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錫時間，凌晨三點。
掛斷維拉從火車站打來的來電。
柯爾坐在椅子上，低頭皺眉，點燃一隻香煙。
‘系統，進入康斯坦丁電影世界。’
‘檢測當前生命體征...’
‘開始數據化...’
‘校準時間線...’
‘背景故事生成中...’
驀地。
冰冷的機械合成音既然而至。
短暫的寂靜過後。
城市街道獨有的，浮躁，快節奏的嘈雜，一股腦的在柯爾耳邊響起。
睜開眼睛。
午後的陽光，悶熱，刺目。
萬寶路嗆人的味道，飄進鼻子。
柯爾深吸一口氣。
夾在行人中間，穿過馬路的人行道。
向西步行二十米。
越過遍地的流浪漢帳篷。
抬起頭。
一間卷閘門半掩的狹小門店，年久失修，格外的髒亂。
就連原本應該亮起，廉價的霓虹燈光門頭，也在雨水的衝刷下，脫色，破破爛爛。
Demon BBQ。
店鋪的名稱。
表面上看，完全就是一家嬉皮士經營，售賣美式烤肉的餐廳，但惡劣的環境，與邪氣森森的門頭，就算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也不願意光顧這裡。
其後。
系統提示音再一次響起。
‘無人不知道你來自何方，獵魔人。
在你來到這個世界之初，無數的魔鬼，對你那遠超所有凡人的強大靈媒天賦，垂涎三尺。
妄圖支配你的靈魂，成為它們行走人間的代言人。
直到它們在你的手裡吃夠苦頭，這才勉強打消了不切實際的野心。’
‘你在天使之城經營著一家奇怪的事務所，雖然生意慘淡，但你一向滿不在乎。
直到五年前。
一次魔鬼附身案，你結識了大名鼎鼎...或者說臭名昭著的約翰·康斯坦丁。
然後...
應他召喚的撒旦。
突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注意。
既然他們奈何不了，莫名其妙出現在人間的獵魔人，為什麽不趁機把你和康斯坦丁，宛如風中殘燭的生命連接在一起?’
‘最近的一段時間，你越發感到身體的虛弱，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貪婪的蠶食你的生命力......’
機械合成音結束。
站在事務所外。
柯爾吸完最後一口香煙，懟在牆上碾滅。
彎腰。
走進店鋪。
打一個響指。
原本昏暗狹小，滿是灰塵的事務所，在超自然力量的運作下，飛速變化。
地面不斷擴大。
溫和的射燈逐個點亮。
陳列各種槍械的牆櫃，出現在金屬質感的吧台後面。
尼莫薩恩提燈，就掛在房間的最中央，輕輕搖晃。
走到吧台前。
端起酒杯，倒上半杯威士忌，抬頭一飲而盡。
猛烈的咳嗽一聲。
肺部的劇痛，令柯爾眉頭緊皺。
真虧那群混蛋，想得出來生命連接這種陰損的招式，他媽的...這都是和誰學的?
繼續這樣發展下去。
恐怕。
不等約翰·康斯坦丁死於肺癌，他就會先被吸乾生命力，死在魔鬼陰謀得逞的嘲笑裡。
看一眼牆壁的掛鍾。
不出意外。
大名鼎鼎的約翰，現在應該在一處廉價公寓的大樓裡，給一個小女孩驅魔。
重新倒上半杯威士忌。
這個時候。
卷閘門碰撞的聲音，突然在事務所響起。
不過。
拜訪店鋪的客人，完全看不到尼莫薩恩提燈的力量，所創造出的真正事務所。
柯爾端著酒杯。
心念一動。
一扇破爛的木門，突然出現在事務所的牆壁上。
不多時。
一個額頭布滿汗滴的墨西哥裔女人，小心翼翼的推開木門。
看到坐在吧台前的柯爾的第一眼。
還有擺滿槍械的牆櫃。
她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比起傳說中。
專業從事驅魔的‘魔鬼燒烤’事務所，這裡的風格...完全就是某個幫派經營，非法販賣槍支的地方。
站在門口。
猶豫許久，雙手在身前握緊，小聲詢問道，“這裡是魔鬼燒烤事務所嗎?我來找柯爾先生。”
柯爾斜靠在吧台上，緊鎖的眉頭，與冷漠的面容，仿佛一左一右，寫著兩個英文單詞:bad guy(惡人)。
“是我。”
得到肯定的答覆。
女人呼出一口濁氣，往前走一步，語氣急促道，“我的女兒最近行為舉止變得非常古怪。
我帶她去醫院檢查過。
但檢查結果，醫生說沒有任何問題，然後...”
柯爾打斷她語無倫次的聲音，冷漠道，“你能找到我，說明神父處理不了那個躲在你女兒身體裡的東西，所以他讓你來這裡找我。”
女人急忙點頭。
又仿佛想起了什麽事情，慌張的打開手提袋，取出一疊舊鈔攥在手心，哀求道，“神父說，請你出手需要一大筆錢，但...這些已經是我和丹所有的積蓄了，我在這裡懇求你，柯爾先生。
救救我的女兒。”
一口喝完半杯威士忌。
放下酒杯。
柯爾邁步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材，目光居高臨下，壓迫感十足。
“她叫什麽名字?”
女人後退一步，不敢直視獵魔人的眼睛，瞥向別處，回答道，“莫麗，莫麗·帕克，先生。”
伸手。
在女人的手裡，拿走一張二十美元的舊鈔，塞進口袋。
打一個響指，兩人瞬間回到又髒又破的店鋪，一邊往外走去，一邊取出一支香煙點燃，皺眉道，“教會的人一向不喜歡我，女士。
但必要的報酬，是規則的一部分。”
這個時候。
系統提示音驟然響起。
‘支線任務一，已生成。’
‘雖然約翰·康斯坦丁，非常擅長對付流竄到人間的魔鬼，與不守規矩的混血種，但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
所以。
被逼無奈下，神父才會讓這位絕望的母親，去魔鬼燒烤事務所，向你發起求助。’
‘任務目標:確保莫麗·帕克存活。’
‘任務獎勵:殉道者的護身符;失敗懲罰:禁止吸煙。’
一眼掃過系統給出的陳述。
柯爾接著說道，“先給我說說，在你的女兒變得不正常之前，她有沒有接觸過看上去不太正常的東西。
通靈板，或者招魂遊戲之類的。”
女人跟在柯爾身後，剛開始神情有些不解。
畢竟。
她在神父口中聽來的‘柯爾先生’的形象，完全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猶太商人形象。
但對方不僅願意幫助她。
還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二十美元作為報酬。
女人捂住嘴，眼中淚花閃動，閉眼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顫抖，解釋道，“我的女兒偶爾會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我一直以為她是在撒謊，直到上周...”
說話的功夫。
柯爾叫停一輛計程車。
兩人向著目的地，疾馳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