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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偵筆記 - 第52章字體大小: A+
     
    蘇回醒來時, 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眼前的一切逐漸浮現而出,潔白的牆, 潔白的屋頂, 他用殘存的視力眯著眼睛判斷了一會, 才肯定這裡是醫院的觀察室,外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有個聲音在說話,他仔細辨認了一下,應該是他的主治醫師黃主任。

     “……血壓和血糖都有點低……血常規白細胞偏高, CT結果是存有肺部炎症,有一些出血, 心跳正常……體溫從39℃有點退下來了, 現在是38.3℃,建議先輸液觀察一段……他需要好好休養,還是太虛弱了。”

     蘇回支起身, 有點頭重腳輕,胸口悶悶的,他一起身就低低咳了幾聲。

     陸俊遲聽到裡面有聲音,撩開了簾子。

     蘇回坐在床邊,之前昏迷時, 他的外衣早就被脫下來了, 襯衣被醫生解開了幾個衣扣,領帶也取了下來,收在一旁。從翻開的領子裡,露出了一截鎖骨,他低著頭,顯得臉色蒼白, 俊秀而瘦弱。

     “你醒了?”看著蘇回泛白的唇色,陸俊遲一陣心疼,之前蘇回忽然吐血暈倒,簡直是把他嚇到心臟停跳。

     蘇回道:“我覺得好多了。”

     “我今天正好值班,過來看下。”黃主任看向蘇回,“醒了就好,陸隊長和我說了當時的情況,暈倒的原因可能是發燒,缺氧外加低血糖。這次的病因還是舊傷引起的肺部感染,看著怪嚇人的。我先開一些抗生素類的藥物,保守治療,咳血的狀況還是先服用雲南白藥,妥塞敏止血。”

     蘇回面色平靜的應了一聲:“之前妥塞敏吃完了。”

     黃主任道:“不能常吃,對腸胃和眼睛都不好。”

     陸俊遲皺了眉,他從這兩個人的對話裡判斷,蘇回吐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好像已經對這種狀況習以為常了。

     黃主任一邊給蘇回開著藥一邊叮囑:“一定要避免劇烈運動,舊傷創口惡化是可能造成血氣胸和大出血的。如果情況繼續惡化,可能要做支氣管鏡詳細檢查,甚至是再進行手術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再手術有一定的風險。”

     蘇回在那裡點著頭。

     然後黃主任又不放心地說:“我判斷可能還有一定的心理原因,心理和身體是會互相影響的,也會加重病情。楊醫生那裡你還要堅持去啊。”

     蘇回靠在床上嗯了一聲,他看了看時間,前後一共隻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但是體感好像過了很久。

     還是陸俊遲去拿了藥,然後陪著他把液輸完。

     退燒藥很快起了作用,溫度降了下來。蘇回不想住院,醫院這邊住院部床位緊張,黃醫生也就沒強留,叮囑他一定臥床好好休息,這幾天過來把剩下的輸液輸完。

     兩個人從醫院出來時,天色已經全黑了。

     上了車以後,陸俊遲還惦記著黃主任讓蘇回去看楊醫生的事,問蘇回道:“楊醫生是楊雨晴嗎?”

     楊雨晴醫生開設的心理醫院是和華都總局有合作的,針對的是警員心理創傷,心理疾病方向。陸俊遲雖然不知道蘇回經歷過什麽,但是他隱約知道,應該是和蘇回的過去有關系。

     蘇回點了一下頭:“我最近有一段時間沒有去了。”

     陸俊遲說:“那等你身體好一些,我陪你去看看。”

     陸俊遲沒問,蘇回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應該自己告訴他:“我沒有太過嚴重的心理問題,就是有點PTSD外加人格解體。”

     PTSD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正是這一點和當初的頭部傷引起了蘇回部分的記憶缺失。人格解體是感知綜合障礙,也和兩年前的事情有些關系。

     陸俊遲沒想到,蘇回會主動和他說起這些。

     PTSD陸俊遲聽說過,也有過一些了解,人格解體這個詞還是第一次聽到,忍不住關心問:“人格解體是……”

