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不到我和樊辣椒竟然弄成今天的模樣，其實……我剛剛亦打算和她談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但是我說不出口，以樊辣椒的性格恐怕也不會和我談。再一個就是，談來有何用？可以解釋清楚嗎？可以改變結果嗎？不能，既然不能，談來有何意義？只有徒增彼此的傷感。

坦白說，剛剛樊辣椒罵我，我反而暗暗高興，因為那至少表明她並不是完全冷漠，只是在裝裱。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不停在想。

挽救藍貓真的只剩一個辦法，去找馬小瑩的小姨，就這麼簡單。我和馬小瑩都已經這樣，實質上沒什麼實質區別，總好過樊辣椒欠下葉家成釀成日後橫禍。況且，我還有可能進一步和馬小瑩的小姨談條件。

第二天，我早早起來，我要回市區。

藍貓的配車我已經沒資格開，我出市區只能擠公交。

走路到公交車站，車沒來，想到不是很急，又看見路邊有個早餐店，我先吃早餐，回來的時候買了一份報紙，剛剛翻了幾頁，看見藍貓的新聞，公交忽然到了，很擠，人很多，非常不舒服，但沒辦法，除非坐出租，不過坐出租太貴……

到了市區，轉出租回家。蔣亮沒在鄰市那邊了，呆著沒用，黃山山也回來了，那邊就剩下一幫小姐，我得回去找一下蔣亮，順帶看看莫小煙。在計程車里我把沒看完的藍貓新聞看完，新聞還是那麼糟糕，不過占的版面已經沒從前那麼大，畢竟風頭過去了，希望越來越好吧！

回到家，莫小煙不在，估計上班去了，她在藥店工作，她自己找的工作，我說幫她找，她拒絕了，說不能再欠我。

我敲蔣亮房間門，發覺門沒鎖，我有點猶豫，想起被丁丁追殺那一次，如果丁丁在裡面，剛好又只是穿內衣，必定會歷史重演。不過，我必須找蔣亮，況且……丁丁應該還沒從北京回來吧？我輕點推估計沒問題，現在是冬天，就算丁丁回來了，大概也不會只穿內衣……

想好了，我輕輕推門，推到可以伸進去一個腦袋，我往裡面看，不過腦袋還沒完全伸進去我就看見一個白色的東西飛向我，我躲不及，那個東西準確無誤砸中我腦袋，然後掉在地上，是一隻紙球。

「死色lang，居然敢偷窺本小姐。」丁丁的聲音，丁丁居然回來了，靠。

我飛快關上門，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

片刻，丁丁從房間里出來，穿著警服，英姿颯爽、精神奕奕的模樣，準備去上班吧。真奇怪，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了，才上班，這什麼班次？

「死色lang，滾回來幹什麼？」丁丁一邊換鞋一邊對我說。

「回來探你老公啊！」我笑了笑，「你老公真能睡，中午還沒起床。」

「誰說的？他給我賣吃的去了！」

「哦，你剛剛乾嘛就知道是我？」這是我比較好奇的一個事情，我很少回來，莫小煙和蔣亮住這裡，如果是莫小煙，丁丁不會砸東西，大家都是女人，蔣亮更不會，那是她老公，丁丁砸東西了說明她知道是我，她怎麼知道？

「莫小煙不會偷偷摸摸進別人房間，蔣亮……直接推，沒你那麼鬼鬼祟祟。」

看來我下次也要直接推。

正說著，蔣亮回來了，提著好幾個飯盒。

「回來幹嘛？蹭飯啊？」蔣亮奸笑，「對不起，沒買你的份，自己泡麵去。」

「我吃過了！」

蔣亮買的是午飯，正和丁丁分享，在餐桌那邊，我則坐在沙發，開了電視在看。實質上我並不是看電視，我看他們這對極品，他們噁心的在喂飯。我不能理解，他們之間就那麼有情趣？都已經一起那麼長時間，還保持新鮮感，還好像以前一樣，真看不下去。

丁丁上班去了，走的時候經過我身邊還踩了我一腳。

「回來幹嘛？」蔣亮走過來，在桌子上拿了我的一根煙點上，然後進廚房，從冰箱里拿了兩罐啤酒出來，遞給我一瓶，「那邊的事情弄好了？」

「你這邊呢？」

「沒用，我已經找過銀行，別人連資料都不看，有財力的投資機構我也找過，結果一樣。」蔣亮打開啤酒，喝了一口，又吸了一口煙才繼續道，「除非找我爸，否則沒人肯幫我們。冰姑姑給我介紹過一些人，那些人肯見我只是看在冰姑姑份上，我知道的，後來我都不去了，免得讓冰姑姑左右難做人。」

