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白粥、罐頭，馬小瑩吃的津津有味，喝一口粥看我一眼，快樂的整一個孩子。我則心不在焉，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到底馬小瑩喜歡我什麼，我得把她喜歡的方面弄糟，這樣她應該會比較好受吧？失望就最好不過了。可是，我想不到，直接問又不妥。

其實說真的，彷彿很多女的都對我非常好，除了丁丁一看見我就沒好臉色之外別的都還可以，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優點吸引人，讀大學那時候就已經這樣，喜歡我那些女孩平均素質就是比喜歡蔣亮那些要好，蔣亮還心理不平衡，我不明白，他是富二代，而我是個農村仔，無法解釋的懸啊。

吃完了，陪馬小瑩看電視，她枕著我的大腿，電視里播情感大劇，哭哭啼啼那一種，我看了一陣感覺受不了，乾脆閉上眼睛假寐，而由於我昨晚睡的比較少，我最後竟然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樊辣椒淚流滿臉站在我面前，我想要伸手抹她的淚痕，但是我的手不夠長，我站前一步樊辣椒就退後一步，一直如此……我急到跑起來，可我仍然摸不到樊辣椒，而且距離越來越遠，從一米變成兩米，從兩米變成四米，我累的快不行了，呼吸跟不上，最終摔倒在地，眼睜睜看著辣椒變成一個小點，消失在我視線範圍，然後我驚醒了，整個人冷汗淋淋。

「怎麼了？」馬小瑩摸我額頭，「做噩夢？」

我沒說話，大口喘氣。

馬小瑩給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看了看窗外，已經天黑，桌子上放著很多袋子，應該是醫護人員買來的，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我睡多久了？」

「三個多小時，現在八點多了！」說著，馬小瑩的肚子嘰咕了一下，餓了！

「我去做飯。」我坐起來，發現自己鞋襪被脫了，身上還蓋著一張薄薄的毯子，應該是我睡著的時候馬小瑩弄的，我不免有幾分感動。

「我已經做好了！」馬小瑩拿拖鞋給我穿。

「你不叫我？」

「我看你很累。」

哎，這個傻女人。

其實，這一幕原本很幸福，馬小瑩像極了一個溫柔體貼的小妻子，做好一心一意飯等丈夫回來，丈夫沒回來之前哪怕再餓也不會先吃。不同的是我不是她丈夫，我也不是從外面回來，而是睡著了！還有就是……我們之間有許多不可能，以前有可能，可是現在……往昔不再，或許這對她不公平，但我沒能力去改變什麼，除非我要同時傷害兩個女人……或者另一個更沒可能的，甚至有點無恥，我同時擁有兩個女人。

馬小瑩把我拉到餐桌，很小一個餐桌，四人座那種。

馬小瑩做了一個蛋花湯，然後還是罐頭，蒸了兩個臘腸，她說醫護人員沒買肉菜給我們，太多人要了，分配不過來，讓我們先忍個一天，明天給我們買。沒辦法，隨便吃點吧，只是……我不喜歡吃臘腸，甚至有點討厭，覺得很油，吃下去喉嚨特不舒服。

吃完飯，繼續陪馬小瑩看電視，我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沒電，馬小瑩告訴我醫護人員沒給我買充電器。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眼看就要十二點了，馬小瑩在打盹。

「要不，你去睡吧！」

馬小瑩搖頭，抱住我大腿，強打精神繼續看電視。

「那……去洗個澡？」

「你呢？」

「我想洗啊，沒衣服換，洗了跟沒洗沒區別。」

「我給你找衣服。」馬小瑩蹦下沙發，進了房間。

我很鬱悶，這什麼意思？她洗得讓我洗，難道想和我一起洗？哎，好好的我提什麼洗澡？另外，她給我找衣服，找什麼衣服？她家有男人衣服？或者是他之前那個男人的？靠，她好意思拿出來我不好意思穿，感覺彆扭。我也不喜歡穿別人衣服，蔣亮的我都不穿，那王八蛋卻喜歡穿我的。

我給自己點了根煙，忽然看見窗外閃了一下，閃電，然後沒多久就下起了雨，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而房間里傳出來翻箱倒櫃的聲音，然後是轟的一聲，接著是馬小瑩的尖叫。

我立刻掐滅了煙衝進去，看見亂七八糟的房間，整個地面上都是衣服，還有好幾個箱子，一個藍色塑料的，另外還有三個紙皮的，我記得這四個箱子是在衣櫃頂層的，而現在其中一隻……壓在了馬小瑩身上。

「你沒事吧？」我搬走箱子，扶起馬小瑩，坐到床上。

馬小瑩搖了搖頭，摸著乳fang往下一寸的位置，臉上露出痛苦神色，然後鬼使神差的，我們吻在一起。窗外的閃電偶爾閃一下，伴隨著細微的雨聲，還有風聲，組成了很美妙的樂普。

