是臨時起意嗎?
不過不是因為活計，而是因為別的！
炕上的葉方聽了這話，再看兒子的神色，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兒子肯定有事兒瞞著他。
“咳咳，活計這事兒也不急，先把家裡的糧食收完，你再去縣城找也不遲！”
葉正德哪能願意?這要是耽擱下去，等那法子傳來了，他還如何利用這事兒?
“父親，您相信我，我真是有正事兒，再說...再說我可是給縣城那友人支了二十兩銀子呢，我不回去看著，我這心如何能放的下啊?”
炕上另一邊的趙氏小眼一瞪:“啥?你說啥?你給別人了二十兩銀子?你哪來的銀錢?”
葉正德縮了下脖子，他這話當然是騙娘的:“從府城返回時就給了。”
“你....你這敗家兒子，我就說為啥別人都到家了，你卻耽擱那麽久呢，原來是因為這事兒?”
趙氏指著兒子被氣的不行。
葉方沒有妻子這麽好騙，他沉著臉看著兒子，好幾息後，突然長歎口氣，一瞬間仿佛又老了幾歲。
“老大，你也大了，為父現在是管不住你了，可你要謹記一事，一家人，凡事不可做得太過，不然....咳咳咳咳.....“
話說到最後，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身側的趙氏連忙給他順氣:“你這咳嗽不都快好了嗎?怎又突然咳成這樣?”
葉正德被說得心虛，難道父親猜到了什麽?
他沒敢往下深想，視線甚至沒敢對上父親的目光，只是低聲應了:“是，父親，我曉得了。”
馬氏沒想到她費心折騰出的一出，竟然讓丈夫這麽容易就過去了，心頭不滿，低垂著頭，掩飾著眼中的恨意.....
................
這邊的葉正明到了田地外，看到了迎面而來的父親等人，卻沒瞧見大哥的身影，突然想起昨晚大兒子和自己說的話。
心頭突然升起一絲不安，為什麽沒看到大哥?他難道真像兒子說得那般離開了?他去做什麽了?
心裡這麽想著，他扭頭衝葉方問道:“父親，大哥呢?地裡的糧食還有不少沒收呢，他怎沒過來?”
提起這事兒，葉方的臉色不怎好看，他沉著臉回道:“別管他，咱們乾咱們的，老大去縣城有事！”
不等他再問啥，悶頭就下地開始乾活。
張嘴還想再問點兒啥的葉正明:“........”
看著父親的背影，他皺著眉，拿起鐮刀，也跟著下了地。
一天的活計乾下來，餓的前心貼後心的葉正明回了家，看著正房屋裡亮起的燭火。
滿身疲憊的他精神一振，放下鐮刀，匆匆洗了手，走進了屋。
看著滿桌子豐盛的飯菜，他的口水開始分泌，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叫喚起來。
坐下正準備吃飯，他突然想起一事兒，扭頭衝大女兒問道:“蓁兒，你是不是忘了，今兒個中午怎沒給我送飯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