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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清風徐來 - 第73章字體大小: A+
     
    Chapter 72

      「陸瀟瀟的電話,要接嗎?」

      在寂靜夜色下突兀響起的聲音,將正站在美術教室最後衝洗調色版的徐來嚇了一大跳,手抖之下調色板與水管相接的角度産生了偏差,傾瀉而下的水柱經由木制版面的反彈,一時間水花四濺,女生的襯衫和領結瞬間遭殃,連帶一小部分制服外套一同接受了貨真價實的「洗禮」。

      「啊,」冷水透過襯衫與鎖骨下方的皮膚相接的一霎那,微微戰栗的徐來手疾眼快地關掉了水龍頭,在灾情擴大之前終結了這場意外,女生一邊匆忙拭去衣服上的水珠,一邊帶幾分驚訝與嗔怪地轉身,「你怎麽會來?」

      工作臺上不知何時被關好的工具箱,工具箱上穩妥擺放的奶茶,以及,在隔壁座位上悠然坐定,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任清風。

      由於開學典禮上莫名其妙的「走紅」,自新學期伊始,無論男生走到哪裡,都會有好奇心强烈的學妹悄然尾隨,哪怕任清風已經盡力拖延集訓結束後在14班教室停留的時間,也依舊無法阻止懷春少女的毅然决然。

      所幸,在各路跟踪窺探的姐妹們互通有無交流總結後,大家一致認定任學長家與學校兩點一綫的簡單生活實在是典型的直男式乏善可陳,也就逐漸放鬆了偵察的力度——於是,在開學近五周后,任清風終於重得清淨,也終於得以不請自來地重赴周三在美術教室的奶茶之約。

      「什麽叫『我』怎麽會來?」男生饒有興致地觀摩了女生慘遭水襲的全程,右手托腮欣賞著女生帶幾分狼狽的倩影向著自己走來,微眯起雙眸,聲音愉快,「你原本是在等誰?」

      「……」徐來覺得自己非常懷念一年前那個言行有度克己復禮的任清風,那個任清風一定會在這樣的時刻誠懇道歉幷迅速起身同時禮貌詢問是否需要幫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帶著惡作劇得逞的頑劣笑意紋絲不動地坐在原地冷眼旁觀,幷且,還在十分欠揍地找茬,「所以,你是集訓結束賦閒了?」

      「今天的奶茶特意加了雙倍的珍珠,十五元整,」當然聽得出向來溫柔的女生話中難得帶刺的反諷,任清風嘴角頑劣的笑意擴大,更加愉快地轉移了話題,「小姑娘,雖然欠費已經結清,但我不介意再聽一次mAIn menu的內容。」

      「幼稚……」走回座位的徐來不再搭理某人,只是站在原地將調色板仔細擦乾再小心放好,然後拿起桌上的手機——果然,除了一個未接來電,還有三條同樣來自陸瀟瀟的微信。

      「【雪姨敲門.gif】」。

      「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揮手】」。

      「回電話!」

      儘管胸口的襯衫依舊隱隱傳來冰冷的濕意,可徐來不需要分辨此刻的好心情究竟來源於陸瀟瀟的表情包還是任清風的突然出現,她只需要充分享受這份明朗,然後微笑著回復「到家了打給你【親親】」——

      然而,這句話只來得及輸入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女生高高扎起的馬尾辮下裸露的後頸一暖,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倏然從天而降出現在眼前的制服袖子和修長的手,袖口處三顆整齊的銀色扣子在那一瞬間將畫室內溫暖明亮的燈光反射進瞳孔,璀璨奪目的光斑讓徐來下意識閉眼。

      當視覺停止工作,一片漆黑中,其餘感官的靈敏度會被驟然放大——隨著男生擺動小臂的動作撲面而來的,是空氣被攪動而産生的微微燥熱的風,以及,任清風身上獨有的清新宜人的味道。

      女生帶些愕然重新睜眼時,剛剛還隨意搭在男生脖子上的圍巾已經靜靜在自己胸前繞成了一個頗具藝術感的圈——藏藍底色上紅白相間的經典格子圖案讓徐來瞬間判斷出它的價值,與B字頭名稱所代表的價碼相稱的,是羊毛與真絲混紡後極輕薄柔軟的質感,和瞬間在脖頸間積聚完畢的,剛好適合初秋的溫暖。

