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前,蔣亮和黃山山回來,正在組織去吃飯,我不去了,打完電話那會我就想走了,不過蔣亮開了我的車出去,我只能等。
開車離開,路上接到一個電話,陌生的號碼。
「寧先生嗎?」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是,你是誰?」
我把車的速度放的很快,往我妹讀那個大學開。
剛剛那個電話是我妹班主任打來得,說我妹出事情了,中午在宿舍里發狂,自己脫自己衣服,最後被一幫女同學抱進醫務室……現在還在裡面,校醫照顧著。我很憤怒,憤怒得握方向盤的手指指節都發白了……
學校到了,隨便找了塊空地停車,剛停好就有人過來說車不準停這裡,是校工吧,讓我開走,我沒時間鳥他,飛快往醫務室沖,由於我來過一次我知道醫務室具體在什麼方向,所以輕易找到了。醫務室不大,一百平方左右,人不多,一男一女兩個醫護人員,男的是醫生,正在給一個男學生照口腔,讓那個學生啊之類的,女護士則在看旅遊雜誌,看見我進來她才放下手中的雜誌,看著我。
「寧小韻在這裡嗎?我是她哥。」我說。
護士哦了一聲,打開其中一個房間的門,帶我進去。
我看見我妹了,躺在病床上,沒有任何反應,好像睡著一樣。
「她怎麼了?」
「睡著了,打了點麻醉。」
「這怎麼回事?」
「這個……」護士很猶豫,「你還是問她班主任比較好,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掏出手機,打剛剛給我來電那個號碼,告訴他我已經到了,正在醫務室,讓他下來一趟。
等了五分鐘左右,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五十多歲,稍微有點黑,臉上沒什麼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很嚴肅的一個人。
「你是寧小韻他哥?」
「對。」剛剛在電話里不是已經問過了?「什麼情況,你跟我說清楚。」
班主任把我拉出醫務室,告訴我事情經過,其實和剛剛電話里所說的沒什麼區別,總而言之要等小韻醒了問她自己才知道。
班主任走了,他還有課要上,我則返回醫務室,等小韻醒來,一直等到傍晚小韻才悠悠醒來,一眼看見我,很驚訝,看見自己躺在醫務室的病房裡,她更驚訝。
「哥,你怎麼來了?我怎麼在醫務室?」
「你在宿舍暈倒了,同學把你抬來的吧,後來你班主任給我打電話。」我不打算告訴小韻真相,以免影響她學習,剛剛我跟班主任說過了,讓他幫忙和小韻的舍友說一下,別亂傳出來,更別告訴小韻,班主任說他當時就交代過了,我覺得不夠保險,讓他重新再嚴重的交代一遍。
小韻一臉疑惑,彷彿在回憶。
「別想了,我們去吃飯,你哥中午飯都沒吃,餓死了!」
「哦。」
「要不……叫上你那些同學,她們好歹把你抬來醫務室。」
「好。」
我在醫務室里等,小韻回宿舍叫她同學,叫來三個女孩子,打扮的還可以,就是樣子不敢恭維,傻的傻、呆的呆,還有個特別卡哇伊。
「哇,小韻這就是你哥?」卡哇伊問。
「對啊!」小韻搭著我肩膀,「怎麼樣?帥吧?」
「帥,非常帥,不過沒外面那輛寶馬帥,太牛了,敢停在路中間。」另一個獃獃的同學回答,她樣子長的呆,人可不呆,說話的時候手舞足蹈加以形容,很好動的一個人。
「呵,那車就我哥的。」
「真的?」三個女生一起尖叫,然後其中那個傻傻的女生問了一個傻問題,「那……我們要坐那輛車去吃大餐?」
「你笨啊,難道你想走路?」那個卡哇伊拍傻傻的那個女生的腦袋。
上車,小韻坐前面,她的三位同學坐後面,嘰嘰喳喳聊個不停。在附近找了一個比較好的飯店,這幾個女生一點都不客氣,往自己喜歡的點,每個人點了三個,我只能點湯。
吃完飯,我把小韻支了出去給我買煙,我有事情要問這幾個女生,反正我請她們吃飯可不是單純感謝她們,而是另有目的,不能讓小韻知道的目的。
「小韻她哥,你是不是有話對我們說?」小韻剛走出去,卡哇伊問我。
「挺聰明啊。」
「切,這明擺的好不好?你是不是讓我們別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最好別說。」
「行,一人兩百塊。」卡哇伊說完,三個女生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卡哇伊接著道,「說笑的,我們不會說出去,小韻是我們好朋友。」
「謝謝!」我笑了笑,「我還有點事情問你們。」
三個女生看著我。