     蘇回用手支在車窗旁,輕描淡寫道:“就是體驗能力喪失,有時候會覺得,我所在的世界不是真實的。不過我現在已經好多了,這種感覺不常出現。”

     人類對這種病症的認知還不夠全面。

     有一種說法是,人格解體也是一種防禦性疾病,因為太過痛苦,所以把自己的感官全部封閉了,思維脫離,從那些情緒裡掙扎了出來,這樣痛苦就會不太真實,可是與此同時,其他的情感也就一起被冰封住了。

     蘇回在過去有一段發作得比較頻繁,他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情感,無悲無喜,不能笑,不能哭,甚至不能愛,像是一個局外人。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演員,一個觀察者,他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都會覺得陌生,就像生活在一個他不熟悉的世界,表演著別人的故事。

     蘇回有時候會忽然進入這種狀態,有時候卻又會忽然穿行而出。

     這種感受,除非是同樣得這種病的病人,否則有些難以理解。

     陸俊遲又問:“那這個……好治療嗎?”

     蘇回久病成醫:“我不太嚴重,不用服藥,但是需要定期做心理治療。人格解體的治療方式一般有放松法,呼吸法,冥想法,甚至還有催眠。”

     陸俊遲聽著這幾種方式都覺得挺不靠譜:“……會有效果嗎?”

     蘇回不在意道:“應該會有吧,總之就是聽起來很玄學的一種病症,然後需要用更加玄學的方式來治療,我覺得更主要的是進行自我調節。”他頓了一下又說,“我回頭約一下楊醫生。”

     陸俊遲決定自己回去查看一下這種病,他岔開了話題道:“你的那個筆名,好像挺有名的。”

     蘇回搖了搖頭:“只是個小學術圈子裡面的馬甲,全市裡知道這幾本雜志的人,基本上下午都在那個報告廳裡了……”

     蘇回一向對學校裡面的事情參與的不多,之前主要是廖主任的行為太咄咄逼人了,才造成了這樣的反差。如果一開場就介紹出來,反而沒有這樣的效果。

     陸俊遲想起了什麽問他:“你還有其他的馬甲嗎?”

     蘇回低低地嗯了一聲:“在國外期刊發表時候,用的就不是這個筆名。”

     他的習慣向來是馬甲護身,寧可多披幾個,現在在華警教書,論文這事情總得解決,權衡之下才報了這個馬甲出來,這已經是他諸多馬甲之中牽扯最小的一個了。

     有了學術作品護身,以後也能一勞永逸。

     起碼再也不會有人說,他是走後門才進的犯罪學院。

     兩個人剛回到家裡,陸俊遲的手機就響了,他接了電話,又給蘇回接了點溫水送了藥過來。

     蘇回坐在床邊,剛才那個電話他聽到了幾句,側頭問陸俊遲:“是譚局嗎?”

     陸俊遲道:“嗯,他關心你,問了下你述職的事,還有身體的情況。”然後他變魔術般的張開了掌心,手心裡還有一顆黃色包裝的檸檬糖。

     蘇回喝了藥,眼眸微微一動,接過來撕開吃了,這和上次在車上時,陸俊遲給他的糖是同一種。他的嘴巴裡一時間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糖有點酸,有一種酥癢的感覺一直傳到了牙根上,酸到身體發抖,這種味道有點似曾相識,讓他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蘇回吃著糖道:“楊醫生那邊我微信約了,下周三下午。”

     “那我陪你去。”

     “那個,你要不把你弟弟的微信推給我一下,我今天還挺感激他的。”

     “等下發給你。”陸俊遲說著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燒退了一些。”

     比起使用溫度計,他更喜歡用手掌去感知溫度,似乎這樣心裡才會更為踏實。小時候陸昊初經常發燒,照顧弟弟的時候他經常這麽做,習慣成了自然。

     陸俊遲的手縮回來,看著蘇回一雙好看的眼睛望著他,他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個動作有點逾越。

     蘇回整個人還是懵懵的。等陸俊遲的手撤走,他才反應了過來,然後他低下了頭,感覺臉一點一點燒起來了。

     陸俊遲也有點尷尬,起身道:“我去給你熬點粥喝,你先躺會,等吃完了東西再睡。”

