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后計程車停在酒店門口，我拉樊辣椒下車，穿過大堂，往電梯走。電梯在六層，而且是向上的，另一個在更高的樓層，我等不及，拉著樊辣椒跑樓梯，一直跑到我的房間門口，掏出房卡開了門，然後關上，把樊辣椒湧入懷中開始吻她……

我很想樊辣椒，非常非常想，我不知道怎麼去表達，說多了感覺很虛假很噁心，我需要用另一種方式去表達我的思念。我一邊吻一邊領著樊辣椒往房間內走……房間很大，那個床也很大。

我要讓樊辣椒畢生都不會忘記這個異國他鄉的夜晚，還有我自己，我也不會忘記。

浴室里，又是熟識的一幕，熟識的兩個人。

我先給樊辣椒洗澡，然後她給我洗，整個過程……我們都默默看著對方，不說一句話。好像上一次也是這樣的吧，所不一樣的是上一次我們都各懷心事，這一次沒有，我們眼中都只有彼此，一個完完整整的彼此。

「你剛剛怎麼了？」樊辣椒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床上。

「對不起。」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樊辣椒很溫柔的靠著我，這個女人就會在床上溫柔，下了床立刻變了另一副模樣。

「你怎麼對不起我？在巴黎認識帥哥了是不是？」我作勢要掐樊辣椒脖子。

「沒有……外國人體味重，不喜歡，我倒是老想著國內的一個帥哥，不是帥哥，是笨蛋。」樊辣椒伸出脖子，「是不是要掐啊，要掐趕緊兒，被你掐死也很幸福。」

「辣椒，你說話越來越噁心了！」我作勢要掐的手改為抱。

「沒你噁心。」

「我不噁心，我都是很認真和你說話。」

「比如呢？」樊辣椒追問，目光閃亮，很是迷人。

「我愛你。」

「我也愛你。」

我和樊辣椒再次交織在一起，這次不再是瘋狂的碰撞，而是溫柔似水的交融，這彷彿是我欠樊辣椒的，做人不能那麼自私自己爽了不管別人，所以我得讓樊辣椒爽，玩點新鮮的，直到我們都筋疲力盡……

「辣椒，說說你離開廣州以後的事情。」洗完澡躺在床上，我說。

「沒什麼好說的。」

「我想聽。」

「你自己能猜到大概，差不多的。」

「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走？這是條件之一嗎？為什麼？」

「因為沒安全感，你的辣椒太強，所以要離開一定範圍。」樊辣椒笑著說的這句話，是真是假都有所保留。

「就這麼簡單？那張照片怎麼回事？你想告訴我什麼？」

「本來就很簡單，我沒有梁佳快，我可以想別的辦法應對，但是我不想冒險，不想用你冒險。」

「你看吧，老說我笨，笨人好啊！」我踢掉被子，壓在樊辣椒身上，「就算這是條件之一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用飛雅換我得值得嗎？辣椒，我不怕冒險，我害你失去了飛雅。」

「不是那樣的，更沒有值得不值得之說，事實上……我輸了，敗給了你。」樊辣椒推開我，「睡好點，好累。」

「辣椒，我感覺優越，你贏遍所有人最後卻敗給我，哈哈，是不是證明我比別人強？」我順杆子爬，覺得自己很噁心，至於失去的……我會拿回來，所以我不太憂傷。

「是，最聰明就你了……別摸。」樊辣椒打掉我伸向她胸前的手，「癢，不舒服。」

「用手不舒服……用嘴巴……？」我奸笑，故意逗樊辣椒，我累，我弟弟沒狀態了，得休整。

「死色lang。」樊辣椒踢我。

「別踢了，說正經的。」我換了一副正經口吻，「辣椒，你真的認為值得？而且……你知道么？你那封信，其實我放不下，我感覺自己特別窩囊，是我害了你，我有義務把你失去的都拿回來，可是我力量太小，我甚至一招就被打到抬不起頭，如果不是葉家成幫我，或許梁佳出招會更狠更絕，一招就能把我撲滅，我彷彿就是寄人籬下，很不爽你知道嗎？」

「出什麼事了？」樊辣椒一頭霧水。

我把被梁佳擺了一道的事情完整說了出來，然後看著樊辣椒。

「你經驗不夠，換我不會犯這種錯誤。」樊辣椒掐我，「你個笨蛋連調查都不調查那個改建房，你知道是真的了？是……那個人是給了訂金，但不足夠保險。還有……那個冷氣管，你怎麼簽合同？分三次出貨明顯有問題，一般這種小廠恨不得有生意，而且違約金方面，分三次簽就分薄了，只會賠你最後一簽……我不用想就知道最後一批出的貨比較少，對嗎？」

我點頭！

「不過不算慘，比我想象中要好，你就當一次教訓，以後想清楚才去做，這個世界騙子多，爾虞我詐防不勝，你必須有個定位，考慮自己的價值，如果你價值好，別人找上門很正常，反之你價值不好別人找上門你就要考慮各種可能性，否則你就死無葬身之地。」