我滿足嗎？

不知道。

我很煩惱。

馬小瑩很滿足，帶著笑意趴在我胸脯上，看著我抽煙，通常看一個女人滿足不滿足只要看事後她們的神情就知道，欲求不滿那不用說，苦瓜臉更不用說，你肯定功課沒做仔細。

「怎麼了？我抽煙的樣子很帥？」我說。

「你抽煙不抽煙都帥，不過你抽煙的樣子很認真。」

我汗，我都不知道，我認真不是因為抽煙，而是因為煩惱，我在想許多事情。第二次了，我背叛了樊辣椒，我是一個沒定力的糟糕的男人，我配不上她。現在，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我該如何？我不能一次徹底解決問題，相反越弄越糟，本來打算與馬小瑩說清楚，開解好她，現在好了，一切都完了，開解到床上了……

「我說的不對？」

「對，你說的很對。」我推開馬小瑩，下床，我要去洗澡，不舒服。

在浴室里，我用凍水沖洗，我很煩躁的時候通常都用這個方法治療，有點莫名其妙，我自己都不確定這個方法有沒有效果，或許沒有，甚至我不會感覺到很凍。

衝到一半，馬小瑩走了進來，手裡拿一條褲子，一條……比較中性的有點像沙灘褲的褲子，掛在掛衣物的地方，該死的，剛才我就因為說了一句洗澡馬小瑩才去找褲子，接著才發生後面的一系列香艷的事情，這條褲子就是罪魁禍首。站了一下，馬小瑩轉過身開始脫自己衣服，脫完了再轉過身向我走來，我有點發愣，而因為不覺得凍我並沒有提醒馬小瑩我沖的是涼水，她自己也沒有細心留意就直接擠了進來，站在水下面，隨即……啊的一聲尖叫跳了出去。

「冷死我了，怎麼是冷水？」馬小瑩瑟瑟發抖。

「本來就是冷水。」我在熱水器下面按了一下，把熱水調回來，然後向馬小瑩招手，「趕緊過來，等下要感冒了！」

馬小瑩立刻跑過來，站在熱水下面，她拿沐浴露混身都抹了個遍，我則拿著花灑負責給她沖水。幫她沖前胸的時候我看見剛剛塗藥油的地方彷彿沒那麼嚴重了，我隱秘地用花灑碰了一下，奇怪馬小瑩居然沒喊痛，連些許疼痛的表情都沒有表現出來。

哎，我想，我被騙了，可是為什麼？

我忽然覺得很不是滋味，愛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我把撒花掛回去，擦乾淨，自己先離開浴室。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思緒亂飛，我很不快樂，甚至痛苦。過去，在馬小瑩身邊我非常滿足，哪怕很悶，只是坐在另一邊陪她看電視，那種感覺都非常棒。可是現在呢？佔有了，睡在同一張床上我感受到的卻只是煩惱，我不禁問自己，到底我是愛她還是愛她的身體？為什麼得到以後我卻有這種感覺呢？

或許因為樊辣椒吧，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痛苦的愛，我想我的也是，我顯然是愛樊辣椒比較多……不是比較多，而是已經愛到骨子裡，不能失去……或許你會罵我下賤，罵我虛假、罵我無恥，既然愛到骨子裡為什麼要背叛？我不知道，我無法解答，首先肯定是我錯了，可是我無法控制，這種感覺很痛苦，有時候我們做一些錯事其實是不想做的，但是稀里糊塗莫名其妙就做了，相信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愛情就是最不能解釋的東西，愛是什麼？千百年來沒個準則，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一些騷動，這種騷動就猶如你去菜市場買菜，看見便宜都想買，有的將想法變成了實際行動，有的則還在猶豫不決，我屬於前者。

我抽第二根煙，馬小瑩回來了，躺在傍邊抱住我一條手臂，貼著她的臉。大概累了吧，她沒有和我說話，而且很快睡著了。我撥開她的頭髮，看她的臉，這是一張無辜的臉，和樊辣椒的一樣。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有人敲門，我感覺自己才剛剛睡著沒多久，很討厭，所以沒理會。後來馬小瑩也被吵醒，是她去開的門，我隱約聽見她在客廳里與人對話，聲音很小，聽不清楚，因為我太困了，我也沒集中精神去聽。等到我幾乎再次睡著，馬小瑩走了進來，拉開被子，親我，摸我的臉……

「怎麼了？」我睜開眼睛。

「醫生，給我們做個簡單檢查，你要起來一下。」

「真麻煩。」我罵了一句，但不得不起來，這關乎到我的健康，流感的傳播方式太嚇人，通過空氣都可以傳播，再困我也得爬起來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