     蘇回低低應了一聲,他的目光追隨著陸俊遲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了門口,這才起身換了衣服,躺在了床上。

     通過虛掩著的門,他可以看到客廳裡的燈光,聽到廚房裡的聲音。

     蘇回忽然發現了一件事,自己的世界是時常在解體著分離著,可是好像陸俊遲出現時,這種感覺會削弱,會減少。

     聽著他說話,看著他做事,他能夠有一些真實感,也能夠體會到情緒的波動。

     在那些瞬間,他好像從那個冰封著的世界裡掙脫而出,能夠感受到一些什麽。

     蘇回合上眼睛,想起來暈倒的時候,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他好像是被人抱著的。

     他的臉更熱了,把自己埋在了被子裡。

     又是一個陰天,天空上的雲有些低沉,空氣中十分悶熱。

     谷若若獨自一個人走入小區,她拉著一個大行李箱,腳上穿了一雙矮跟的小皮鞋,腳步卻無比的輕快。

     這裡的一樓帶個小院子,有個老太太正在澆花,看到谷若若,老太太緊緊皺著眉頭,把自己的臉皺成了核桃:“你是三樓的吧,你家裡的最近買了什麽啊?醃魚還是臭豆腐?味道太臭了,還引來了很多樓道裡的蒼蠅……我以為你老公在家呢,敲了半天門也沒人開。”

     回想起那刺鼻難聞的味道,老太太的臉皺得更緊了。

     “對不起,我最近出差去了,可能我老公忘了收垃圾,或者是家裡有東西壞了吧。”谷若若略有歉意道,“我馬上回去收拾一下。”

     谷若若上樓,掏出鑰匙,打開了門。

     進屋以後,她愣了一秒,深吸了一口氣,屋子裡的確有一種濃重的臭味。

     谷若若被嗆得咳了起來,那味道太臭了,就連鯡魚罐頭也望塵莫及,好像世界上再沒有什麽味道比這個難聞了。

     谷若若心裡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她的手開始抖,卻強迫著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走到窗戶前打開了窗戶,然後她回過頭看向床鋪,在床上躺了一具腐爛的男性屍體。

     那是他的老公龐清華。

     他是一個標準的鳳凰男,以優秀的成績考上了最好的大學,留在了華都的一家研究院。

     谷若若曾經因為仰慕他的才華,不顧家人反對嫁給了他。

     可婚後,她才發現自己跳入了一個火坑,這個男人大男子主義,覺得有才華的男人就應該一夫多妻,在外面不停和各種女人發生關系,卻又用盡方法威脅谷若若不許和他離婚。

     這場婚姻不是她幸福的開始,而是她人生噩夢的開始。

     如今,那個讓她畏懼的男人已經死去已經多時了,屍體腐爛的屍液滲透入了床單,屍體的上方,幾乎是被蟲子覆蓋了,密密麻麻的蒼蠅,趴伏在屍體上,好像是在享受一場盛宴。

     谷若若走過來,那些屍體上的蟲子就嗡地一聲飛起來,盤旋在屍體的四周。

     她低著頭,用手挽起垂下的頭髮,眼神冰冷,想從那腐爛的一灘肉之中辨認出男人曾經的模樣。

     看了半晌,谷若若對著屍體微微一笑著說:“老公,我回來了。”

     屍體當然是不會回答她的。

     谷若若起身,坐在飄窗上,開始像是瘋子一樣狂笑起來。

     那麽多個揪心的夜晚,爭吵,那些噩夢,終於都結束了。

     笑著笑著,她的眼角浮現出淚光。

     然後她調整了一下情緒,撥打了110,聲音驚恐,抽泣著說:“喂,我出差剛回來,發現我老公出事了,他死在了家裡,你們快點過來,我家的地址是……”

     然後她走進了洗手間,把浴液弄到手上,揉進了眼睛裡,刺痛之中,淚水滑落了下來。

     谷若若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還年輕,她可以更好地活下去……

     警察是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的,物證,法醫,還有刑警。

     谷若若此時已經哭到眼睛腫了,雙目紅紅的,整個人都手足無措。

     幾名物證法醫在那裡一邊聊天一邊勘查著。

     “都爛成這個樣子了,等下屍體不好運。”

     “怎麽這麽多蒼蠅,趕都趕不走。“

     “洗手間的通風口裡爬進來的,最近天氣又悶又熱的……”

     “對了這個案子是哪個隊負責的?”