      不。不是瞬間積聚而成的溫度,是圍巾自帶的,殘留自任清風的溫度——意識到這一點時,女生驟然感知到不知是誰暴露在寧謐空氣中鼓噪的心跳聲。

      徐來帶一絲慌亂地轉身,微微抬頭,半步開外溫和乾淨的少年面孔一如初見。

      當戲謔消失得無影無踪,男生狹長的褐色眸中溢滿令人沉溺的溫柔。

      沒有一年前和一年後的任清風,從始至終都有且只有一個任清風。

      男款圍巾戴在纖瘦的女生身上多少顯出不和諧的長,正大光明審視了兩秒之後,任狐狸玩心大起,迅速評定出此刻雙頰微紅的徐白兔正處於呆愣狀態幷且百分之九十九不會反抗,默默露出那個運籌帷幄老謀深算的笑容——男生果斷伸手,將圍巾繞出了第二個圈。

      無動於衷?那再來一圈。

      沒有反應?那再來一圈。

      終於,在速戰速决的第五圈即將完成,女生盈盈如玉的小臉幾乎完全淹沒在圍巾裡,男生手中圍巾長度也所剩無幾的時候。

      「任三歲,你要幹嘛?」

      雖然剪水明眸中是帶幾分羞赧的溫柔,但徐來語氣中不動如山鎮壓邪祟的警惕任清風絕不會錯認——可愛,可愛到爆的那種可愛,可愛到必須要進行調戲三連的那種可愛。

      「哦,」任狐狸瞬間斂起笑容,語氣無比正經也無比坦然,「太透了,幫你遮一遮。」

      果然——

      「喂!」徐白兔瞬間帶幾分慌亂地迅速低頭檢查,奈何脖子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密不透風地包成了粽子,「低頭」這個簡單的動作執行起來比想像中還要困難,只能退而求其次,和滿臉無辜的任狐狸大眼瞪小眼了半秒,揚手打人。

      任狐狸覺得剛剛被小拳拳輕捶胸口的感覺還不錯,於是忍住笑意,繼續無比正經,無比坦然,幷以受到莫大冤枉的委屈開口:「真的很明顯誒,很難不注意到,」演至動情之處,甚至高舉雙手以示清白,「不是故意的。」

      果然——

      「流氓!」徐白兔的小臉染上更深的朱紅色,毫不客氣地給了男生第二拳,殊不知這正中某狐下懷。女生這才想到要將礙事的圍巾摘下來——可早已察覺出女生意圖的任狐狸比徐白兔動作更迅速地搶先將圍巾的頭與尾同時攥進手裡,二話不說打了一個完美的……死結。

      一番角力後,任狐狸覺得剛剛雙手被小兔爪緊緊握住然後努力掰開的感覺格外好,不由得寸進尺地重新露出運籌帷幄老謀深算的微笑,不再那麽正經地凑近女生的耳朵:「不能看啊?」與運動會那句「或者我親你」如出一轍的輕柔,以及,邪魅的,「我不能看,那誰能看?你原本在等的那位嗎?」

      然後——

      在面紅耳赤心跳如雷,徹底忘記不動如山鎮壓邪祟爲何物的徐白兔倒抽一口冷氣準備發作的前一秒,在死亡邊緣試探得心滿意足的任狐狸靈巧地轉身,邁開兩條修長的腿,帶著勝利的笑容以每秒340.29米的速度潜逃到了美術教室的最遠端。

      幾秒之後,終於回過神來的徐白兔覺得人生在世十六年來潜伏在體內的所有暴力因子在此刻如數蘇醒,蠢蠢欲動。

      安然躲在教室一隅的任狐狸悠然朝著女生露出一個比運籌帷幄老謀深算還要誇張的笑容,兩排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閃著隱隱的精光。

      FLAG果真不能隨便立——什麽「有且只有一個任清風」根本只是幻覺。如果把不同的任清風劃分成三六九等,那麽一定是「極偶爾不那麽幼稚欠揍的」,「大多數時候比較幼稚幷有些欠揍的」,以及「現在這樣幼稚以及欠揍到讓人想將他打到滿地找牙的」。

