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啊，這裡的土質適合蓋房子？而且……你看這個，太偏僻！」蔣亮搖頭，「很難，非常難。」

「我知道，但是……一旦做起來會非常強大，要賺大錢就必須冒大險。」我繼續指著這個地方，「蔣亮，我真的非常有信心，我會先做一個計劃出來，你可以和我一起做，在做的過程中你就可以明白，我保證。至於你說的土質問題，我們不是專家，我們說的不算，我上過去……其實土質很堅硬，你只要不是蓋高樓大夏肯定沒問題。」

「呵呵，再說吧！現在……要走了，我約了丁丁吃飯。」

我們回到車裡，王律師載我們回市區，他剛好要去市區辦點事情。

車開動，我回頭看著那個黃泥崗，露出笑意。看著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殺回來，這裡就是我的舞台，是開始，不是結束，我要在這裡開始壯大，直到打敗飛雅，打敗更大的大敵，討回公道。

王律師送我們到市區，他是聰明人，一路上都沒問及我離開的原因，只是在下車的時候說了一句希望我們將來有機會繼續一起工作，我說當然，並且不用很久，我們會再度一起工作。

王律師車開走了，我以為蔣亮不會和我一起回家，我想錯了！蔣亮確實約了丁丁吃飯，不過是在我們家吃，丁丁和莫小煙負責我們的食物，做了很豐富一桌子菜，還有海鮮以及啤酒。

「來，慶祝我們寧大人班師回朝。」丁丁舉起酒杯對大家說。

「是敗師回朝。」我也舉起酒杯，「期待東山再起。」

其實丁丁很溫柔體貼的，至少很明白事理，鬱悶的是……大家都認為我心情不好，覺得我失敗了，覺得我會難受。我不覺得自己失敗了，我也不難受，這僅僅是個開始而已，另一種形式的開始，我會堅持一直走下去。

吃完飯，我出去了……

張定軍約了我，地點還是在那個桑拿中心。

「張總，這個地方你有股份吧？」在一個沐足房裡，我隨口道。

我和張定軍沐足，有兩個女人正給我們服務，端來兩盤黑黑的、帶著濃烈藥材味道的所謂的藥水。我不太喜歡沐足，第一，因為我的腳沒有任何問題。第二，我聽說為了招攬顧客，或者說增加你來的次數，藥水會下一種特效藥，泡著舒服，久而不泡特別不舒服，所以你得來消費，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估計多少有點真吧！

「有一點點，呵呵，不多。」

「到處都有投資，很好，不會困死在一個地方。」如果是我，我不會這樣，我會集中資產去干一個，要麼大紫大紅，要麼一蹶不振，得有賭拼精神。

「分散投資是好的。」張定軍奸詐地笑了一下，「就是……大賺的時候分不到多少。」

「有得分已經很不錯了，你看我，我現在多慘。」

「你不慘，你得到了清閑，樊辣椒回來肯定是好的。」張定軍分給我一根煙，幫我點燃才接著道，「只是，我那份似乎不太保險啊！」

張定軍在擔心股份問題，畢竟他和樊辣椒之間帶仇恨，他害怕樊辣椒慢慢蠶食他的份額也很正常，因為如果樊辣椒真有這方面的行動，張定軍只有束手待擒的份兒，他沒有任何經營管理權，份額又少的可憐，根本無法抵抗，他今天約我出來目的應該是搞清楚樊辣椒的想法。

「張總你想多了，雖然我離開了藍貓，但我們之間的合作不會因此起變故，我已經跟樊辣椒談過。」我撒謊了，事實上我自己都不敢確定樊辣椒會不會蠶食張定軍的份額，不過我敢肯定暫時不會，「放心吧，藍貓需要盟友，你看我離開，我也是迫不得已，只有我離開藍貓才能得到平靜。」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張定軍說放心，神色卻是憂慮的。

「別多想，就算有問題我一樣能給你搞定。」我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我要讓張定軍覺得我跟樊辣椒之間沒有任何問題，就算有問題也是我們在演戲，是陰謀。我剛剛說了，只有我離開藍貓才能得到平靜，張定軍不能否認這一點，所以的詭計很成功，不過在張定軍釋然那一刻我又加了一句：前提是你必須幫我一個忙。

足沒沐完，手機響了，練常的來電，我立刻向張定軍告辭。

有點突然，早上和練常通電話他表示明天才回來，忽然改變主意今晚回，難道練常搞定……她了？她是誰？她是寧波的小潔，有可能是莫小煙妹妹那個妓nv。廣州的事情練常辦妥了，費了很大勁才找回那張身份證，本來前天就回來了，我讓他去了一趟杭州。

張定軍查到小潔去了杭州，只是大概確定在某個地方，練常守株待兔好不容易才根據張定軍提供的照片找小潔，小潔當練常騙子。練常告訴我以後，我偷偷拍了一張莫小煙的照片用手機傳送給練常。小潔看了，但還是不相信，至少練常早上的時候表示小潔不相信，現在回來了，我估計練常帶著小潔。

