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睜開沉重的眼帘那刻,不知道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竟然不在那骯髒潮濕的鐵籠里,而是在一個乾淨得不行的房間里。
她想起身,可是發現腿動彈不得了。
她愣了愣,隨即咬著唇,想起了昏厥前的事,被獅子咬斷腿了?
隨即掀開了被子,只見傷口被完好的包著,不像是斷了,只是暫時痛得沒了知覺。
她握緊了拳頭,那那個寧悠現在把她帶到這房間里是什麼意思,她不僅沒有放心,反而更加擔憂。
直到門口傳來了聲響,她下意識警覺地望過去——
只見一個男人走進來的時候,她心都涼了,她什麼折磨都能接受,唯獨……
那種可怕的****,她寧死也不會屈服。
眼看著床頭放著的一碗水,她倒了水,打破了碗,割向自己的動脈,「你別過來!」
嘶啞難聽的聲音,充滿野獸般的警惕和威脅。
「我只是來給你送飯的。」男人走進來,她才看清了是那個跟在寧悠身邊的馴獸師。
安靜才放鬆了警惕,這個男人不會對她做什麼的,不知道是不是直覺。
當她看向那看上去不錯的飯菜時,一點胃口都沒有,「要下毒害死我?」
「那我用得著費盡心思給你包紮傷口嗎?」男人看著她警惕的模樣,「你這一兩天都沒進食,再不吃點會撐不住。」
「我吃飽了,好讓你和寧悠繼續折磨?」安靜一把撒掉了那些飯菜,貓哭耗子假慈悲,她面無表情的說,「你和寧悠是一路貨色,沒必要在我面前裝好人,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是誰讓你這麼對我的,就算要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
「陸先生。」他答應了陸郁霆幫寧悠,沒答應過他保守秘密,何況她已經是半個死人了,知不知道沒什麼影響。
「哪個陸先生?」安靜的呼吸緊緻了一些。
「陸家二公子,陸郁霆。」他如是說。
安靜不知道為什麼鬆了口氣,這麼說不是陸瑾嚴,而是寧悠和陸郁霆串通好要害死她。
她扯了扯唇笑了,這麼說在寧悠看來,她對陸瑾嚴和她之間存在著這麼大的威脅,以至於非要除掉她不可?
「你還笑得出來?」從來沒看過一個將死的受盡折磨之人,竟然還笑的出口,他倒是挺佩服這個女人。
安靜不答反問,「你來給我送飯,把我送到這麼舒服的房間里,寧悠知道嗎?」
他頓了頓,「不知道。」
安靜多看了他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陵西。」他面無表情地說,「你別誤會,我和寧悠不是一條船上的,只是欠了陸先生一個人情,才幫這一次忙。」
聽罷,安靜完全懂了,但還是試探地問,「他們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陸先生是為了幫寧悠,而寧悠,女人之間的仇恨大概只有男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她為什麼這麼對你。」最毒婦人心,陵西心想。
「我知道了,那我什麼時候又要去喂野獸?」安靜平靜無波地反問,也沒有任何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