「辣椒，我要怎麼樣才去到你這種程度？」樊辣椒的智商，有時候我真的很嫉妒。

「去到我這種程度幹什麼？我就是一個平凡人，我和你的區別是我肯花時間去想，而你不肯花時間去想。」

「那不是不肯，而是想不到。」

「我記得你以前對我說過一句話，不在其位不謀其事，你現在什麼位置？你要謀了吧？這種滋味不好受吧？那麼大堆人跟著吃飯，你走錯踏錯一步就得跟著你承受，多慘？領導不是那麼好當的。」樊辣椒冷笑，「很多人都想當大位，但不是人人都有能力，沒能力只會害人累己。」

「我怎麼感覺你在說我？」

「你就會對號入座。」

「我事實是弄糟了……你行啊，什麼都想到，葉家成說你非常了解我，你什麼都算準了，甚至用孤兒院捆綁我你都算到了，你幹嘛那麼想我求他？」說到這裡我就很不爽，對樊辣椒的又愛又恨的恨會被無限放大，她總是操縱我，我一個男人，我不喜歡這樣，我得和她說出我的不滿，「辣椒，我不喜歡你這樣，雖然你是對的，如果你對我說清楚，我會接受，可是你每次都自己想好，不告訴我，你自己幹了，這算什麼？我感覺自己特別窩囊，同時我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傷害，沒人喜歡一直被控制。」

「我是沒機會說。」樊辣椒很冤枉的表情，「而且我對你說你真會接受？」

「我不知道，至少你要嘗試一下吧？」

「其實……那五百萬是我的錢。」樊辣椒笑，「不過是最後五百萬了，我現在比你還窮。」

「不怕，我養你。」

「你卻是你養得起我？」樊辣椒奸笑，「我衣食住行全部都很花錢，你知道的，我用的都是名牌，估計要把你累死。」

「我記得我給你買過八十塊的運動服，你不照樣穿？」

「那是沒辦法……你還說這個事？你個笨蛋為了你那丁點提成你知道我被那個藍色mo摸了多少下？」樊辣椒瞪大眼睛，「那麼丑的事情還讓你看見了，都是你害的，你個笨蛋。」樊辣椒又用腳踢我，她踢人的功夫獨樹一格，我明明鉗死了她，她還能抽出來踢，服了！

「辣椒，如果我知道你是我的，我當時我就把那個藍色mo踢翻了！」

「吹吧你。」

「你不相信？」

「我信。」樊辣椒撐起身體，離開被卧，去喝水，自己喝完倒了一杯回來給我，「你還沒告訴我你來巴黎幹什麼。」

「找你。」我大言不慚道，「我預感到你在巴黎。」

「你繼續催，你就說你夜觀星象什麼之類，我聽著，當聽故事。」樊辣椒躺了回來，擠進我懷裡，枕著我一條手臂，「說實話，立即。」

「為生意，我買了大華。」

「你是不是走的有點快？」樊辣椒皺眉。

「我知道，但很便宜。」我把和梅功的交易細節說了一遍，「你看，大華的股份，大夏的股份，我是不是賺了？」

「看你得意成這樣，你該拖上幾天，如果是我……五十萬，或者大夏股份翻一倍。」

「那是你，不是我。」打擊啊，還覺得自己做的不錯，差距仍然存在。

「行。你是不是找到我電腦里的發展方案了？」

「我說了，我住你家，翻來翻去就翻到了，還有那些照片，你幹嘛都不笑？不笑你就別照照片，嚇人知道嗎？以後不能這樣了，你得笑。」

「對你笑？」樊辣椒抬起頭，露了一個很虛假的笑容，「是這樣嗎？」

「要自然。」

「不會，明天吧，明天我學去，然後給你笑，一次一萬塊，我不用你養，我就每天給你笑，你給我記下來，月結。」

「你乾脆哭吧，一萬塊一次這麼貴，就算你一天對我笑一遍一個月下來就三十萬，這不是要人命嗎？」這個死辣椒就是具備經濟頭腦，這麼個事情她都能想出來。哎，你說有她在身邊罩著我用怕梁佳？是梁佳怕吧？可是……我也不要每個事情都靠女人，我得通過自己的努力給她幸福，這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當然對著這麼一個女人壓力很大，壓力就是動力，我得去拼。

「哭更貴，兩萬，剛見你那會我哭過了，欠我兩萬。」

「哇，太狠了吧？你算回頭帳？」

「你給不給？」

「給，怎麼不給呢，你是我的辣椒，我不給你我給誰？問題我得有兩萬塊，我全身上下光溜溜，你覺得我能給你什麼？毛髮要不要？」說著我準備伸手去拔下面的毛……做樣子的，我要敢拔我就得痛死。

「你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