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提這個？你弄個爆炸的事情出來你知道影響多大？」

「我知道，我謝謝你幫我擦屁股，我該給你的不會少一分，這是當初我們的協議，我們對各自的承諾。而現在，麻煩還沒有完全解決，所以……」我深吸一口氣，然後道，「我只能先給你一半，而且你還要再幫我一個忙，黃泥崗計劃我要買回來，賣家好像……有點看我不爽！」

「我也看你不爽，都已經說好，你今天卻跟我說先給一半？你當我是什麼？傻子？」龍駿天凶起來，拍著桌子道，「寧浩，你他媽這是過橋抽板，我警告你，最終吃虧的會是你。」

「我知道，我明白這點，同時我希望你也明白，我不是逼你，不是耍你，我們是盟友不是嗎？我們合作愉快過不是嗎？我求你，真的，我很誠懇，求你再幫幫我，我需要救黃小淑出來。」是不是覺得我像孫子？其實我自己覺得是，我不能直接和龍駿天硬碰，目前的我，碰不起，我傷不起！

「我說了他會出來。」

「我相你，但是也請你信我，我不賴賬，我賴不起！」

「我說個公道話吧！」白荷說，對我說，「寧總，你現在有兩個要求對吧？那什麼計劃，還有什麼人。」我點頭以後，白荷繼續道，「兩個要求，你把天哥要給的東西分成兩份，一件事一份，辦成就可以得到兩份，換言之一天沒辦成就只能什麼都得不到對不？這就好像花錢買服務，你害怕花錢了得不到應有的服務。」

「對，就這個意思，不是要挾，更不是強迫，我只是怕，我害怕。」

「那……要不這樣。」白荷看了龍駿天一眼，大概在詢問讓不讓她說，等到龍駿天點頭肯定后，她說，「你換個思維方式想想，你是花錢買東西，你不先花錢，東西肯定不能到你手中對不對？你也知道，有時候花錢很重要，只有花錢才能夠速度辦事，有錢能使鬼推磨，所以寧總……你想錯了！」

這個女人有一套，會說話，事實上她說的也有道理，可是……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所以我搖頭。

「寧浩你給個話你要怎樣？」龍駿天拍著桌子站起來，怒視我，「真要過橋抽板是不是？你剛剛說你怕，我看你不是怕，而是……根本就不想給。」龍駿天冷笑道，「不想給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龍駿天，我沒這個意思，你要冤枉我，我無話可說，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也站起來，怒視著他。我已經裝孫子，還想我怎麼樣？你說的有道理，我一樣有自己的道理，這不是協商解決嗎，你沖老子吼什麼吼？

「別這樣，別傷了和氣。」白荷把龍駿天按回座位里，然後又把我按回座位里，「我看這樣解決，雙方都好，我們找個人，東西先放對方那裡，這樣寧總你給了出來，表示出了你的誠意，天哥這邊感受到，會盡心儘力，這樣好不好？」

「沒問題，但是這個人必須我找，我找的話，我可以先付一半。」我想，白荷是打算她當這個人吧，靠，說來說去還是我吃虧，陰我，去死吧，「我處於劣勢，如果由你們找，跟我給了有什麼區別？沒區別，這對我沒有任何保障。」我轉向白荷，「白小姐你說對嗎？是不是這樣？辦法是你提出來的，你說個公平話。」

白荷很無奈的點了點頭，她吃了個啞巴虧。

商議好了，這個人我來找，我連續說了好幾個龍駿天都不同意，我最後說了張舒兒，他同意了！其實我不一定就要說找張舒兒，我說出來是想告訴龍駿天，除了他的關係，我還有張舒兒這邊的關係，撕破臉皮對他不見得有好處。

當然，這得需要有技巧的說，剛才我不提出，不提醒龍駿天我還有這方面的關係是因為不適宜，我突然提出來只會弄巧反拙，他會覺得我威脅他。現在則不會，雖然同樣是威脅，本質沒變，但時機變了，時機對我有利，有時候有些事情就這樣，時機無比重要。

離開了平山山莊，我隨即給張舒兒打電話，不過是她助手接的，告訴我張舒兒正在拍廣告，沒時間接電話，讓我有事情說下。我沒說……就讓她轉告張舒兒我找過她，這些事情還是對本人說比較好，我相信張舒兒會幫助我。她上次幫了我，我還沒感謝她呢，還有她爸，我得抽空去拜訪一下，這對我利無弊。

返回馬若雲家接冰姑姑，和她一起回家，剛回到去就接到丁丁的電話。丁丁問我在什麼地方，我說在冰姑姑家，她讓我什麼地方都不要去，她過來找我。丁丁的語氣，壓抑著一股怒火，這一刻終於要來臨，她估計會揍死我吧，她一個孕婦，我怎麼辦？