     “五隊的。”

     總局五隊的刑偵隊長邢雲海走進現場看了看,然後轉頭問先來勘查的小警察:“怎麽樣?”

     小警察看了看表格上的記錄:“死者龐清華,男,32歲,是一名研究員,屋子裡有一個燃盡的炭盆。”

     邢雲海皺了皺眉頭,揮手拂去了停在他身上的蒼蠅,轉頭去看哭得傷心的谷若若,“妻子有嫌疑嗎?”

     “她的妻子是名空乘,我們查找了資料發現,他們夫妻關系應該不好,以前有過離婚申請,被駁回了。可是……”小警察去翻查了一下口供記錄,“最近半個月,妻子都去外地參加學習了,而且是很遠的常市,她的所有同事都能證明。她有不在場證明,沒有犯罪時間。”

     “屋子裡有其他的痕跡嗎?”

     “沒有,很乾淨,很整潔,房鎖沒有撬動痕跡,那個炭盆就是用的家裡的洗菜的鐵盆裝的,上面有龐華清的指紋。”

     谷若若還在一旁哭著:“我們夫妻感情挺好的,別看我丈夫平時在外面很放得開的樣子,對我還是挺好的。我沒有想到,他會在我出差的時候出事……”

     他看了看床頭櫃,放著一些助眠的藥瓶:“你老公睡眠不好?”

     谷若若說:“搞科研的,比較費腦,壓力大,他總是整晚整晚睡不好,是我說了以後他才去看的。”

     邢雲海走進廚房,他的鼻子聞了聞,這裡的空氣比臥室好了很多,聞不到太多的屍臭。

     廚房整潔,所有瓶瓶罐罐碼放整齊,然後他打開了櫃子,聞到了一股茶葉香……

     邢雲海打開門聞了聞,茶葉味道很香,像是今年的新茶,卻已經用去了大半罐。

     旁邊還有一個調料盒,裡面放的是棕黑色的顆粒,他看了看,判斷著可能是咖啡粉。

     谷若若側了頭,止住了哭泣,她的眼神飄了過去,目光冰冷地遠遠看著站在廚房裡的男人。

     邢雲海看了一會,走過來問谷若若:“窗戶是你打開的?”

     谷若若慌忙點頭:“屋子裡的味道太難聞了,我都差點吐出來,我開了窗戶就馬上報了警。”

     邢雲海又問:“你來的時候,臥室的門是關著的,還是開著的?”

     谷若若愣了一下:“關著,好像是關著的……”

     邢雲海的一雙眼睛牢牢望向她,像要把她看穿一般,他伸出手揮動了一下,幾隻蒼蠅馬上飛起:“關著的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蒼蠅?”

     谷若若的身子一抖:“不……可能我記錯了,是開著的。也正因為此,所以才會有蒼蠅進來。”

     邢雲海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的個子不低,有一米六幾,可是身材消瘦,好像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跑,他繼續不緊不慢地問她:“開著的?你老公想要燒炭,為什麽要開著門?”

     谷若若瞬間就慌了,她甚至忘記了哭泣,結結巴巴地說:“可能是開了一個小縫,我不知道,我也是剛到家,我回來就看到他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谷若若猛然醒悟過來,她睜大了眼睛,抬起頭裝糊塗:“警官你的意思是……這是一起謀殺案,會有什麽人想要殺我老公嗎?”

     她有些呆愣地坐在了椅子上,額頭迅速出了一層汗,然後她想到了什麽,驟然握緊了手裡的紙巾。

     如果他的判斷沒錯的話,這的確是一起謀殺案。

     邢雲海想到這裡,帶上手套:“節哀,我們警方會查明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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