      「對付這種飄飛上天的人,就是不能遂他的意。」

      徐來將曾經對好友普及過的箴言默念三遍後,决定先要引狐出洞再進行統一清算,於是優雅地深吸一口氣,勉强找回了那個不動如山鎮壓邪祟的自己。

      「任清風,」徐狐狸微微眯起雙眼,笑意滿盈,聲音异常甜美,「你打的是死結哦。」

      「嗯。」任狐狸同樣微眯起雙眼,乖順地點頭表示肯定。

      「任清風,」徐狐狸的笑意不變,眼中閃過靈動的光芒,「但這是你自己的圍巾哦。」

      「嗯。」任狐狸再次乖順地點頭表示同意。

      「任清風,」徐狐狸繼續不動聲色地引誘道,「那你要不要回來把它解開呢?」

      「不要,」任狐狸這一次態度堅决地搖頭,反客爲主,「還記得我曾經向高人請教過的關於喝完的空塑料瓶應該由誰來扔的問題嗎?」

      「……」徐狐狸一秒變回謹慎的徐白兔。

      「高人說,幷不是誰喝完了誰扔,」任狐狸揚起嘴角,振振有詞,「而是誰喝得多誰扔。」

      「……所以?」徐白兔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因爲某幼稚鬼剛剛的一番胡攪蠻纏外加此刻故意擺出的標準牛郎笑而居高不下,甚至開始熱到有些頭暈腦脹。

      「由此及彼,幷不是誰系的誰解,」任狐狸挑眉,理所當然,「而是戴在誰的脖子上誰解。」

      「任!清!風!」

      任狐狸悠哉地站在原地,悠哉地看著他的小姑娘漂亮的杏眸中燃燒著生氣勃勃的火焰,大步流星向他走來,悠哉幷享受地想,這種感覺,非常非常對。

      在徐白兔的右拳即將捶到他胸口的前一刻,任狐狸悠哉悠哉地伸出左手,牢牢抓住女生盈盈可握的纖細手腕,幷附贈和運動會那天如出一轍,甚至更加笑意盎然的單字一個:「乖。」

      結果自然是胸口結結實實挨了來自女生左拳的痛擊。

      「好啦,」自知再繼續挑逗下去眼前的小可愛恐怕會真的炸毛,男生放開對女生右手的「鉗制」,溫柔地揉揉女生的頭頂,低聲下氣幷且無比乖順地拉長聲音開口,「我解。」

      看著微微低頭專心解起圍巾上的死結的任清風,徐來恍然間感到某種後知後覺得頓悟。

      或許,曾經的自己能够不動如山鎮壓邪祟地皮回去,只是因爲眼前的這條得道老狐手下留情地爲自己預留了足够多的機會而已。

      如果說甲乙丙丁的追求是鋪一條平直的路,那任清風的追求便是織一張綿密的網。

      路有方向與盡頭,可以繞行,但網是一經墜入便前後左右萬劫不復的陷阱。

      路再筆直都能設下重重關卡或擺出層層障礙,但網永遠四通八達無從遁形。

      路再寬闊也留不住眷戀蒼穹的飛鳥,但網在會悄無聲息間粘住飛蟲的翅膀。

      燈燭輝煌中,神色認真的男生臉上一層薄薄的茸毛被映襯得無比溫柔,心跳忽然有些不穩的女生目光無意識間同樣溫柔如水——任清風啊,難怪你敢說自己不會輸。

      一如興邦小學的那句別有深意的「吃不吃糖」,這個連續兩次出現的「乖」字,是來自不會輸的任清風的第二個鄭重而清晰的信號。

      「呐,如果你準備好了的話,這一次,我要收網了。」

      「徐來,」男生用了遠比女生設想中短許多的時間就將死結解開,以一個欠揍的驚訝語氣打斷了女生的思緒,「在發什麽待?還在想你原本在等的人呀?」

      「任清風!」毫無威脅性的警告一次。

      「好啦,」任清風輕笑,重新伸手爲女生將圍巾仔細整理好,「外面冷,圍好。」

      「任清風。」徐來看著男生修長好看的手,微微揚起嘴角。

      「嗯?」男生氣定神閒地挑眉。

      「沒事,」女生輕盈地轉身,走向一直被遺忘在工作臺上的奶茶,「走吧。」

      幷沒有打算講出口的,早已深埋在心底的回答。

      「任清風,在未來可期的漫漫長路上,我已經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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