丁丁很快到了，和蔣亮一起，丁丁二話不說，一進來就沖向正在沙發里抽煙的我，掐我脖子，蔣亮不管不顧，只是冷笑看著我。冰姑姑……她不在，睡覺了，我讓她回房間睡覺的，我不想她看見這個我意料之中的場面。

「你個混蛋，你要黃小淑坐牢，你有沒有人性？你救一個人你要害多少人？」丁丁大聲罵著，「我跟你說了，讓你往好方向選擇，你看你乾的什麼事？你選擇不好都算了，你要把黃小淑搭上？你這樣狼心狗肺的混蛋活著也白活，我掐死你也是替天行道。」

我說不出話，脖子被掐住，雖然不是很用力，丁丁留有餘地吧，但她並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因為我也剛剛才發現。就是我的煙，掉到我衣服裡面了，煙頭燙到我痛哼了一聲，條件反應……我拿開丁丁掐我的手跳了起來，這麼一拿……明明是一個很輕的動作，但卻闖了大禍，我刮到了丁丁的臉，她覺得我還手，叫罵著，看了看兩邊，她看見桌子上有一隻杯子，拿起來就往我身上敲。

蔣亮這下幫忙了，看不過眼了，他就算不怕傷著我，也怕傷著丁丁，一個孕婦進行那麼激烈的動作不適宜。但是丁丁發了瘋一樣，蔣亮拉她不住，抱住她，丁丁踩他的腳，不知道用什麼勁把蔣亮推開了，蔣亮摔了一跤撞中飲水機，把水桶打翻，然後爬起來的時候又撞到放杯子的柜子，頓時兵兵乓乓一陣亂響，連鎖反應特別大。

「夠了！」冰姑姑的聲音，她醒了，走了出來大聲說道，「樊總是我妹妹，親妹妹，很多事情很複雜你們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怪寧浩，怪他，他比你們更心痛，你們還怪他，你們有沒有一點良心？有沒有一點腦子？」

不知過了多久，丁丁和蔣亮都把各自的目光投到我身上，在詢問我冰姑姑說的話的真實性。冰姑姑走過來，把我拉到一邊，檢查我身上有沒有什麼傷，有的，額頭腫了一點點。

「冰姑姑，你說……」蔣亮從地板里爬起來，他的手被杯子碎片劃破了，在流血，他不管不顧，走近我和冰姑姑，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是我姑姑，怎麼就變樊辣椒的親姐姐了？難道她也是我姑姑？不可能吧？怎麼可能？」蔣亮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就好像當初我知道這個真相那一刻的表現。

冰姑姑已經說了出來，說漏了嘴，沒辦法，只能告訴他們，由我告訴他們，我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我所知道的，也不管適合不適合，這些事情憋在心裡好痛苦。

「你是說……」蔣亮吞了吞口水，小聲道，「冰姑姑不是我親姑姑，是領養的？而我爸……殺了冰姑姑的親生父母，冰姑姑和樊辣椒是親姐妹，也就是她們的父母？樊辣椒想報仇，但因為冰姑姑在……所以……然後，怎麼這麼亂？黃小淑去蘇格蘭還是要殺我爸……？目的是為了冰姑姑，為了樊辣椒，還為了我爸，這……你讓我怎麼去相信這一切？」

「蔣亮，雖然這匪夷所思，但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嚴肅道，「一直以來我都被這些事情折磨著，所以……在你們逼我的時候我只有逃避，這很難處理，無論怎麼選擇都會傷害一些人。比如現在的黃小淑，不過無論如何我會救她出來！」

蔣亮無語了，在消化，嘗試接受，丁丁亦一樣。

「冰姑姑，你怎麼看？」蔣亮苦著臉，「你是我姑姑，怎麼就變了呢？我爸，你哥，怎麼就成了殺你親父母的兇手呢？」

「你傻啊，我一樣是你姑。」冰姑姑說，「永遠的，過去的事情我都不了解，就算了解了，這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要恨你，你也不能恨我，如論結果如何最後我一樣是你姑，明白嗎？」

「謝謝。」蔣亮有點感動，「我真的無法想象，如果你不是我姑了，然後我們是敵人，哎，這事情……」

「別說傻話，現在我……哥，你爸應該還不知道我知道了，我們要商量一下他知道了以後怎麼辦。我……其實不清楚自己怎麼想，我彷彿沒有什麼感覺！」冰姑姑看著我道，「親生父母，他們……當然我會心痛，可是這些上一代的恩怨我只想從我哥口中得到一個確切的來龍去脈，然後才去判斷要怎麼樣。至於……辣椒，我無法勸住她，我也不能去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