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我給練常打電話，詢問他那個小工廠的情況，畢竟交貨期越來越近，我得盯著不能出任何問題。藍貓這邊我不擔心，我相信蘇廠長有辦法協調過來，知道什麼最重要先做什麼，反正期限就那麼多天，做不出來我找他問責。

中午，我約王律師一起吃飯，聽他給我回報孤兒院的整體狀況，現在總體來講比較的樂觀，不過王律師表示壓力很大，因為我一直不出現，托一個律師辦這件事對方覺得我沒什麼誠意。王律師自己也不理解，不理解我為什麼不出面，同時有點兒擔心，現在情況雖然樂觀，但這麼下去我們很容易喪失優勢，建議我出面請些相關人員吃個飯玩一個晚什麼的。

我覺得沒所謂，反正不是直接送錢，就是吃飯上個會所什麼的，花不了多少錢，如果他們在交易里可以幫到一些忙，說上一些話，地皮賣貴那麼一點點，到時候什麼錢都可以數倍賺回來，這麼想著發現原來請人吃飯請人玩還是一樁好事。

晚上，開車到一個飯店與王律師匯合，他在門口等我。這是一家環境安靜只有包廂沒有大廳的飯店，外面裝飾不怎麼樣，裡面卻別有一番風情，古典的主題，樸素的氣息，吸引一些達官貴人，當然還有他們的老婆之類，一個個穿的無比高貴，看著養眼。

我和王律師先到，那兩個領導沒到，一個科長，一個主任。

坐了十多分鐘，那兩位領導到了，兩個肥佬，大腹便便符合一般領導派頭，王律師給我介紹，瘦點那個是什麼科長，姓黃，五百年前和黃小淑是一家啊。肥的戴眼鏡的是主任，姓周，弄房產的，他們之間認識，所以一起來，至於怎麼認識，後來王律師告訴我，因為兩個部門之前是一起的，現在分開了。黃律師和他們關係貌似不錯，雙方說話很親切，后開我才知道周主任居然是王律師的師弟，鬱悶。

寒暄了幾句，王律師喊來部長寫菜，讓兩位客人點，他則點了三瓶小茅台。

菜上的比較慢，酒卻非常快，倒出來的速度更快，倒的時候那個服務員還對我微笑，一個小夥子，長的還可以，蠻清秀的，皮膚稍微有點黑，農村仔啊，看這種人就比較順眼，所以也對他笑了笑。

「黃科長、周主任，寧總，我敬你們一杯，這裡你們都是大官、老闆，就我是打工仔一個。」王律師說，並舉起了酒杯。

「王律師言重了，我們都是打工的，你替私人而已，本質上一樣的。」黃科長哈哈大笑，然後看著我，「真正的老闆是寧總，這麼年輕就當老闆，不錯嘛！」

「哪裡哪裡！」我謙虛道，「我也是給別人打工呢！」我奇怪啊，這領導都這麼好說話，一般領導不都很高傲么？看得起我這個小企業的小老總？當然了，不是兩個都是這樣，就黃科長而已，周主任貌似不怎麼待見我，總之給我的感覺就是一正一反兩個極端。

王律師敬完了，到我敬，這是必須的。

酒過三巡，菜也上來了，邊吃邊談些瑣碎事情，周主任比較能和王律師瞎扯，話也多，我主要和黃科長談。其實我不太明白，我賣地皮關他什麼事，我按正常手續去辦就可以，後來還是王律師告訴我，正常手續不是那麼容易辦下來的，有些土地更不是隨便說轉讓就轉讓，不但我們要討好他，梁佳那一邊也需要討好他。我聽著感覺很是鬱悶，這些破事我真的不太懂，如果不是有王律師，我看我會很麻煩。

三瓶小茅台幹完了，沒再繼續叫酒，這是頭場，下半場再繼續，所以喝完了我們一直在聊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主要說女人，黃科長問我為什麼不帶幾個女人出來，幾個男人一起喝酒不過癮，我用下次來敷衍他。我可沒有女人帶來給他，我沒可能拉藍貓的公關來吧？現在乾的是孤兒院的活兒，我可不想紀若蘭有什麼意見。而且……這樣的領導，媽的……那些公關就得吃大虧，又得罪不起，人家摸你占你便宜你還得陪笑臉，整一個王八蛋一樣。

會所選了一家很好的，美女比較多的，當然價格也比較貴。不過走進去……你會有種感覺，物超所值的感覺，環境真的非常棒，包間舒適，美女多不勝數，連迎賓都是一雙一對給你提供服務，一般就一個帶你進房間，這裡是兩個。我之前沒出來啊，周主任這廝特下流，進門的時候故意走後面，趁機拍了其中一個迎賓一下，那個迎賓還陪笑臉。