「天意，沒辦法。」我也打開啤酒喝了一口，「哥們，對不起，連累了你。」

「這算個什麼事？」蔣亮不屑道，「賠了百多萬而已。」

「哈哈，你現在跟我一樣窮，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

「樊辣椒回藍貓了，一回來就把我撤職，我現在是一無業游民。」我苦笑，「不過蔣亮，我覺得我應該有始有終，是我把藍貓弄糟糕的，我必須弄好再走，否則一輩子難以心安。」

「不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那是意外。」

「兩千多萬啊，兩千多萬一個意外？」是的，兩千多萬，自從發生了這件事，藍貓所花的錢。

「你倆真分手啦？她沒給你機會解釋？」我還沒回答，蔣亮自己又繼續道，「不過也沒什麼可解釋的，換了是我我絕對不聽你解釋，沒用，改變不了結果。」蔣亮舉起自己的啤酒，要求和我碰一下，然後大家都喝了一口，他又說，「這未必是件壞事，說到底你們都是兩個世界的人，難以苟合。」

「蔣亮，話不是那麼說的，是我對不起她，她各方面都很好，非常優秀。」

「她就是太好，優秀的有點過了，你則太弱，你還是個男人，找一個那麼聰明控制欲那麼強的女人，你能忍受多長時間？」蔣亮嘆了口氣，「你也不要悲傷，我知道，她為你付出了許多，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因素，我覺得馬小瑩比她適合你……不，如果就性格和各方面的條件來看，馬小瑩就是最好的、最適合你的，而且你愛這個人，比愛樊辣椒還要先愛，站在哥們的立場……」

「不說這些問題了！」說著煩躁，所以我要打斷蔣亮，「說說怎麼解決藍貓的事情吧！」

「還能怎麼解決？」蔣亮感覺可笑，真的笑了出來，「哥們，你已經被撤職，你洗洗睡吧，別想那麼多了，人家那麼聰明會想到辦法的，你就安心收好你愚蠢的腦袋。」

「是想到了辦法，由葉家成注資。蔣亮，你也知道，葉家成對她一直存在幻想，而且我隱隱覺得這個人不是表面那麼簡單，我覺得一直以來他都在背後搞些小動作害人。」我把我懷疑的事情，從我被追殺起到廣州的事情都告訴了蔣亮，「你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其實葉家成就是幕後黑手？」

「有這種可能，那張身份證……我們可以問丁丁。」蔣亮也覺得有可能，「葉家成這個人我自小和他一起長大，我都猜不透他，他是個很陰的人，我可以列舉很多事情出來說明。」

「怎麼都好，要練常回來才知道。」只要練常拿回身份證，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

「今晚和我媽吃飯，你要不要去？」

「改日期了？」不是說下個星期嗎？

「改了！」蔣亮的啤酒喝完了，罐子扔進垃圾桶，「遷就丁丁。」

「那……算了吧，你們一家團聚，我去幹什麼？」我沒時間，我得去見馬小瑩的小姨，而且我還得去看一下馬小瑩，這是個孕婦啊。

「反正你沒地方去，我們什麼關係？我們也幾乎一家人了，不去你就是不把我當家人。」

我還能說什麼？只能去，吃飯而已，吃完再去找馬小瑩的小姨吧！

蔣亮睡午覺去了，我閑的無聊，也準備睡一下，不過睡沙發太冷，我進了陳芊芊房間。我想，我以後都要住陳芊芊房間了，辦完這件事情我就要徹底離開藍貓，回市區我沒地方住，而陳芊芊在藍貓，房間則空出來……不要浪費嘛，不過我得先問問她的意思。

陳芊芊的房間我很少進，打掃的很乾凈，估計是莫小煙收拾的。房間里每一件家私都很熟識，因為是我和蔣亮一手操辦的結果。雖然很久沒住人，但還殘留著主人的味道，熟識的味道，帶點點花香，不過我沒看見房間里有花。我躺在床上，兩眼看著天花板，回憶和陳芊芊的一點一滴，心裡甜甜的……

我睡著了，最後被開門聲音弄醒，有個人走進來，是莫小煙。

「你怎麼在這裡？」莫小煙拍拍自己心胸，她被嚇到了，其實我什麼都沒幹，她拿著一瓶鮮花進來，沒想到床上有人吧！

「這是我家，這是……我妹房間。」我說，然後看了看時間，快六點了，我睡了這麼久。

「我意思是你回來也不先說一聲。」莫小煙把鮮花放在梳妝桌上，原來房間的鮮花味是這麼一回事，我還奇怪有鮮花味卻沒鮮花呢，估計莫小煙定期換一遍。

「以後我都要回來住了，失業，呵呵。」我起床，穿鞋子。

「真的？」

我點頭。

「我等下出去給你買些生日用品。」

我沒拒絕，如果連這些小事都拒絕，莫小煙會不高興，她覺得欠我很多，想報答我，其實我何嘗不想報答她呢？她救過我的命，命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