「小韻今天中午吃什麼了?有什麼特別的?」
「沒有,和我們一起吃飯,飯一樣的。」獃獃的那個女生回答。
「就這樣?沒特別的?你們整個中午都一起嗎?小韻沒有接觸其他人?或者別人給了點什麼吃喝的給她?」
「沒有,我們都在一起,上下課都差不多,吃都一樣。」
「仔細想想。」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傻傻的女生說,「小韻的飯多了一隻小鳥蛋,食堂那個胖胖的師傅給她的,我向他要,說沒有了!」
「叫什麼名字?」
「吳老爹,大家都這麼稱呼他,真名就不知道了!」
「知道他住什麼地方嗎?」
三個女生搖頭。
「哦,謝謝,別跟小韻說啊!」
「放心,不會說。」三個女生同時保證。
我送幾個女生回去,小韻和他們一起回了宿舍,我對她們說我走了。其實我沒走,我在附近找了個賓館住下,給練常打電話,讓他明天早上過來,帶個能信任的保安過來。小鳥蛋,食堂恨不得給你一半的飯,反正他們承包制的,每天就那麼多錢,每個學生少給幾口飯一個月下來也是一大筆錢。肯定有問題,如果讓我查出來……其實不用查,我昨天用這個辦法整了丁少月一遍,第二天我妹就出事,而且自己脫自己衣服……這已經很明白,肯定是梁佳派人乾的,幕後的人我先不管,下手的我必須先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第二天,練常很早就早來了,帶上一個保安。
在我房間里,我把事情說了一遍,讓練常想個辦法把那個吳老爹弄出來。
「有沒有問題?」說完了,我問練常。
「問題是沒有問題,只是……這樣對你妹好嗎?」
「難道我什麼都不幹?」我反問,「你屁都不放一個別人下次還不繼續整你?沒商量,誰做的誰就要付出代價,你先把這個事情辦好,我再去找他的頭。」
「行,我騙他出來教訓一頓就是。」
「你可以用狠的方式。」
「知道。」
「去吧,成功了給我電話。」
練常帶著那個保安離開賓館,給我辦事情去了。至於他們怎麼辦,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練常肯定能辦成,這種小事情難不到他。果然,才兩個小時過去練常向我報告已經把吳老爹騙了出來,此刻在賓館後面的一個羽毛球館的廁所里,讓我去一下。我去了,看見那個吳老爹確實是個很胖的傢伙,已經讓練常痛扁了一頓,臉青鼻子腫,看見我立刻跪下……
「大哥,對不起!」
「對不起沒用,做錯事情就要付出代價。」我揣了他一腳,「說吧,誰讓你乾的?」
「一個男人,他給了我一千塊,就告訴我是瀉藥。」
「一千塊你幹這種事情?你真是沒死過了。」一千塊還不夠挨揍去看醫生的藥費,「那人長什麼模樣?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不騙你。」
「哦,不知道。」我從錢包里掏出兩千塊扔給吳老爹,「這裡兩千塊,下次那個人再找你,或許你在大街上又或者別的什麼地方看見他你第一時間打我電話。」我示意練常給他一張名片,練常會意,飛快掏出一張他自己的名片塞進那傢伙的口袋,「你記住,你最好照著我妹,別讓她受欺負,否則我肯定廢了你,當然……我不會虧待你,我會每個月給你一千塊……你的傷,最好請幾天假,好了再回去上班。」
「一定一定!」吳老爹幾乎沒給我叩頭。
我和練常以及那個保安離開了羽毛球館,練常滿臉疑惑表情,想說些什麼又沒有說出口。其實我知道,他是不太理解我的處理方式,我自己也不理解,但我覺得這種方式處理最好,胡蘿蔔加大棒。畢竟吳老爹在這個學校工作,以後要整小韻還會找到許多機會,我把他變成自己人是最好的方式,雖然他在學校未必有勢力,但是總比我遠水救不了近火好,一個月一千塊的代價而已,為了自己親人,值得。
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把房間退了,所以出了羽毛球館我就開車離開這座城市。
「練常,工廠弄成什麼樣子?」上了高速,我問練常。
「還可以,差不多好了!」
「生產基地呢?器材運過去沒有?」我不確定這招移花接木好不好,彷彿在浪費錢,我其實完全可以在藍貓完成生產,可是……如此一來目標非常大,容易泄露出去,如果單純做精工,工人們蘇廠長可以控制,但是從零開始的過程需要經過許多道工序,涉及的人就多了,任何事情都是越複雜越出亂子,我要避免這種亂子也只能出此下策。
「到位了,一部份已經裝了起來,估計再兩三天之後就可以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