迎賓退了出去，另外兩位美女走進來，拿著酒牌的，應該是賣酒的吧，穿著很是性感，就是妝化的過濃。不過也很正常，這夜總會的女人都是熬夜的女人，熬夜很傷皮膚，不抹些化學元素在上面掩蓋一下能嚇死客人。

「四位老闆晚上好。」兩個賣酒女齊聲和我們打招呼，然後其中一個接著道，「四位老闆要喝什麼酒？是現在點嗎？」

「現在點可以啊，你過來，過來讓我看看。」周主任向那個賣酒女招手，這傢伙色眯眯的。

賣酒女走近周主任，坐在傍邊。

「周兄，這任務交給你一個人好了！」黃科長示意另一個賣酒女也坐到周主任那邊。

「行，承蒙黃兄看得起。」周主任哈哈笑著。

我感覺特別噁心，這個周主任根本就不是在點酒，或者說他並不急於點酒，而是意在趁機揩油，以要酒的名義調戲賣酒女，毛手毛腳。黃科長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吧，並沒有什麼表示，也不著急，王律師也知道，他更不急，甚至走出去打電話，走之前給了我一個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讓我趁機和黃科長進行一些比較深入的交流。

「黃科長，你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我坐近黃科長，隨意打開話匣子，我得找個適當的時機再把話題切入去比較好，太直接我問不出來，我認為說話應該委婉，太直接不好，得先有個前奏，短和長不是重點，必須要有前奏。

「不錯，挺好的，我來過一次，周主任倒是經常來。」黃科長瞄了瞄周主任那邊，「看，如魚得水嘛！」

「呵呵，各有所好吧。」

「生活方式不一樣，我們無法去評價他，我們就說我們的事情，聽說你有塊地要出手？」黃科長先我一步自己提了出來。奶奶的，這個領導有點兒奇怪啊。

「呵呵，還托黃科長多關照，事成了自不用說，肯定會感謝黃科長。」

「哦，我就聽王律師提過一下。」黃科長爽快道，「我回去幫你看看吧，你給個編號。」

我把早準備好的一張紙遞給黃科長，上面就寫著地皮編號。

沒聊幾句，王律師回來了，那邊周主任長也點了酒了，和兩個賣酒女嘻嘻哈哈，都有幫襯她們，現在說著一些吃夜宵的問題。這個傢伙想騙人家，不過豈那麼容易讓你得手，估計離開這個房間就沒影了，她們每天要應付那麼多各種各樣的客人，早就有了一雙火眼金睛。只是……我貌似低估了這個周主任的能力，兩個賣酒女居然真把電話號碼給了他，而且臨走前還說等電話什麼的。

哎，高人啊！

忽然，一幫美女走了進來，我們沒有點啊，我目光投向王律師，這王八蛋高知識份子在奸笑，我頓時明白，王律師也不是什麼東西，剛剛出去打電話是假，實則跑去看美女，這些美女都是他叫進來的，一共六個……一個個身材相貌一級棒，我看著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錢包。媽的……這得要多少錢買單？這還不算，我看見酒端進來的時候更暈，八瓶，黃科長也覺得有點過了，嘮叨了周主任一句，周主任說喝不完存起來下次再喝。

那幫美女雖然身材相貌各方面條件要高一些，但本質上還是夜總會小姐，熟了以後一樣，和周主任摟摟抱抱的大有人在，周主任整一頭公豬。王律師……如果非親眼所見我真的不敢相信，王律師和周主任簡直不相上下，甚至比周主任還狠。還是黃科長比較正經，和一個沙宣頭、看上去很是文靜的小姐聊著些什麼，黃科長很風趣，沙宣頭笑聲不斷。我身邊的小姐最無聊，因為我不怎麼和她說話，我也沒話和她說，我來辦事的，不是來逗小姐。

「來，黃科長，我敬你一杯。」

「好，大家一起喝。」黃科長對我身邊以及她身邊的小姐說。

喝完了，黃科長繼續和那個沙宣頭聊天。忽然的，那個沙宣頭說要唱歌，讓坐在我傍邊的小姐幫忙點一首，後來是我點的，一首韓紅的天亮了，頗有難度的一首歌，不過沙宣頭唱的那叫一個繞樑三日，所有人都驚訝了，黃科長很喜歡啊，表示要來個合唱，讓我點了一首明明白白我的心，黃科長唱的大脫衣服，連續唱了兩首，說不行了，讓我接著，挑戰沙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