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掉還在播放的招魂II電影。
皺眉，拿起桌子上的煙盒。
點燃打火機的刹那。
一陣清甜的黑色曼陀羅花香飄進他的鼻子，同時還有女人柔和悅耳的聲音。
“待會有獵魔人搜查，幫我攔一下他們。”
哢噠。
金屬翻蓋打火機合上頂蓋，柯爾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冷漠道，“理由。”
“五十鎊。”
女人的聲音沒有得到回應。
隱隱中，柯爾似乎聽到一聲暗罵，然後房間中響起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混蛋...明明那麽有錢...一百鎊！我的底線！”
“三百。”
話音落下。
一個擁有奶白色頭髮的絕美女人突兀的坐在他的懷裡，兩人目光碰撞。
“哇哦，那你不如直接把我交給那些獵魔人算了。”
柯爾笑一下，說道，“拿錢做事，你的邏輯，女巫。”
海莉對柯爾怒目而視，沉默許久。
咬著牙擠出來一句話。
“三百就三百！”
“成交。”
“這是定金。”
六張五鎊面額的紙幣被她拍在桌子上。
聽到門外的騷亂。
急忙化作陰影躲進衣櫃，小聲道，“拿錢做事，你說的。”
把三十鎊紙鈔塞進口袋。
五分鍾後。
隱約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似乎對門的租客與搜查的獵魔人發生了衝突。
“老家夥，我們在搜查女巫！明白嗎?如果不配合，我們會以女巫同黨的名義逮捕你。”
“就算搜查女巫，你們也無權對帝國公民這樣做...嗨！把我的櫃子放下來！”
走廊裡消停後。
敲門聲在柯爾的房間中響起。
同時還有門外獵魔人態度強硬，乃至蠻橫無理的大聲警告。
砰砰砰！
“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隊長，那個女巫就躲在附近。”
隨後。
敲門完全變成砸門的咚咚聲。
“開門！給你十秒時間！倫納德，把破門錘拿過來！”
就在他準備上腳暴力踹門的時候。
貼著一六一四號門牌的公寓大門緩緩打開。
帶隊的獵魔人慣性的取出搜查令，眉頭緊皺，說道，“女巫治理處，我們要搜...”
聲音戛然而止。
同時，一個體型瘦削的青年拿著破門錘，從走廊的另一側跑過來過來，說道，“隊長，你要的東西。”
把破門錘遞過去。
卻見搜查隊的隊員全都看著一六一四號房間，沉默，氣氛古怪。
青年疑惑的扭頭看去。
只見一個梳著油頭，灰馬甲下白襯衫平整，有棱有角，嘴裡叼著煙，皺眉，表情凶惡的男人雙手插兜站在門口。
低頭，深吸。
用拿煙的手的小手指撓一下鬢角，說道，“女巫治理處是這樣工作的嗎?獵魔人。”
“你...”
搜查隊長楞了好一會，驚訝道，“我好像在報紙上見過你，柯爾·沃克?”
一名機靈的搜查隊員，用手肘撞一下他們的隊長，面對柯爾，急忙站直身子，大聲道，“晚上好！柯爾隊長！我們...我們不知道您住在裡面！”
現在。
他們才想起來，站在眼前的男人不僅是他們的同行，而且是下位囚禁序列的長官。
有人帶頭，其他隊員有樣學樣，紛紛向柯爾問好。
理論上。
中位囚禁序列的搜查隊長比柯爾高一級。
但他皺著眉頭。
目光頗為忌憚的越過柯爾，向房間裡看去。
沉默一會，把搜查令塞回口袋，說道，“如果附近有女巫的蹤跡，請及時通知我們。”
柯爾冷漠道，“遇到女巫我會處理，不需要你們操心。”
搜查隊長面無表情的看向他，說道，“希望如此。”
目送他們消失在走廊盡頭。
關門。
回到座位上。
“他們走了。”
“我知道。”
海莉·喬尼從陰影中走出來。
取出被她藏在胸口的錢袋，再三猶豫，把錢袋重新塞回去。
靠在牆邊，撥開垂在耳邊的奶白色長發，饒有深意的笑道，“獵魔人，或許，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支付傭金。”
柯爾把煙蒂摁在煙灰缸裡，走到她的面前，面無表情道，“換一種方式?”
女巫的雙手不安分的在柯爾的胸前滑動。
“你想...用什麽方式呢?”
往前走一步，把她壓在牆上。
柯爾笑一下，說道，“在那之前，我得先確定你究竟是不是女巫。”
“想知道嗎?”
海莉抱住柯爾的脖子，呼吸急促，深深一吻，微笑道，“如果你能讓我滿意，或許，我會考慮告訴你。”
“是嗎?”
一個是不死的奇怪女巫。
一個是擁有超越人類身體素質的獵魔人。
於是乎。
隔天早上。
當第一縷陽光穿過濃霧彌漫的天空，照進伯頓大廈一六一四號房間的臥室。
大床散架後被拆掉床腿扔在窗台下。
衣服和床單散落一地。
送上早安吻之後。
海莉赤果身體從被子裡爬起來。
如同活物的黑暗物質，滲出她的皮膚，包裹住緊致婀娜的身軀，變換成常見的女士服裝，拿起扔在牆角的錢袋，塞進胸口。
用一根皮繩束起長發。
柯爾把空煙盒扔在地上，說道，“所以，那個問題的答案呢?”
海莉走到鏡子前，通過鏡中的倒影與柯爾相視一眼，笑道，“我嗎?嗯...某種意義上，其實我不是女巫，只是看上去非常相似。”
不是女巫?
見她不願意多說什麽，柯爾也不願意多問。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希爾薇，幫我準備好熱水和早餐。”
話音落下。
幽靈女仆捂著臉，從房間的角落裡迅速飛到廚房。
海莉笑道，“幽靈也會感到害羞嗎?真是有趣。”
轉身，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拿出一頂大沿禮帽搭在頭上，衣服也變成了貴婦打扮。
烈焰紅唇，珠光寶氣。
一手叉腰，顯露出無名指上華麗的綠寶石戒指，下巴微揚，對柯爾說道，“我現在的樣子看上去怎麽樣?不會被守在樓下的獵魔人發現吧?”
“如果你表現的足夠自然，或許不會被他們抓到。”
海莉聳聳肩，一邊往外走，一邊拉著長音笑道，“如果下次有生意，別忘了找我，獵魔人。”
說著話。
停在臥房的門框邊，轉身向他獻上飛吻。
其後。
化作一團陰影，消失在房間中。 |
