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廠長急忙忙往門外沖，一面沖一面喊著一線二線跟他走之類的口號，頓時一百多人響應，等他們全部衝出去以後我再看動手動腳那邊，戰鬥已經解決，那幫爛仔全部抱頭蹲在地面上，一臉沮喪，半數以上臉上身上都掛了彩。

」剛剛很拽啊你們，變死狗了這會兒？誰追老子來著？想滅老子是不是？老子就站在這裡，來啊……」我放開嗓子大聲謾罵，被窮追猛打了一圈屁不放一個那些員工會用什麼目光看待我？我威信何在？我必須罵。另外，我聽見了遠處傳來警笛聲，現在幹嘛都還可以，等下就沒那麼爽了，警察會萬般阻攔。

那幫爛仔一個個低頭低腦，沒人說話，直到警察到來。

「幹什麼？打架是吧？」一群警察走進來，人數比剛才多，大概二十人左右，開口的還是剛剛那一個說我浪費警力的狗崽子，「看來想坐局子啊，人數夠多，可以安排個大倉。」

「你認為我們在家門口打架很過癮？」我站了出來，站在那狗崽子面前，「我們辦的是正規公司，很注重形象，這裡穿制服的都是公司員工，自己員工在公司範圍以內活動很正常吧？」我指了指那幫蹲在地面上的爛仔，「反而這幫人不正常啊，他們什麼人我不知道，但他們硬闖進來搞破壞，這裡所有人都可以做證，大家說是不是？」

「是。」非常浩瀚的響應。

「闖進來？」警察哼了一聲，「我看不像吧？你好幾百人，人家就幾十。」

「像不像你得問他們，況且公司這幫員工剛剛也不在這裡，這個你知道。」我笑了笑，「有這麼巧吧，今天公司剛好發放獎金，這幫員工都沖領獎金來的，大家說是不是？」

「是。」依舊浩瀚非常的響應，喊的那狗崽子一臉不自然之色。

「叫你們法人出來。」那狗崽子不打算跟我扯皮，理虧了吧大概。

「法人不在，我是總經理，可以跟我說，或者……跟我們的律師說。」我四周望了一眼，「黃小淑，趕緊出來。」

黃小淑飛快從人群中央走出來。

「律師呢？聯繫一下。」

「已經聯繫過，正在趕來的路上。」

「聽見沒？」我對那狗崽子笑了笑，「我沒觸犯法律，沒去別人家門口鬧事，如果自衛都有問題……哦，那其實算不上自衛，我們工人是沖領獎金來的，那幫混蛋一下子看見這麼多人湧進來立刻就投降了，當然，中間稍微動過那麼幾下手腳，但我保證絕對不是我們的工人先動手，我們的工人都是素質極高的精英人才，講道理，不動粗。」

「你別得意。」那狗崽子開始有的咬牙切齒。

「我有得意嗎？我是受害者好不好？」這狗崽子警察絕對被收買了，而且對藍貓沒啥好感，如果是前人得罪過他，我現在是在替前人遭罪。

那狗崽子警察還想繼續廢話，藍貓的御用律師到了，一個黑黑瘦瘦的男人，姓王，五十來歲，我在餐會裡見過他一面，是個實力型的傢伙。

「馮隊長排場很大嘛！」王律師走到那警察面前，陰著臉。

「王大哥你怎麼……」那警察一副想哭表情，「你是藍貓的律師？」

「怎麼？我當藍貓的律師是不是還得跟你申請？」王律師毫不給那警察留情面，一副傲慢語調，「你啊，你到這來打算抓什麼人？抓鬧事的還是藍貓的高層？我警告你啊，抓之前想清想楚了，抓錯了你一小卒仔承擔不起責任。」