到了火車站，果然，我看見了小潔，與莫小煙相貌尤為相近的一個女人。

小潔穿著厚厚的羽絨，背著一個小包，神情疲憊，她大概不認得我了吧，又或許有點點印象，我看見他露出思考的表情，彷彿在極力搜索記憶。

「不記得我啦？」我笑道，「寧波。」

「哦，想起來了！」小潔看了練常一眼，「你是他老闆？」

「算是吧！」我轉向練常，「你回去休息吧！」

練常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一張身份證交給我，走了！

看著那張身份證，我心裡滋味複雜，有點傷神、有點緊張，害怕自己的猜測最後得到實現，確實是事實真相。最主要是，我不知道怎麼辦，告訴樊辣椒嗎？樊辣椒會相信嗎？再一個……葉家成如此強大不是我可以抗衡的，我只能隱忍。當然，我會繼續查……有了實質證據樊辣椒不相信都不行。

無論如何，我明天就把身份證給丁丁，她應該能幫我搞定，給我答案。

「我們去哪裡？」小潔問我。

「先找個地方住一個晚上吧，我們需要談一談。」我必須先和小潔談一談，以免弄錯了一場歡喜一場空從而勾起莫小煙的苦痛。今晚我不打算讓小潔見莫小煙，先給雙方打個預防針，反正有時間，我得弄清楚小潔的想法再和莫小煙說。

「好，我順便把欠你的還你。」小潔說。

我尷尬地笑了笑，帶小潔離開火車站，在附近找了個賓館，登記、入住。

小潔去了洗澡，我坐在沙發上想事情，等她。小潔足足洗了有半個小時才走出來，坐在我對面，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我面前。照片是我拍的傳送給練常那一張，照片里的人是莫小煙，在陽台晾衣服的莫小煙，因為是夜晚，光線有點暗，但整個人的輪廓還能看清楚。

「你家住那？父母呢？」我開始了我想要問的問題，雖然我知道小潔肯來肯定她自己有感覺，比如對自己的身世方面，當然……對一個和自己很像的人也會感興趣。

「你那個……手下說照片里的有可能是我姐，對嗎？」小潔先提出自己的問題，然後才開始回答我的問題，「我身份證是四川的，不過我知道自己是個撿回來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我養父養母已經病死了，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死之前告訴我真相。」

「對不起。」真慘。

「回答我問題。」

「應該是你姐，首先你們相貌很相似，其次……她告訴過我她有個妹妹，很小的時候走散了！」我看著小潔，「我先認識你，我有記憶，看見她的一刻我以為是你，後來才逐漸發現不對，並不是你，不過我並沒有告訴她……我怕弄錯。」

「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小潔繼續向我提問，「好嗎？」

「好，她是那很傳統的女人吧，善良、顧家，任勞任怨。」我把莫小然的事情說了一遍，告訴小潔莫小煙的想法，「她就這樣，處處先為家裡考慮，哪怕不算至親的親人。」

「她父母已經不在？」小潔一臉哀愁，因為那也可能是她父母。

我點頭。

「你們怎麼認識的？」

「怎麼認識的……說起來話比較長，如果可以……你問她，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救過我的命，是我恩人，現在她住在我家裡，因為莫小然。」

「她做什麼工作？」

「藥店，是個藥師。」

「我……我做的工作……我適合見她嗎？」

「你已經來了，有時候想事情不要想那麼複雜，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讓你選擇很多次，你心想了就去做，不要等到沒有機會才後悔。」我相信，小潔想見莫小煙，否則她不會來。至於她的職業，為什麼偏偏要當小姐？別的工作不行？反正我不會告訴莫小煙，估計小潔的父母也不知道，她換個工作就是一個新開始。

「讓自己無憾吧，開始的時候我就很難接受。」小潔笑了笑，「不過我決定了，如你所說，我已經來了！」

「我明天帶你去見她。」我站起來，「先走了，明天中午找你。」

我離開了賓館，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小潔就是莫小煙的親妹妹。期待每天吧，明天這對姐妹相見的情景一定非常感人。

我掏出根煙給自己點上，忽然看見轉角處有個人影晃了一下，好像是馬小瑩。我立刻追過去，真是馬小瑩，她躲在牆角剛想伸出腦袋看……以為還在賓館門口的我，看見我走這麼近，她被嚇一跳。

「馬小瑩你躲什麼？」莫不是看見我帶女人上賓館誤會了吧？可我是一個小時前上去的，馬小瑩看見以後等了這麼久？

「我路過。」馬小瑩驚慌，她撒謊了，肯定是看見了！

「走，我們回家，一邊走我一邊告訴你。」我牽著馬小瑩的手，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後截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