「那裡那裡，我就依法辦事。」陪著笑臉。

「我話說完了，趕緊依法去辦你的事。」

「是是是，馬上辦。」

那狗崽子立刻指揮身後的十多名警察進行現場登記，登記那些爛仔的身份證資料，身上帶傷的以及無證的一律上拷子，其實那不是正規拷子，是裝修用的白色的塑料扎帶。

「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我對那幫工人說，「獎金改天再發。」

工人陸續離開，王律師把我拉到一邊說話。

「寧總，你好歹收斂一些啊，你看今天。」

「王律師，你看我不是喜歡惹事生非的人吧？事找上門我沒辦法。」

「什麼事你給說說。」

我從解僱陳大青那幫人開始說起，說到生產基地的麻煩，然後到上午馬文逢來找我談判，再到剛剛那會的一系列衝突詳盡地對王律師講述了一遍。

「你應該及早告訴我。」

「我是怕麻煩你嘛。」我露出無奈的表情。

「現在已經很麻煩了寧總。」

「呵呵，那警察挺怕你啊，什麼原因？」

「他頂頭上司是我妹夫。」王律師邪惡地笑了笑，「他不敢得罪我。」

「就這個？」坦白說，我不太相信，「靠這個你能凶他？」

「還有他老婆犯過點錯誤，我幫他免去了一身麻煩。」

「原來如此。」

正說著，蘇廠長一個電話打進來，告訴我生產基地逮到了八個爛子，六個被打吐血，兩個昏厥，現在已經全部被扎了起來，練常乾的。

「王律師，還有件小事要麻煩你一下。」我把情況說了一遍。

「這叫小事？」王律師有點鬱悶，「行，你們藍貓有錢，大不了賠償了事。」

警察呼來一輛中巴，把那幫受傷的以及無證的爛仔通通拉走，無傷有證的當場釋放。然後，那狗崽子警察與王律師風風火火趕往生產基地，他們剛離開我的車就開了進來，停在一邊，練常走下車，把鑰匙還我。人是練常揍的，為免麻煩，我讓他先撤退回來，那群王八蛋軟弱無能的保安，練常趕到的時候正讓人收拾得無招架之力。

「熱鬧看完了，全部回去工作……丁靈，你留下。」

總部的員工一下子跑光，我和丁靈一起往財務部走，離開財務室時我讓練常把門反鎖了，把袁冰然鎖在了裡面。打開門，看見她坐在沙發上，雙手端著一杯水，有點顫抖，不知所措的神情，眼看就知道幹了虧心事，心裡有鬼。

「袁經理，你不舒服？」丁靈坐在袁冰然隔壁。

袁冰然無語！

「她舒服得很，不需要你瞎關心，你還是趕緊看看自己丟沒丟什麼東西吧！」我指了指白靈的辦公抽屜，「剛剛我看她亂翻，你給個答案，她翻什麼？」

丁靈吃驚，然後檢查抽屜，最後張大嘴巴，不敢相信看著袁冰然。

「說話啊，啞巴了？」我看看外面，辦公廳里已經有員工回來，轉身對練常說，「先把外面那些人轟出去，我走了再進來。」

練常蹭蹭蹭走了出去，順手關上門。

「說吧，沒人了！」我拉了把椅子坐下來。

「她……」丁靈指了指袁冰然，「她……改進貨單。」

「什麼意思？具體點。」

丁靈不說話。

「幹什麼？包庇她啊你？貪了多少她？」

「二十萬……左右吧！」

「哈哈，二十萬，這要坐幾年牢？」我笑，給自己點了根煙，「怎麼辦？」

「寧總，對不起。」袁冰常跪了下去，「求求你別報警。」

「別跪我。」我拉椅子坐到另一邊，「我幫不了你。」

「寧總，我這最多是未遂……」

「你敢說過去沒幹過？」我懶得跟她廢話，「丁靈，該怎麼處理你說，這是你部門。」

「這……按照正常處理……應該……報警吧！」

「報啊。」

「寧總，求求你，不要。」袁冰然一臉驚恐，「一報警我就毀了！」

「你自己毀自己，活該。」

「寧總，我看……其實，能不能……？」丁靈欲言又止。

「別吞吞吐吐，有話直說。」

「我覺得內部處理，基本就……」

「好啊，內部處理，部是你的部，犯錯的是你上司，你自己處理。」我站起來，離開，我原本就不打算報警處理，賣個人情給丁靈正好。

離開總部，與練常一起去生產基地。

生產基地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那幾個爛仔被抓了上車，王律師正在與那狗崽子交談，王律師一面吐沫橫飛，那狗崽子一面點頭，最後迫不及待上車滾蛋。

「王律師，沒什麼問題吧？」我走了過去。

「沒問題。我還有點急事，先撤了。」

「好。」

「律師費翻倍，少一分跟你拼了！」王律師大笑，然後鑽進了他的車。

我點了根煙，看著那群保安，那群保安一個個低下頭，不敢接觸我的目光。

「這位新雇請的，你們的頭。」我把練常拉出來，「身手你們已經見識過，誰不服氣站出來比比。那……誰……錢隊長，你要不要試一試？不敢吧？不敢就降為副隊，待遇不變，另外……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們象今天這麼窩囊、丟人。」

把練常載到環城醫院門外，然後驅車回藍貓總部。

「寧總，黃山山要求見你，來很多遍了！」剛回到辦公室，黃小淑向我報告。

「讓他過來。」

三分鐘后，黃山山走進我辦公室。

「有事？」

「今晚有個飯局……」

「我很忙，你瞎了沒看見？一堆堆事情等著處理。」

「寧總，你最好親自去一趟。」在我開罵之前，黃山山接著說，「是華大的梅總要請你，說有個非常有趣的計劃希望跟你商議一下，他知道你這幾天很忙，表示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

「行了。」有趣的計劃？我有點心動，「你看著安排，出去。」

黃山山離開，我給紀若蘭打電話，她出差了，去考察鄰市的市場狀況，看我們老貓的產品能不能打進去，今天早上剛走。

「紀總，市場考察進展如何？」

「還行，正在進一部調查當中。」紀若蘭自若回答。

「你問問那些市場部的愣子，看他們有沒有什麼特別關係，你得在那邊設個點。」

「放心，我知道。」

「告訴你一件事，總部這今天出了點小麻煩，不過已經順利解決。」

「什麼麻煩？」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